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純粹的人,喜歡上了,就會掏心掏肺,越愛越濃。
兩世了,她被顧知遇求過兩次婚,他最多手捧一束玫瑰,她從冇有在整個偏廳中,見過這麼多搖曳生姿的玫瑰花。
“綰綰,” 顧知遇的聲音多了幾分深沉,越發好聽了,他站在玫瑰叢中,桃花眼爛漫灼熱, “喜歡麼?”
“嗯,喜歡。”
她本就愛花。
顧知遇整個人的神色彷彿都被她這簡單的三個字點亮,從決定離婚開始,薑綰對他無比嫌棄,無比冷淡,這是她第一次正麵迴應。
“綰綰,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單膝跪地,“你喜歡玫瑰,喜歡喝雪山烏龍,喜歡刺繡,不喜歡吃海鮮,我記得關於你的一切,請原諒那個不識抬舉的我,綰綰,請幫我找回那個不計前嫌愛我的你吧……” 薑綰認識了他兩世,她知道,這是他拿出來的,最盛大的一次求婚。
可是她隻有冷笑, “我以前喜歡玫瑰,最近不喜歡了;我也不喜歡喝烏龍,太苦,那是你小叔的最愛;我不喜歡刺繡,眼睛疼手更疼;至於海鮮,我愛吃,是你和你妹妹讓我挑刺剝殼,我才拒絕吃的,” 薑綰說完,眉眼之間盈上淡淡的笑意, “所以,你還是不懂我,更不瞭解我,” 薑綰看著顧知遇僵硬的臉色,“我也不懂你,顧知遇,” 她認真的問, “和我結婚的時候你出軌,現在是和你的真愛訂婚,你把我堵在偏廳裡,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顧知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有病?
得不到的就永遠騷動?
得到了的就棄若敝履?”
“綰綰,我不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愛我?
顧知遇,你的身體太臟,你的感情太廉價,你配不上我,” 薑綰走近他,看著他眼底的脆弱,心中氾濫起一陣洶湧澎湃的爽, “你以前那樣羞辱我,現在拿出兩朵玫瑰花來就像挽回我麼?”
“我知道不夠,”顧知遇說, “這隻是開始,綰綰,這裡就是我為你舉辦的第二次求婚,隻要你答應,我就會和所有的家人和賓客解釋清楚,我想娶的人,從一而終,隻有你,隻能是你,薑綰。”
“那外麵的薑白雪呢?”
薑綰問。
“可能男人就是需要經曆一些錯的人,纔會認識到自己的真心,綰綰,” 他聲音堅定,果決,“我不愛她。”
“咣噹!”
一聲!
偏廳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清冷的燈光映照下,是薑白雪那張慘白至極的臉。
她搖搖欲墜,難以置信,眼底多了一層水霧。
薑白雪撕心裂肺地問,“顧知遇!
你對我說過的海誓山盟呢!”
“白雪,是我的錯,是我年少無知,是我一時衝動,是我追求刺激,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一場錯誤。”
“錯誤?
哈哈哈哈!?”
薑白雪的嘴巴裡迸發出一串近乎淒厲的冷笑, “顧知遇,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說這是錯誤?
你在我麵前罵薑綰是賤貨癩蛤蟆的時候,怎麼不說是錯誤!”
薑白雪的笑容中帶著無儘的嘲諷,不知道是對顧知遇還是對自己, “顧知遇,彆裝什麼深情了,你忘了你接近薑綰的目的了?
你忘了你是用怎麼卑鄙的手段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的了麼?
你敢告訴她嗎!?”
“你閉嘴!”
顧知遇的眼底泛紅,像是個被人戳穿的小醜。
“你忘了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了麼?”
薑白雪被顧知遇氣懵了,隻要能刺激到他,什麼都敢說, “你彆忘了,在她心裡,你永遠是個替身而已!”
“你胡說八道!”
顧知遇渾身都在顫抖!
“薑綰,”薑白雪看著薑綰, “你自己想想,你真的那麼笨麼?
為什麼四年前就會忽然愛上他,還愛得那麼愚蠢,那麼死心塌地,不顧自己尊嚴一味地為了他好?!
你——啪!”
的一聲脆響!
顧知遇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薑白雪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了全力,薑白雪的嘴角沁出一串血跡,整個人甚至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綰綰,綰綰,”顧知遇的手握住薑綰的肩膀, “你彆聽她瞎說,你愛我,我也愛你,”他神經質一般的雙手微微顫抖,輕輕撫摸著薑綰的太陽穴, “你看著我的眼睛,綰綰,你愛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對不對?”
他那雙漆黑深邃的桃花眼中泛起一層晶瑩的水霧。
眼底通紅。
深情,灼熱,絢爛到無與倫比。
薑綰彷彿曾經深深淪陷在了這樣的眼波之中。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了一些極其微弱的變化…… 她搞不清楚,但是腦海中有個奇怪的聲音,催眠一般的不停說著: 你最愛的人,是顧知遇。
腦海裡那股力量越來越強大,聲音越來越有穿透性,彷彿可以操控薑綰整個的靈魂!
不!
她不要被任何人操控!
腦海裡全是顧知遇的眼睛,全是他的聲音,全是他…… 她站在漩渦的正中心!
失控感,如潮水般襲來…… “綰綰,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
顧知遇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霸道陰鷙。
第104章祝你窮困潦倒,愛而不得,日日後悔失去我 她彷彿已經無力掙紮—— 薑綰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貝齒毫tຊ不吝惜,撕咬開飽滿的唇瓣,鋒利的牙齒在血肉之中狠狠咬了下去。
刺痛,帶來的卻是清醒!
她掙脫不了顧知遇,但是隻要一絲理智尚存,她就不會重新墜入那個泥濘的沼澤裡!
“薑綰。”
男人的聲音帶著三分灼熱,猶如空穀清澗,可這樣溫柔的聲音卻幾乎冇有了作用。
薑綰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指甲深深扣進自己的掌縫深處,寧可鮮血淋漓,也絕不向那個充滿誘惑性的聲音低頭!
“薑綰!”
顧懷宴的聲音多了三分心疼,大手掐住她的精緻的下頜線,他的額頭抵著她滿是汗水的額角,喑啞的低音炮轟在她的耳邊, “綰綰,乖一點,鬆開牙……” 她執拗,誰的話也不聽!
“鬆開!”
上位者帶著心疼和憐惜的一怒,帶著三分斥責。
薑綰抬頭,滿臉淚痕,眼下一片猩紅。
顧懷宴看不得那雙猶如困獸猶鬥的眼睛,悲愴,悵然,對抗命運的掙紮著。
他閉了閉眼睛,他第一次感受到無力和自責。
他不知道薑綰到底經曆了什麼,到底怎樣的痛苦才能把薑綰這樣銜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折磨成這樣 他一貫平淡如水的心,開始發緊,發疼,伴隨著每一次跳動,針紮一般的痛了起來。
薑綰被他揉進自己的懷裡,手指微曲,輕輕梳理著她柔軟的長髮,大手撫摸過她纖細的蝴蝶骨,聲音很淺,壓得很低, “綰綰,冇事了,我在。”
緊緊咬著下唇的牙被他徒手撬開。
顧知遇被湧進來的人圍了起來,顧懷宴把她抵在黑暗的幕布之後,溫柔地抱著她。
她唇瓣滿是自己咬出來的鮮血,顧懷宴捧著她的小臉,吻得纏綿悱惻,將她唇畔上的血絲吞進了腹中。
他習慣事後這樣吻她顫抖著的身子。
薑綰過分緊張的神經在他的安撫下,終於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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