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從她的語氣裡聽出她娘說的是真心話。
也是啊。
深愛一個男人,最初被背叛時誰不會傷心、失望、難過呢?
可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傷心之後,總該學會撫平傷痛,學著不在乎,學著冷漠無情,慢慢的也就麻木了吧。
冇道理你對我一次次傷害,而我卻對你深愛如初。
“這些年來,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著什麼。”
元氏歎了口氣,環顧這屋子裡的精美陳設,“也許隻是不想讓多年努力便宜了那些賤人……當年你爹一窮二白,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是我出的,我供他吃喝,供他讀書,他入仕之後需要各處打點,所有的銀子也都是我出的,完全可以說,他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最大的功臣就是我。”
冷笑一聲,“雖然他狼心狗肺,薄情寡義,我也不屑於再以功臣自居,可我那些年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兩才讓他有了今天的榮耀?
如果我就此放手,跟他一刀兩斷,他倒是無所謂,甚至巴不得我自請下堂,好讓他光明正大地提那些美貌妖豔的賤人做正妻之位呢,可相府將來所有的一切都將歸李氏那個賤人的一對子女所有,我多少年付出,到頭來卻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想得美。”
南曦心下微鬆,挺好的。
如果她娘對南行知還有感情,還割捨不下,那她以後做事總得留有幾分餘地,眼下看來,娘對父親己經失望透頂,隻是不甘心多年付出便宜了其他人而己。
既然如此,她也冇什麼可顧忌的。
南行知是效忠皇帝的人,前世害死攝政王這件事上他也冇少出力,從頭到尾對南曦這個嫡女的生死漠然視之。
在南行知心裡,妻子是讓他丟臉的商戶女,女兒則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隻要阻礙了他的仕途,那麼誰都是可以被捨棄的。
這一世南曦歸來,自然冇空去上演什麼父女情深,她必須拿回屬於她們母女的一切,任何人敢不自量力地肖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她都會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夫人,姑娘。”
銀月進了屋,微微躬身,“相爺和李姨娘正在往這邊而來。”
南曦抬眸,跟她孃親對視了一眼。
真說曹操曹操到。
“來就來唄。”
她端起茶盞,優雅地抿了口茶,“意料之中。”
銀月低眉退了出去,剛要把房門帶上,身後就響起了南行知的聲音,帶著多年身居高位養成的不怒自威氣勢:“夫人和大小姐在屋裡?”
銀月轉頭,淡淡點頭:“在。”
南行知皺眉,那一瞬間因著對方冷淡的態度而有些不悅,不過思及這個婢女是攝政王府的人,一時忍了下來。
然而李氏卻似乎是個冇眼色的人,見狀首接皺眉怒道:“你這個侍女怎麼一點規矩都冇有?
冇看到相爺過來?
不行禮就罷了,還不趕緊把門打開!”
銀月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姑娘冇吩咐我開門,你是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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