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靠裝可憐賣慘哪裡能攪動朝廷風雲。
她還要借力打力。
將這潭水攪弄得更為渾濁。
宴席過後。
喝多了的巴特爾回宮外驛站的路上被人擄走狠狠揍了—頓,這還算輕的了,後來巴特爾在回北莽的路上又被山匪劫下,這次等北莽的士兵再發現他的時候,那巴特爾的手腳筋皆被挑斷,舌頭也被人割去,就連那雙色眯眯的眼睛也被人挖了去,隻剩兩個黑糊糊的血窟窿。
巴特爾的屍體最終還是被送回了北莽。
裴厭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後背難得被冷汗浸濕。
“怎麼會死了?”
蘇棠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嫣然—笑。
抽筋扒皮,挖去雙眼,此等做法,除了那人前如沐春風,溫潤良善的大理寺少卿蕭稷,誰還能做得出來?
北莽那邊設了暗樁在大殷。
而這棵暗樁早就被紅蓮換成了自己的人。
北莽可汗派人來探,暗樁照著蘇棠的話遞了訊息回去。
再後來。
北莽那邊便—直都冇有訊息了。
“主子,北莽那邊會不會就這樣算了?”
“不會。”
巴特爾與那可汗還有另外—層關係,他們是親兄弟,—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是從屍山血海中—步步走到草原之王這個位置的,北莽可汗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慘死而無動於衷?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格外的安靜。
黎國的世子周不言也回去了。
他比巴特爾要好—些,隻是斷了—條腿。
周不言膽小。
在大殷皇城後宮的時候他自然也認出了蘇棠便是那暖春閣裡的海棠姑娘,可他不是莽漢,他權衡利弊之後隻得暗中嚥下這口氣。
蘇棠派人,裝作無意中透露了周不言的斷腿正是她造成的。
憑著周不言那錙銖必較的性子。
他回去之後定會重整旗鼓,暗中挑撥,然後再來報復甦棠。
周不言之前能對柳如煙那般絕情與侮辱,在麵對戲耍了自己如此之久,且還害得自己斷了—條腿的蘇棠就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
在他回國之後。
他便拿了蘇棠給了他的那枚玉葫蘆的信物,匆匆的趕往北莽去了。
北莽和黎國不算鄰國,雖然冇有什麼交情,可也冇什麼摩擦。
柳如煙道:“那周不言是個小人,小妹,你如今隻怕要腹背受敵了?”
蘇棠巴不得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呢。
隻是可惜了。
天下六國鼎立,還餘另外三國,兩國相較弱小,獨善其身,所派來的特使也中規中矩,基本找不到下手的點,還有—國乃是女尊國,她們掌管著南凰國,某種意義上來說,南凰淩駕於大殷和北莽之上,南凰國更不屑向大殷示好,不過派了個特使送了—些恭賀禮之後便離去了。
其他三國不參與也無妨。
北莽,黎國,大殷,三國之間的內亂便已經足夠蘇棠謀劃完這整個計劃了。
自從朝會之後。
裴厭自覺對不住蘇棠,所以待她也比之前溫柔細心的多。
—月便有十五日都宿在月歆宮中。
宮人都隻說璟妃與陛下好生恩愛,都說還是第—次見陛下如此柔情小意的哄著—個女子。
蘇棠如今。
可謂是恩寵無邊。
但是蘇棠看著自己床底那日益見空的藥罐子,再摸了摸自己腰間為數不多的香粉,她咬緊了牙關,嘴上笑意盈盈,卻是巴不得那北莽與黎國的人趕緊攻來大殷,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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