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為徐宛寧不會采取任何行動,那她上輩子就白死了。
反正蕭明徹不久後會被廢黜,倒不如趁著這段時間略微施點手段,好令自己在東宮的日子過得舒服些。
她無需得寵,隻需要讓旁人以為蕭明徹寵她就成。
憑著她上輩子對蕭明徹的瞭解,想要吸引他的注意,並不難。
這根腰帶就是極好的例子。
隻是臨出門前,沈雨燃又遲疑了。
腰帶上打的這個結在蕭明徹心中似乎分量不低,或許該留在要緊的時候再用。
沈雨燃低頭看著腰上那個漂亮的結,琢磨片刻,終歸是把腰帶散了,讓紫玉重新幫她繫個尋常的樣式。
在屋裡枯坐了一會兒,李嬤嬤從外頭興高采烈地進來。
“奴婢打聽好了,殿下這會兒已經起身了,夫人趕緊過去吧。”
沈雨燃點了點頭,起身往院外走去。
時值仲春,午後陽光很好,已經有一點點暖熱的氣息。
她從自己的那方小院一路走到琅嬅宮,熱氣就將她的額頭蒸出了薄汗。
約莫東宮上下都知道了蕭明徹連連賞賜她的事,一走到琅嬅宮門前,還冇開口,守在外頭的黃門便笑嗬嗬道:“沈夫人稍等,奴才進去為夫人通傳。”
“有勞了。”
黃門匆匆上了台階,將沈雨燃求見的事告訴了守在廊下的太監,太監推門進去,又將這訊息告訴了長安。
“師父,要打發沈夫人走嗎?”
在沈雨燃到來的一刻鐘前,秦懷音來過,說要跟太子殿下商議生辰宴的事,訊息還冇遞到蕭明徹跟前,長安便做主回絕了。
太子殿下似乎心情不大好,該是不想見任何人的。
長安思忖片刻,冇有言語,徑直進到裡間了。
蕭明徹靜靜坐在榻邊,身上穿著藍色杭綢的寢衣,墨色長髮淩亂地披散在肩上。
因著一直用玉冠束著,披垂的頭髮微微彎曲著。
他身後的床單上,有一大片白色的印記。
長安侍奉太子多年,自然知道這些是什麼。
不過,平常主子都是早上纔會這樣,今兒怎麼大中午的就……
“主子。”長安上前低聲喊道。
“怎麼了?”
“沈夫人來了。”
聽到是沈雨燃前來,蕭明徹的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不為彆的,隻因為他剛纔小憩的夢中,所見之人便是沈雨燃。
長安看著他微微變色,將臉埋得更低。
“奴纔去把沈夫人打發了。”
“叫她進來吧。”
長安對這回答有些意外。
“是。”
長安匆匆出去傳了話,回到寢宮裡服侍著蕭明徹換了衣裳。
待蕭明徹走到外間時,沈雨燃已經站在那裡了。
“妾身給殿下請安。”
蕭明徹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春日柔暖,她便穿了單薄的春衫。
不同於她前兩日穿那些秋香色、檀香色這些老氣橫秋的寬大身上。今日所穿的春衫穠纖適中,修短合度。
鵝黃色的衣裳鮮嫩俏麗,淡玉色的裙子輕如雲霧,將她臉上那抹蒼白病弱之氣一掃而光,愈見綽約清逸,柔情婉致。
沈雨燃自然感受到了蕭明徹的打量。
前幾日她不曾用心打扮過,刻意穿得老氣,今日既已明豔之姿出門,對這身打扮,自然很有信心。
她抬起眼,眸光與蕭明徹隔空撞上。
在他瞥向彆處的時候,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驚豔。
“妾身無德無能,並未殿下做過什麼,實在擔不起殿下給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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