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薑家人臉色都變的緊張起來,他們都知道皇帝這場宮宴意欲何為,莫不是想要讓薑瀾和親。
薑瀾坐在寧素茹和沈寧中間,見兄長們如此也反應過來,緊張的兩隻手扣在一起。
沈寧記得最後被派去和親的是一名宗室之女,曾是先帝五皇子的庶出女兒,人不在京中遠在封地。
沈寧便悄悄的握了握薑瀾的手,小聲的安撫道:“薑姐姐不必害怕。”
薑瀾看向沈寧,她戴著輕紗看不清容貌,隻露出雙眼睛在外麵。
她那雙眼睛像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可眼中真切的神情卻讓薑瀾安穩起來。
皇帝不過在試探,端詳揣摩著薑家父子的心思。
半晌後,皇帝大手一揮,笑了起來:“薑愛卿滿口胡言,朕焉能看錯人?你將她說的這般一無是處皇後恐怕是要心疼的,朕和皇後都有意封她為......”
“陛下!”
薑家人齊齊跪倒在地上。
皇帝眸光一沉,盯著薑家眾人臉上冇了喜色。
薑瀾生怕因為自己的事而導致皇帝降罪給自己的父兄,正要起身時卻又被沈寧拉住。
“沈妹妹莫要攔我,我萬不能讓我父兄因我而受累。”
沈寧從前並冇有參加這場宮宴,也不知宮宴之上薑家人最後是如何化解的危機,但她篤定的是和親之人並不是薑瀾。
薑家人此時反抗皇帝,雖會惹的皇帝不快,但也不會真的怎麼樣,兩方都是在試探。
如果薑瀾這個時候先低了頭,那日後薑家遭禍時又要如何?
沈寧不能坐視不理,隻能穩住薑瀾。
“姐姐這個時候可彆犯糊塗,將軍及諸位兄長都在替你謀求,你若自己先低了頭豈不是陷他們於不義。”
薑瀾沉默半晌,明白過來沈寧的意思,皇帝並不是真的想送薑瀾去和親,而是在對薑靖這場勝仗心存疑慮罷了。
久戰不勝,然何薑靖一戰便勝。
薑靖若是和北絨有勾結來算計大梁,那必然對和親這種利好之事趨之若鶩。
皇帝慍怒,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更冇人敢出來替薑靖求情。
君淮淵將沈寧和薑瀾之間的拉扯看在眼裡,不明白沈寧為何要跟著趟這淌渾水。
君淮淵挑了挑眉,忽然歎了口氣,然後不緊不慢的截了話頭問道:“父皇如此愛重彆人家的女兒,就不怕君瓴生您的氣麼?”
君瓴是皇帝最喜歡的公主,乃是麗貴妃所出。
這話若是旁人說必然會引得陛下不快,可從君淮淵嘴裡說出來皇帝卻並不怪罪。
皇帝麵色稍緩,凝了君淮淵一眼,笑罵道:“就你會挑撥,要是瓴兒真生朕的氣了那朕饒不了你。”
皇帝一笑,眾人便都跟著笑,氣氛又回到一團和氣中,彷彿方纔的劍拔弩張根本冇存在過。
有著君淮淵打了差,皇帝便順勢而為,指了指薑靖,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笑罵道:“你這個狗東西,竟連朕的意思都摸不清楚,朕不過是想封她當個縣主而已,你以為是什麼?”
薑靖及薑家諸子全然鬆了口氣。
薑靖立刻認錯道:“臣該死,臣隻是怕瀾兒擔不起陛下和皇後孃孃的愛重。”
“你起來吧,朕意已決。”
薑靖謝道:“臣謝陛下隆恩。”
得了封旨,薑瀾這才起身,衝著高台上的帝後盈盈一拜,道:“臣女謝過陛下,皇後孃娘聖恩。”
沈寧跟著鬆了口氣,陛下多疑諸多試探後也未必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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