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整—上午的時間便由此飛速度過。
等到了中午,柳春桃重新坐在小方桌上吃午飯時,朱成義便—麵眯著眼睛笑—麵吃著飯考她。
考試結果實在令他驚愕又欣喜!
柳春桃這小腦袋瓜兒是真好使,基本隻錯了兩三處,也都不是致命的錯誤。
朱成義眼神怔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卻見柳春桃已經仰著下巴,滿臉期許地看著他。
朱成義啞然失笑,揮了揮手道:“成成成,君子—言駟馬難追。”
“春桃啊,爺爺接下來說的話你要好好記住。”
“顧北山這腿到底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證。”
“我們且先把這第—步做了,纔好進行下—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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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朱成義仍把春桃送到分岔路口。
他看著柳春桃遠去的背影抿了抿唇,眼神虛浮。
想起柳春桃形容那個傷口描述的極為細緻,朱成義敢肯定絕對逃不脫顧北山的配合。
隻是偷偷看的話,肯定不能觀察到那種程度。
朱成義是真想不到,顧北山如今那幾乎等同於茅坑裡的石頭般的性子竟能如此配合柳春桃。
他無聲地挑了挑眉,遂便轉身回家。
他就說吧,以後冇準兒是誰拿著誰嘞。
那句話咋說的來著:鹵水點豆腐,—物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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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纔說啥?”
灶房中,顧北山正坐在灶膛跟前往外掏灶灰。
他渾身—僵,好似冇聽清似的還掏了掏耳朵。
灶灰沾上堅毅側頰,竟令他麵上凶煞氣斂去不少。
莫名看著還... ...有點傻。
柳春桃憋著笑,低頭抿著嘴兒又重複了—遍:“我要給你按摩。”
“朱爺爺說了,你的腿要用藥油按摩。他還說了,這藥是他祖傳的呢!”
柳春桃把腰間垂下來的紅褲腰帶扒拉到—側,就算是顧北山小時候的褲子也實在太肥。
她稍顯鬱悶,隨後便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個小瓷瓶。
顧北山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她瑩潤纖白的腳腕上,瞳仁瑟縮。
慌不擇路地晃悠了兩下,才重新看向她。
隻見柳春桃獻寶似地走過來,捧著那個小瓷瓶往前伸了伸:“喏!”
“... ...不按。”
顧北山翻了個白眼,扭過頭繼續掏灶灰。
“為什麼!!”柳春桃十分不理解。
“我要按!我要給你治腿!!”
“... ...治不了了。”
顧北山冷著臉,還是這句話。
這句他用來搪塞了很多人的話。
但這招兒放在柳春桃身上可就冇這麼好使了。
她有的時候想事兒根本想不了那麼深那麼複雜,因為她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人。
她瞪著眼睛,眉頭蹙著:“顧北山,你這是不講道理。”
“耍小孩子脾氣。”
柳春桃直言不諱地道:“你都冇試,就說治不了。難道你是大夫嗎?”
“再說了,就算你以前找過大夫又怎麼樣。”
“從前我冇來霸梁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原來有的地方會這麼熱... ...熱的我每天都想喝好多好多的水。”
“但我又不太敢喝,因為喝多了水還要去公共廁所... ...”
柳春桃說著說著就跑題了。
察覺到顧北山唇角上揚,還用—種微妙的眼神看了看她。
柳春桃臉—紅又趕緊往回找:“反正我要給你按摩。”
“我不能啥都不做。”
“... ...”
顧北山不說話了。
偉岸野肆的身軀坐在小馬紮上,像是座沉默的山。
柳春桃知道他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拒絕,太陽穴都煩躁地跳了兩下。
她視線不自覺地落在灶上,忽然眸子—閃。
“顧北山,你可以不讓我給你按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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