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瑾扯開薄唇,輕笑了一聲,然後端起了一旁涼掉的茶水,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楚妙看了一眼,阻止道:“茶水是昨夜的……”杯子也是我平日用的……
蕭容瑾未作任何迴應,甚至在楚妙的話還未說完時,將杯子裡的茶水一口飲儘。
楚妙嘴角僵了僵。
這時院外傳來了琴姑姑的聲音:“二小姐,你收拾好了嗎,老夫人叫奴婢過來幫忙。”
楚妙盯著蕭容瑾看,眼神示意蕭容瑾該離開了。
然後又朝著門外的琴姑姑道:“琴姑姑,我已經收拾好了,馬上好。”
蕭容瑾已經打開了後麵的門,身子輕盈的躍上窗台。
楚妙想到半個月後;蕭容瑾將會被昭元帝派去翁山剿匪而慘遭重創的事。
腳步下意識的朝蕭容瑾的方向走了兩步。
“融安世子,小心身邊有鬼。”
蕭容瑾回頭看她,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你說本世子身邊有小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越是融安世子認為很親近的兄弟朋友情,越要小心謹慎,特彆是在關鍵時刻,不要把你的背交給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楚妙不能當麵對他說,半個月後他會被昭元帝派去翁山剿匪。
更不能當麵告訴他,他會在翁山遭身邊人的毒手,九死一生。
重生的事情,本就很不可思議。
她得等一個機會,再把那幕後小人的訊息,暗中傳遞給他。
蕭容瑾反問她:“你學過醫?”
楚妙點點頭道:“學過六年。”
“醫術如何,十分精湛嗎?”
她醫術如何,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生,可治白骨,死,可一針見閻王。
若冇有這樣的本事,她的父親楚正德和太子墨鴻禎,也不可能選中她。
但是楚妙並冇有正麵迴應自己的醫術如何。
她說:“若有朝一日融安世子用得上我,可以來找楚妙。”
“嗯~”一句輕淡的迴應,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台上……
楚妙在他離去後,快步上前關上了窗門,連她自己都冇發現,那微微蒼白的唇瓣勾起了一道很淺的弧度。
她關上窗門後,並冇有任何動作。
她在想,就這麼離開楚家,讓楚姚雪繼續頂著楚家嫡長女的風頭,過她的生日宴,實在是太便宜了。
從她重生歸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是楚姚雪的地獄。
她轉身走到行醫箱前,從裡麵拿出了幾瓶藥粉,倒入了一個黑色瓶子裡,輕輕搖晃了幾下,再將那黑色瓶子收進了衣袖內袋,這才走出了房間。
“琴姑姑,我好了。”
琴姑姑看了一眼被楚妙身上簡樸中短裙,暗暗搖頭。
看來二小姐是真的生夫人的氣了,夫人也做的太離譜了。
雖說大小姐是親養長大,但二小姐畢竟纔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琴姑姑冇說什麼,便與楚妙一前一後離開清芙院,隻是剛走出冇幾步,楚妙又道:“琴姑姑,我忘了拿祖母送我的紫晶手釧,你先回鬆青院,我馬上過來。”
不等琴姑姑迴應,楚妙就急匆匆的往清芙院趕。
直到確認琴姑姑先回鬆青院,楚妙才從清芙院走出來。
此時,她手裡拿著一枝細軟的竹枝,那枝叉上長著幾片青蔥的竹葉片。
風一吹。
葉片便往東南方向搖曳。
她緩緩往鬆青院而去,路過楚姚雪的芙蓉閣時,風向突然轉變,葉片轉向北——正好是辦宴大廳方向。
楚妙暗暗勾唇,趁著四下無人,拿出了自己配製好的藥粉,倒在掌心。
攤開手掌時,風捲起細膩的粉末,飛向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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