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彈錯了音,但這琴聲彷彿有什麼魔力一般,將水榭中眾人的耳朵狠狠抓住。
不止是皇後、榮安、沈雨燃等人,睿安和六皇子也聽得出神,更可怕的是,蕭明徹似乎也在認真聆聽。
徐宛寧聽著曲聲,亦感覺到越來越不妙。
也不知道為何,雲穎初的琴聲竟然跟連雲師父有相似之處。
《雲水天長》並不是長,徐宛寧坐在水榭中,卻是如坐鍼氈。
好不容易捱到一曲終了,卻是皇後帶頭鼓掌叫好。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榮安亦是驚喜地誇讚道:“穎初的琴聲太好聽了,若是連雲師父聽到,不知道會喜歡成什麼樣呢!”
水榭中的人神色各異,然而靜王卻隻關心一件事。
“兩位姑孃的曲子都奏完了,不知太子以為,哪一位的琴藝更高呢?”
蕭明徹的思緒還被《雲水天長》牽動著,聽到靜王這話,眸光立時銳利起來,冷冷瞥向靜王。
感受到蕭明徹的森然目光,靜王並不畏懼,漫不經心地揚起下巴,朝蕭明徹示威一般地回望過去。
唇邊雖是笑意,眸光中卻儘是挑釁。
“太子哥哥,你覺得誰彈得好?”六皇子渾然不覺靜王和蕭明徹的劍拔弩張,隻覺得比試有趣,盼著表姐徐宛寧能夠贏。
睿安公主以為穩操勝券,望向徐宛寧,卻發覺徐宛寧的神情不太好,湊到她身邊:“表姐,怎麼了?”
徐宛寧非常鬱悶,卻不肯承認雲穎初彈奏得比自己好。
“難道她彈得好?”睿安公主不通音律,方纔雲穎初彈奏時也冇認真聽,在她聽來,兩個人都彈得差不多。
徐宛寧道:“也不是,她彈錯了好幾處……”
睿安見狀,寬慰道:“我就說嘛,她的琴藝怎麼可能越過你去。再說了,不管她奏得如何,太子哥哥都會讓你贏的。”
皇後適時感慨道:“穎初的琴聲雖然不夠純熟,可自有一股靈動之意,本宮許久冇聽到純淨的琴聲了。”
雲穎初羞澀垂眸,“娘娘謬讚了,臣女對這曲子不熟悉,實在是這曲子譜得好,打動人心。”
“是啊,”皇後聽到這句話,眯起眼睛想了想,想起了蕭明徹母妃的事,下意識地看向蕭明徹,“徹兒,這曲子……”
蕭明徹知道皇後想起了《雲水天長》是自己生母做樂伎時譜寫的,朝皇後微微頷首。
皇後知道他不想提生母的事,便按下不表,隻道:“今兒是你的生辰,穎初彈了這首曲子,倒真真合了你的緣法。”
蕭明徹眸光微動,冇有言語,眸光轉向徐宛寧。
“太子哥哥,你這把焦尾琴到底要賞給誰呀?”六皇子聽著這些話,感覺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隻催促著太子快給雲穎初和徐宛寧分個高下。
徐宛寧隔空撞上蕭明徹的目光,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蕭明徹不會要讓雲穎初贏過自己吧?
她的心突突狂跳,拚命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望向蕭明徹,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徐宛寧這副模樣,蕭明徹的心動搖了。
他收回目光,喉結輕輕動了動:“孤以為,宛寧這首曲子更勝一籌。”
沈雨燃聞言冷笑。
果然,連親孃譜的曲子都比不過徐宛寧的一滴眼淚。
蕭明徹,你真是活該被廢。
沈雨燃看戲似的望向皇後,果然,蕭明徹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皇後就變了臉色。
榮安公主離皇後近,見皇後動怒,忙替蕭明徹轉圜,“其實我覺得宛寧和穎初的琴藝各有千秋,不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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