第1章

“這麼多年,我與你終是苦儘甘來。”

“那白芷,隻能算她倒黴了,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淩淵,她早就該死了。”

女子身側的男人含笑將她摟進懷裡,大掌溫柔的貼著她隆起的肚皮。

“你懷著我們的孩子,想這些做什麼?

她死了後,就死無對證,纔是所有惡事的替罪羊。”

無情的話語落在淩淵耳朵裡,他麵上的笑意僵住,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

他不敢置信又往前走了一步。

遠處的兩人恰好回頭,那張麵容瞬間清晰入目。

淩淵的瞳孔驟然緊縮,心頭狠狠一跳,疼的他青筋都暴了起來。

那女子,果然就是千年前被白芷推入誅仙台仙逝的辛杳。

而她身邊立著的男子,淩淵疑惑一瞬,腦子才逐漸有了答案。

那是辛杳的青梅竹馬,自幼與她一起長大的玉卿上仙。

第11章看見淩淵,二人身子皆是一僵,笑意破碎在麵上。

淩淵邁著步子走過去,麵上的神情有一絲的皸裂。

他殘忍的啟唇,眸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血色再度翻湧:“什麼意思?”

那個被白芷推下誅仙台的辛杳此刻正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那當年之事究竟是何意?

他們嘴裡說的那些,又是何意!

他痛苦的皺眉,腦海中儘是白芷委曲求全的摸樣。

她方纔的質問,依舊曆曆在目。

她問他為何不信她。

是啊,他為什麼不信她?

千年前,他甚至都冇有看見所謂的真相,便氣惱的定了她的罪。

而今辛杳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與她的青梅竹馬親密無間,想著他們方纔說的種種,淩淵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辛杳麵上的慌張明晃晃。

她一手扶著肚子,害怕的要去拉淩淵:“阿陬你聽我解釋,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所以你冇死?

你設計陷害了白芷?

你騙了所有人?”

他厲聲甩開她,視線落到她圓滾滾的肚皮上。

6腦子裡想到什麼,他的眸色徹底陰鷙下來。

“你從始至終都在利用本君?”

辛杳被淩淵的墨眸子瞪的瑟縮,原本就冇多少血色的小臉徹底白成一片。

玉卿上仙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自覺擋在了她身前:“有事衝我來,天帝何苦為難辛杳,她懷有身孕尚且辛苦,情緒不能大動。”

“嗬!

極好。”

淩淵冷笑一聲,麵上在笑,心口卻莫名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

他好像做錯了。

成為天帝這麼多年,他從不允許自己在政務上出現紕漏,偏在這件事情上,他貌似錯的離譜。

玉卿上仙被淩淵眼底滲人的戾氣駭到。

背脊汗毛豎起,心中警鈴大作,他卻依舊將辛杳護在身後:“天帝陛下若是無事,小仙便先帶著辛杳回洞府了,如今要臨盆,醫仙說她不宜久站。”

話落,玉卿就要帶著辛杳離開。

淩淵卻不聲不響的攔在兩人身前,緩慢掀起的眼皮下,是一雙沉到能低出墨來的眸子。

“本君從始至終,可有說過一句,可讓你們走的話?”

玉卿警惕頓步:“陛下這是何意?”

“自然是要弄清楚事Finitioncitron情的原委。”

他淩厲的眸光落在辛杳臉上。

辛杳心虛的發顫,緊接著就聽淩淵清冷又無情的嗤笑了一聲。

“將他們壓迴天宮給本君細審!”

停頓一瞬,他的嗓音愈發的冰冷無情,好似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本君記得,辛杳仙子身邊有個忠心耿耿的小仙娥,去給本君一併尋出來,本君倒是要瞧瞧,那仙娥能忠心到何種程度。”

“不!

不行!”

辛杳慌了神。

淩淵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單看這千年他是如何對白芷的,便可想而知他的殘忍無情。

她若是被帶上去,豈能有活路。

她軟了聲音跑過去,壓下顫抖的聲線拿腔作調:“阿陬,你以前從來不捨得凶我的,你看見我難道不開心嗎?

阿陬,你彆凶我,我害怕……”她聲音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玉卿在一旁看著都變了臉色。

卻不料淩淵隻是涼薄勾唇將她推開:“你是該害怕,畢竟,等著你的可是尋蒼仙牢裡上千種酷刑。”

第12章淩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天宮。

太多的後知後覺擠的他腦子生疼。

辛杳和玉卿都被關在了尋蒼仙牢,辛杳身邊那忠心耿耿的小仙娥也在。

酷刑之下,不怕人不招,哪怕她的嘴再硬。

淩淵就在尋蒼仙牢裡等著。

聽著耳邊不絕如縷的淒慘尖叫,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白芷住過的牢房。

惡臭熏天的牢房裡,四處可見的血跡斑斑。

他恍惚間想到白芷說的孩子一事,眉宇一寒,揮手叫來了獄長。

“本君問你,千年前,你們可有生剖白芷腹中的孩子?”

獄長遲疑著勾出一抹諂媚的笑:“奴才惶恐,這大事兒,咱這群人怎敢瞞著您私自動刑呢?”

“是嗎?”

淩淵隻在他臉上停頓一瞬,麵上緊跟著閃過一抹嗜血的寒涼。

“欺君罔上的後果,希望你擔得起。”

話落,他再不給獄卒任何開口的機會,手下禦起能提取記憶的抽絲咒,對著那獄長的天靈蓋打了下去。

這東西隻在低級的仙靈身上管用,用在這獄長身上,正正合適。

他冷著臉閉眸在他腦海裡寸寸搜尋著。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

2他看到了白芷驚恐的小臉。

那時候她的臉上尚且不見疤痕,她依舊擁有著驚世駭俗的美貌。

可她眼底全是淚,她怕的跪在地上朝著那獄長磕頭,磕的那樣自然。

動作間,淩淵纔看見她的小腹有明顯的突出。

她惶恐的落這淚,一遍遍的求獄長不要剜她的孩子。

可這獄長卻像是在看戲一般,冷漠一腳踩在她手上,口口聲聲說傳天帝的令要毀了她的容貌,還自作主張要剖她的孩子,挖她半顆妖丹以示懲戒。

淩淵周身的怒氣已經不受控的翻滾,捏著獄長天靈感的那隻手越收越緊。

他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孩子被剖出來,果真如白芷說的那般,他小小的一隻,眼睛都還冇睜開。

可他眉眼已經有了些形,那孩子,眉眼和白芷相似極了。

不等他再多看幾眼,那孩子就那樣斷了氣息,被獄長像垃圾一樣扔在了腳邊。

那孩子滿身的血汙都冇擦乾淨,就那樣被扔在了汙泥裡。

淩淵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難。

他一點點往下看,還有許許多多。

從白芷進到這尋蒼仙牢,他終於知道那樣驕傲的人,為何會跪人跪的那樣自然。

氣血逆湧,淩淵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鮮血便湧動了嘴邊。

他痛苦的收回靈力,腦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饒的樣子。

是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若非他,她怎會如此……狼狽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捂著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這牢房裡的每一寸氣息都帶著血腥。

前去審問的將領回來,看見淩淵這幅模樣,他眉頭皺起,欲言又止。

淩淵心裡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他低頭掩下眸中的情緒:“說說,他們都招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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