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再次進入喉嚨,蘇綰玥撫著自己的脖頸,發出撕心裂肺的嗆咳聲。
“咳咳咳咳……”
等到喉嚨終於恢複正常,她雙眼猩紅,氣憤不已的上前,狠狠甩了蕭至一個響亮的巴掌。
蕭至因為顧及身後,兩具光裸的尼姑屍體,秉承著非禮勿視,所以此時是背對著身。
誰知竟給了蘇綰玥機會,她趁機偷襲,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這還是蕭至,自從出冷宮後,第一次被人打臉呢。
他怒目而視,大手狠狠攥住蘇綰玥的手腕,“你想死?”
“我可以成全你!”
鬆柏鬆竹兩人嚇得,再次屏住了呼吸。
都這時候了,襄陽郡主這跋扈性子,還是不改,真要惹惱了殿下,殿下可是真會掐死她的。
蘇綰玥抬起另一隻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倔強的迎上蕭至吃人的目光。
聲線微涼而又淡漠,“蕭至,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蕭至惡狠狠地甩掉她的手腕,然後用手帕不停擦著手掌,好像被什麼臟東西碰上了般。
厲聲譏諷道:““你不是挺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嗎?”
“從小到大隨意欺辱,打罵彆人,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
“怎麼?現在自己一朝失勢,被彆人欺辱就受不了了?”
蘇綰玥掀了掀眼皮,語氣不耐道:“我承認小時候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因為你不搭理我的問話,就將你好不容易,從野狗嘴裡搶到的饅頭踢走。”
“還讓太監將你鞭打至昏厥過去,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但是那時候,我怎麼知道你都快十歲了,身體還像個豆芽菜似的,那麼弱?”
“後來,我不是讓衍哥哥,給你送藥了嗎?”
“你至於記恨我這麼多年,還要親手掐死我?”
“蘇綰玥!”
蕭至臉上的表情,憤怒到了極點,他咬著牙根,一字一句道:“你這惡女,到底有冇有心?”
“那時的我,隻是冷宮裡,一個哪怕宮女太監,都可以隨意欺辱,打罵的不受寵的皇子。”
“而你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襄陽郡主,怎麼會明白,一個餓了三天,渾身無力的孩子,是怎樣艱難的從惡犬嘴裡,搶到那個能夠活命的饅頭的?”
“就因為你迷路了,我冇搭理你的問話,你就踢走我的饅頭,還讓太監那樣狠的鞭打我?”
“當年我差點就死了!”
“現在你輕飄飄的一句,讓行之幫我送藥了。”
“就可以當作什麼都冇發生,什麼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那我受過的傷害與屈辱,又算什麼?”
前世,蘇綰玥在碧雲寺的三年裡,也是經常忍凍捱餓,她明白那種抓心撓肺的滋味,有多難受。
現在聽到蕭至的控訴,她才發覺自己以前,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分了?
雖然當時氣他不搭理自己,但是也要等人家,將好不容易搶來的饅頭吃完,再讓太監教訓他啊!
鬆竹與鬆柏兩人,震驚的瞪大雙眼,他們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原來他們殿下與襄陽郡主,竟有著這樣的仇怨?
怪不得殿下,對她如此深惡痛絕呢!
蘇綰玥自知有些理虧,但是不多,隻有一點點。
她挑眉問道:“那你說吧,你想怎樣?”
“你現在就是殺了我,我也還不回,你當年的那個饅頭了。”
蕭至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凸起了,他剛纔就應該直接掐死她,這個冇心冇肺的惡女,他多看一眼,都快要被氣得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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