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野獸吃人,難道你還同野獸講理?你說有人害了你兒子,難道還有人能教唆野獸吃人?你怕是老糊塗了。”村長嗬斥一聲。
眉宇間滿是疲憊。
他年紀大了,漸漸也開始有心無力。
暫時也尋不到新村長,他也隻能強撐著。
“明明我兒那晚……”老婆子說著說著頓了頓,那晚兒子出門時滿臉色笑。她懂那個眼神,每次這般麵色,兒子必定要玩村裡小媳婦的。
不過是玩玩罷了,她並未在意。
誰知道,如今尋回來,兒子渾身是血,血肉分離。
村裡的老大夫來說,兒子是眼睜睜看著野獸啃食完自己的血肉,才慢慢絕望嚥氣的。可見死前受了多大的痛苦,想想便心痛無比。
“一定是有人害了他,一定是有人害了他。”他隻是去玩女人,怎會出現在深山裡。
老婆子有苦難言,這話她自己知道,卻不敢往外說。
言穗穗站在角落,麵上毫無表情。
傅霄霄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這就害怕了?黑吃黑的時候看你挺膽大的啊。”
截了我的胡,還一副委屈的樣子。
辛辛苦苦籌劃,結果騙了這三歲半的小矮子。
哎……
不過想起那傢夥狼狽而逃,還被這小矮子堵在村口罵倒黴鬼,這口氣,也能嚥下去了。
“殺人誅心呐,膽子還挺大。”那傢夥最是小氣,最厭惡彆人喚他倒黴鬼。
隻怕不會輕饒了這丫頭。
“蝦仁豬心?好吃嗎?”穗穗猛地抬頭。
臉上還掛著兩滴眼淚呢。
傅霄霄這話,頓時就接不下去了。
“冇想到還是個文盲。”傅霄霄一臉悲憤,居然讓個三歲半的文盲截胡了。
“你纔是文盲呢,我背了好多詩詞,認了好多字,我還知道意思呢!”穗穗一臉驕傲,哥哥都說她是個人才!
原書中,她大哥可是有狀元之才的。
哥哥都誇她,她一定是千古奇才。
傅霄霄眉頭一挑:“背來聽聽?”
“食馬者不知其能千裡而食也……意思是,吃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裡馬就把它吃了。”
“問今是何處,乃不知有漢。意思是,不知道竟然有男人??”
“我還知道見異思遷呢,看到漂亮的異性就想搬到她家去住。”
“我哥哥誇我真是個人才!”小穗穗一臉驕傲,抬頭挺胸!
她果然是個有文化的言靈!
傅霄霄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你哥……他原話怎麼說的?”傅霄霄黑著臉看向她,國子監那群老院長都得讓她活活氣死。
“你可真他娘是個人才。”
“我哥是全村全鎮全府城最會讀書的,他都誇我,那我肯定是個人才。”穗穗驕傲極了,拍了拍胸口,我真厲害!
傅霄霄眉頭一挑,吊兒郎當的倚靠在牆頭。
“你哥怎麼冇考上功名呢?”
小姑娘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奶奶隻肯送三叔科舉。”三叔連考幾次都冇考上,是後來原主寄住言家,被原主氣運影響才考了秀才。
“奶奶不肯給束脩,村裡的童生不收錢免費教哥哥。哥哥隻花了三年就學完了所有知識。”
“後來童生介紹了自己的師兄給哥哥,哥哥學了幾年,還冇來得及參加科舉,就遇上災年了。”小姑娘這段時日說話越來越利索,隻是奶氣十足,活脫脫像個小大人似的。
傅霄霄瞭然,方纔他已經聽說過言家事了。
“你哥是個人才,你可不是。”你是能把天才逼瘋的那種。
他大概明白言川的苦悶了。
傅霄霄輕笑一聲。
“走吧小矮子,還冇腿高就喜歡聽八卦。”傅霄霄拎著小矮子便回了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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