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咱們夫人有花不完的銀子,在哪兒都能過的舒坦滋潤,冇道理在這地方受氣。”
鐘越啃著胡蘿蔔道:“哪有那麼容易。我瞧尋常百姓兩口子過不下去了,休離都得脫層皮還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論高門貴族了。
“那怎麼辦?”檀玉愁的眉頭都要打結了。
“夫人會有辦法的,我們不給她添亂便行了。”楮玉堅信。
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午時,薑舒睡醒後起來用膳。
楮玉將沈長澤墜馬一事告訴了她。
薑舒聽後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飯。
楮玉見她如此便明白,她對沈長澤半分情意也無了。
飯後,薑舒讓楮玉研磨,給薑父寫了一封家書。
信中表明瞭她的打算,也解釋了緣由。
“這封信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親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親或母親手中。”
薑舒謹慎囑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細收好信,轉身去了。
睡了半日,薑舒下樓透氣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樹下時,瞧見樹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蘿蔔。
誰乾的?
薑舒上前蹲身,欲將胡蘿蔔拿掉,卻發現胡蘿蔔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誰乾的了。
薑舒啞然失笑,杏眸染上濕潤。
抬手撫摸著‘不白’兩個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蘿蔔的模樣,薑舒輕聲道:“不白,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楮玉去了許久,傍晚時分纔回來。
“夫人,這是老爺的回信。”楮玉從懷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給薑舒。
薑舒接過帶著楮玉體溫的信拆開,凝神細看。
薑父在信裡說,後悔當初將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瞞折辱。讓薑舒不要顧慮,想做什麼隻管去做,薑府永遠都是她的家。
薑舒眸眶微紅,讓楮玉端來燭台將信燒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抬眸看著窗外遼闊的天空,薑舒吩咐道:“從明日起暗中清點庫房,將東西都收拾好,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楮玉一怔,恭聲應下。
薑舒的嫁妝物品極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庫裡,悄無聲息的盤點收拾很要費些日子。
第五十六章 壽禮
自提和離之後,薑舒便不再管府中事。關了聽竹樓的院門,誰也不理會。
沈清容因薑舒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幾日,見薑舒冇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聽竹樓都不出後,她放寬了心,覺得薑舒不過是隻唬人的紙老虎。
眼看壽宴臨近,沈清容盤算著如何在壽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飄香時,沈長淮回來了。
一身青衣,身姿筆挺,氣宇軒昂。眉目與沈長澤有兩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沈長澤是剛毅冷肅的將軍,沈長淮是朗潤正氣的儒官。
當天的團圓宴擺在壽永堂,薑舒冇有去。
沈長淮大惑不解:“大嫂怎麼還冇來?”
在沈長淮的印象裡,薑舒明理守禮,從不會如此。
“她有些不適,不用等她。”沈長澤牽強解釋。
沈老夫人岔開話題:“你怎的一個人回來,淑琴和月瑤呢?”
柳淑琴是沈長淮的生母,王月瑤是沈長淮的正妻,都隨沈長淮在衡州生活。
沈長淮恭聲道:“月瑤身子重了,不日便要臨產,不敢遠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顧。”
沈老夫人點頭:“是該如此。”
一番寒暄後,眾人開始用膳。
沈長淮看著沈長澤旁邊的空位,以及眾人的神色反應,總覺得薑舒冇來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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