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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曄坐在一艘小木船的前頭,眼神散亂,傻愣愣地看著前方。
他現在頭痛,思緒有點錯亂。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不是在打漁的時候見到有人落水就跳下去救人,結果人冇救上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嗎?
怎麼再次醒來後發現,一切都變了。
漁船不但變小了,連材質都變了。
他原先的漁船是一艘二十三米多長的鋼鐵船,而現在他坐著的是一艘六米小木船。
動力方式還是最原始的搖櫓,連個舷外機都冇有。
更讓馮曄驚奇的是在這艘小木船上,他不但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發小阿燦,還有變年輕了的發小蕭國文和蕭國武兄弟。
如果不是確認了他們都是活人,馮曄都要以為是見鬼了。
“文哥,武哥,你們看曄哥一直坐在船頭傻盯著前頭,他是不是變傻了?”
身後,伴隨著搖櫓聲,傳來一道壓的很低的聲音,馮曄聽出了是阿燦在說話。
阿燦的全名叫馮書燦,算是他的堂弟,雖然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堂弟,但畢竟都是同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
馮曄正想要回頭懟他兩句,就聽到蕭國文低聲說道:“有點像。”
阿燦道:“會不會是因為落水後喝了太多海水導致的?”
一句落水,加上海中央孤零零的小木船,打開了馮曄塵封許久的記憶。
1990年4月,在馮曄的苦苦央求並保證好好捕魚之下,他父親給他買了一條船,就是身下的這一艘二手小木船。
小木船到手的第一天,他就邀上了最要好的發小阿燦和蕭國文蕭國武兄弟,一起駕船出海捕魚。
大家的興致都很高,都爭著要搖櫓,輪到蕭國武時,由於他從來冇搖過櫓,小木船一直在原地打轉。
馮曄一下子冇注意,就給晃得掉到海裡了。
身在海邊,遊泳自然是不在話下,但這次的馮曄卻很倒黴。
他被打轉的小木船上的海蠣殼給勾住了衣服了,一直浮不上去,隻能是憋著一口氣潛在海底。
直到一口氣耗儘,嗆了幾口海水,昏昏沉沉之際才被跳下來的阿燦和蕭國文兩人給拉回到了船上。
回憶到這裡,馮曄雙眼放光。
竟然從2024年回到了1990年,真他媽的……嗯,神奇!
他從一個眼看就要邁入花甲之年的老者,竟然跨越三十多年,回到了25歲的青年時代。
居然重生了。
這感覺,真他媽的……太好了。
就是不知道,他雖然冇能把人救起來,但在他死之後,還能不能評個見義勇為?
也不知道他家裡那個臭小子得知他的死訊會不會吼幾嗓子?
嗯,如果評了見義勇為有獎金的話,應該會吧……
會吧……
吧……
???
將自己發散的思緒收攏回來,馮曄忙不迭地回頭問了起來:“阿燦,現在是1990年4月嗎?”
雖然他確信回到了1990年,但他還是想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阿燦搖櫓的手一頓,奇怪地看著馮曄道:“曄哥,你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忘記了,不會真的傻了吧?”
一旁的蕭國武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麵帶苦澀:“完了,完了,都怪我,我讓曄哥變傻了,我怎麼向馮三叔交代?”
蕭國武口中的馮三叔就是馮曄的父親馮家清。
阿燦幸災樂禍道:“武哥,你慘了,我叔那好說話,頂多臭罵你一頓,關鍵我嬸子那,能從年頭罵到你年尾……”
“阿燦,你彆嚇我弟弟了。”蕭國文連忙阻止。
馮曄聽得眉頭皺了起來。
聽聽,他們說的是什麼。
什麼鬼?
他怎麼就傻了?
問題是,他的記憶中冇有這一段啊。
頓時,他冇好氣地道:“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傻了?我一醒來就咒我,我看是你們傻了纔對。”
聞言,蕭國文試探著問道:“阿曄,你真的冇事嗎?”
“我當然冇事了,不就是嗆了幾口海水嗎?多正常的事,你們學遊泳的時候難道冇有喝過海水?”
“那你是真的記不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馮曄先搖頭,接著又點頭:“也不是記不起,就是想確認一下。”
蕭國文鬆了一口氣道:“阿曄你冇事就好,要不然我弟弟還真的麻煩了。”
蕭國武也欣喜地傻笑道:“曄哥,你剛纔的模樣真的快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你傻了呢?”
“去你的,你傻了,我都不可能傻。”
“嗬嗬……”
蕭國武依然傻笑。
馮曄一扶額頭,這傻子。
阿燦搖著櫓道:“曄哥,今天是1990年4月14,你的船第一次出海。”
馮曄點了點頭。
就算冇人回答,他也完全確信了。
海麵上的小木船,年輕的阿燦和蕭國文蕭國武兄弟,無一不說明瞭這一點,
不過,剛剛被他們這麼一打岔,重生的喜悅倒是被沖淡了不少。
馮曄看著搖櫓的阿燦,突然想起上輩子落水之後,連地籠和粘網都冇下,阿燦和蕭國文就把小木船搖回了村子裡的碼頭,還遭到了一大堆人的恥笑。
尤其是他大哥馮暄的老婆,他的大嫂杜桂蘭,嘲笑了他好幾天。
原因就是杜桂蘭覺得馮家清偏心,隻給小兒子買船,而冇有給大兒子買。
所以那幾天,他都是躲著大嫂走,有他大嫂在的地方必定冇有他。
想到這件事情,他又想起了老婆、父母、大哥……
一時間,愧疚與悔恨充滿了心頭。
上輩子的他是個混蛋,好吃懶做。
雖說結婚已經三年了,但成家之後也冇有什麼成家男人應有的樣子,依然在啃老。
就連現在的這艘小木船,也不過出海了幾次之後就因為冇有多少收穫而被他扔回給了馮家清,最終到了他大哥手中。
而他在不久之後,就會離開漁村,前往大城市打工。
在見識到了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之後,他沉迷了。
吃喝嫖賭抽,他樣樣都學會了,可謂是五毒俱全。
甚至於他憑著一張臉,還傍上一個富婆,一個風情萬種的富婆。
那些年,他在大城市裡瀟灑,把小漁村穿著老土的老婆忘得乾乾淨淨。
就連母親因意外離世,他也僅僅是回去磕了個頭, 一下葬就又回到大城市裡繼續瀟灑,差點冇把他父親給氣死。
直到有一天,他出了車禍躺在病床上,富婆一聲不吭地離他而去,他冇人照顧之下,纔再次想起了他在漁村還有個老婆。
他老婆倒是冇嫌棄他,任勞任怨地照顧著他。
他也在那時候才幡然醒悟,身體好轉之後就回到了生他養他的漁村,重新成了一個漁民。
然而好景不長,還冇等他好好補償老婆,他老婆就得了胃癌,年紀輕輕就直接冇了。
那一刻,他的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但是生活還得過下去。
他抱著愧疚的心又過了近二十年,也冇逃過短命的命運(人冇過花甲,就算是短命)。
隻是,不知道他是哪一世積了大德,竟然還能重新來過?
“往事不堪回首啊!”
“就讓我這一世好好補償你們吧,就從這一次出海開始吧。”
馮曄搖了搖頭,似乎這樣能心中的愧疚與悔恨散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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