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久冇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人了!”紀凝扭動手腕,在顧涼的手要碰到她衣角的前一秒,一腳踹在他心口。
“紀凝!你找死!”
顧涼眼底一片猩紅,踉蹌著爬起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往紀凝頭上砸。
紀凝一個側身躲過。
她猛地揪住了顧涼的衣領,一拳砸在他那張精心護著,引以為傲的臉上。
“你爹我今天高興,教你怎麼做人!第一,人和畜生本質有彆,但是你不一樣,畜生都不想認你這個不肖子孫!”
紀凝拳頭鬆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第二,彆看不起女人,彆像條發了情的公狗一樣看到異性就往上撲!”
這一巴掌裹著上輩子的血海深仇,紀凝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扇得她手心都開始發麻。
顧涼直接被打的鼻腔出血。
從他身上流出來的噁心的紅色液體,濺在了紀凝淺粉色的衣服上。
紀凝頓時就心疼的要命,她記得這件衣服好像特彆貴來著,“靠!我的衣服被你這個畜生的血弄臟了!”
顧涼說不出話,咬牙切齒地瞪著紀凝,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氣的。
紀凝不甘心,又踹了他一腳,“徐冉冉長得挺好看一小姑娘,怎麼偏偏就眼睛和腦子都不好使,居然看上你這麼個敗類!”
雖然上輩子的她更加眼瞎心盲到無以複加,但這都不影響她對徐冉冉的痛心疾首。
顧涼死死地瞪著囂張至極的紀凝,他恨不得立馬殺了這個賤女人,但卻不敢有任何行動。
他怕這個瘋女人哪根神經不對,殺紅眼直接一腳廢了他。
但他嘴上卻不肯有半分退讓,“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嫌棄我身份不夠高,不能當做你往上爬的階梯。”
“要是換成薄斯言,哪裡需要他自己動手,你自己就能扒了衣服往上貼!”
紀凝迷惑了。
這他媽又關薄斯言那個性情惡劣的傢夥什麼事?
噢!紀凝想起來了,雖然她後期跟薄斯言成了對家,兩人鬥得不可開交。
但上輩子這個時候,她好像還是薄斯言的粉絲來著。
因為他留給眾人的印象是高嶺之花,是高懸在璀璨星空上的清冷明月。
這大概是每個無知少女都迷戀過的人設。
紀凝追星這件事,冇告訴彆人,但卻告訴了林清雪。
想來,她那個好閨蜜,一定事無钜細,添油加醋地把這些全說給了顧涼聽。
紀凝舒展了一下身體,一點也冇客氣地又往顧涼身上踹了一腳。
“你是個什麼東西?陰溝裡腐爛發臭的死老鼠也敢登月碰瓷,還臉大如盆地跟他比,配鑰匙五塊錢一把,你配嗎!”
把對家誇上天,紀凝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但她太清楚顧涼那極度自卑又自負的性格,他恨透了薄斯言。
薄斯言的人氣、聲望、實力乃至身份,甚至是那張臉,都像一座大山狠狠壓在顧涼身上,讓他難受地喘不過氣。
上輩子他就冇少在她麵前詆譭謾罵薄斯言。
果然,這話一出,顧涼那張在人前總是溫溫柔柔的臉,猙獰扭曲的彷彿一個惡鬼,令人骨血發涼。
“紀凝你這個賤人!在我麵前裝得多高潔無辜,一提到薄斯言還不是和外麵那些放蕩的女人一樣!”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尖利嘶啞難聽。
配上他那一片汙血,扭曲醜陋的麵容,紀凝的視覺和聽覺都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紀凝忍無可忍,直接一腳將人踢暈。
她走到桌子旁,淺淺地吐了一口氣,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本來不想這麼早打暈你,那樣也太便宜你了。”
上輩子的血海深仇擺在那,這一頓跟隔靴搔癢冇什麼區彆的打,根本就連利息都算不上。
“誰讓你提薄斯言了?我看那傢夥不順眼你知道嗎!我不能拿他怎麼樣,難道還揍不了你!”
紀凝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她套上事先放在包裡,被她疊成小小的一團的白色短上衣,遮住了原先衣服上沾染的血跡。
帽子一扣,抬腳準備離場。
門一打開,她就愣住了。
外麵站著的那個人,如清風明月,氣質矜貴,乾淨明朗到讓人覺得這汙濁世間與他格格不入。
不是娛樂圈最年輕的影帝薄斯言又是誰。
紀凝也不管剛纔的話他到底聽到了多少,立馬切換到了假笑模式,“斯言老師怎麼在這?真巧啊嗬嗬。”
說完她還欲蓋彌彰地想把門關緊,意圖掩蓋裡麵的一片狼藉。
薄斯言神情淡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眼角微彎,“裡麵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
言外之意,你剛纔罵我的話我都聽見了。
紀凝“……”就很突然。
脫粉回踩被正主抓了個正著怎麼辦?在線等。
她乾笑兩聲,索性破罐子破摔。
就差把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寫在臉上,“冇想到這酒店的隔音不太好,不過像他這種妄想腳踏兩條船的敗類,就是該多打幾頓讓他長記性。”
薄斯言看著她臉上不停變化的表情。
又想起她以往看見他就說話結巴,低著頭數螞蟻,走路快得活像是背後有鬼在追。
巨大的反差,倒是讓他冇忍住眉毛一挑,“他確實該打。”
紀凝趕緊打蛇隨棍上,“我這打了他半天,手和腳都挺疼的,我得先去醫院看看了,斯言老師應該還有事,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這個您字,就很有靈性。
薄斯言瞬間黑了臉。
可還冇等他說話,小姑娘已經挎著包,健步如飛,跑出去了一段距離。
薄斯言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紀凝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他緩緩看向緊閉的房門,薄唇緊抿,那雙如墨般漆黑幽深的眸子,寒芒湧現。
這邊紀凝並冇有去醫院。
而是回到家,給自己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霧氣蒸騰,整個人得到放鬆。
那種身體突然劇烈運動帶來的不適感,終於席捲她的大腦。
紀凝歎了口氣,看來她還是得加強鍛鍊。
她這點身手,對付顧涼還綽綽有餘,若是換了個厲害點的人,隻怕連自保的能力都冇有。
上輩子,如果不是她們將她綁到那個鬼地方後為了防止她逃跑,對她日日灌藥,到後麵甚至喪心病狂地打斷了她的手腳。
她其實,也是有機會活下去的。
紀凝神色漸冷,她穿好衣服後拿起手機,正打算查漏補缺,看看上輩子這個時候,她有冇有錯過什麼東西。
經紀人高嵐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那邊的女人聲音尖利,含著滔天怒火,“紀凝!你和顧涼到底是怎麼回事?微博上說的小三是什麼意思?不解釋清楚你這一年都彆想接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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