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糞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在院中舞台散開的瞬間,圍在太子四周的侍衛們,紛紛縮起鼻子,低頭嗅自己肩上、衣物那一片片濕噠噠的異物。
“這……這是什麼?”
“好臭!”
那原本群攻太子與楚姚雪的黑蜂,隻在一瞬間就飛離了院子。
平南王府四公子蕭幼清,頓時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姿態認罪:“求太子殿下降罪。”
“方纔草民見毒蜂黑寡婦湧入丞相府,便想到了三年前,草民的三哥曾在北疆運用過的引蜂術。”
“那黑寡婦最喜歡花香,而北疆一帶是黑寡婦出冇之地,草民的三哥藉著黑寡婦的劇毒,用花香引黑寡婦到戰地。”
“我方戰士為贏得那場戰役,滿身滿臉塗抹牛羊雞糞,甚至是茅坑裡的人糞,以五千人兵力戰勝對方五萬人馬。”
“所以,草民便第一時間趕到丞相府的糞坑,掏來這一桶驅蜂之物,草民自知有罪,不敢邀功,求太子責罰草民,隻要能救太子殿下,草民萬死不辭。”
說完。
蕭幼清把手裡的叫花雞放到嘴裡,用力咬緊。
然後兩手舉高,衝著墨鴻禎方向俯身貼地,“瑟瑟發抖”的跪拜。
而墨鴻禎此刻的臉色,彆提有多難看了。
他方纔一直抱著楚姚雪,當那一桶糞水澆過來的時候,那汙穢之物儘數落在了他頭頂和肩膀。
那一股味呀……
他可能都能把剛出世喝的第一口奶吐出來。
當然了。
他懷裡的楚姚雪也並冇有好到哪裡去。
她是背對著蕭幼清的,糞水澆落時,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背部,直接接觸那“異物”。
當蕭幼清說澆在她身上的驅蜂之物是丞相府茅坑裡的玩意。
楚姚雪當下推開墨鴻禎,還朝著墨鴻禎那邊,狂噴口中穢物。
“噗——”
這一噴……
就直接噴到了墨鴻禎的臉麵口鼻。
本就麵色如灰的太子,此刻對楚姚雪再無耐心,甚至還露出了厭惡之色。
全福公公嚇壞了:“天呐,天呐,蕭幼清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我定要叫皇上殺了你的頭,快,快送太子殿下洗漱更衣。”
這時,太子身邊的謀士趕緊出麵阻止說:“太子殿下,那黑寡婦的蜂針是劇毒,少量被蟄不足為患,若像剛纔那一大批黑蜂久久停留在殿下身上,殿下的四肢恐就要廢了。”
“那糞物的確是驅趕黑蜂的好法子,當年融安世子也的確利用黑寡婦的喜好引蜂入戰,就連融安世子也親自塗抹驅蜂之物迎敵而上,才保住了北疆十一座城池,擊退天孥人。”
墨鴻禎以“賢名”入主東宮。
他心裡恨不得把蕭幼清五馬分屍,然而……
他不能殺他,反而還要好好的感激他,加賞他。
謀士又道:“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扶太子殿下回廂房洗涑,再好好檢查過身子,及時拔出蜂毒針。”
“快扶太子殿下去洗漱。”林氏早已嚇破了膽,此時也找回了一點理智:“定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就這樣,墨鴻禎被糞水熏地難以張口,隻任由下人扶著他去偏院洗涑。
至於楚姚雪……
她被黑蜂蟄的太厲害,整張臉又紅又腫,就在剛纔口噴穢物時,就暈倒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楚姚雪身上,低聲細語,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林氏身後的關嬤嬤突然驚呼:“這……這不是二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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