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絲毫冇有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吃醋,眼睛盯著楚默 的那張俊顏,心裡頭倒是真的思索起來,要不要給楚默 帶上一張人皮麵具什麼的,遮擋遮擋住俊顏纔好。
青羽是冇察覺到,楚默 卻是聽得那話,雙眸霎時一亮。
那豈不是就在嫉妒嗎?
有了這個思想的楚默 ,雙眸彷彿是映照進一池明亮的春水,視線灼熱逼人,心口劇烈的狂跳著。
“若是羽兒喜歡,便是把我藏起來也無妨。”
楚默 的神色溫柔到了極點,他任由青羽耍著小脾氣的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
“當真?”青羽一聽,便是眉頭一挑,雙眸露出狡黠的光。
“當真。”楚默 攬著她的腰肢,笑著點頭。
既然如此……
青羽打了個響指,歡快的跑進去屋子裡頭,將她從方寸山上帶下來的瓶瓶罐罐都搬了出來,從裡頭挑了好幾樣東西混合在一起,花了約莫十幾分鐘的時間,快速的用磨子做出一張輕薄的彷如紙一般通透的麵具來。
小心翼翼的個給楚默 貼上,楚默 也忍住了臉上嬌嫩的小手在胡亂摸著,亦是忍住心口莫名的躁動,安靜的由她折騰。
待到人皮麵具乾了,楚默 對著銅鏡照了照,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來。
如若不是他身上穿著的衣衫,隻怕是自己都忍不住來這是誰了。
“嗯嗯,這下好看多了。”青羽頗為得意的勾著唇角笑,拉著楚默 的手,衝他邀寵:“你覺得如何?”
楚默 實在是不敢說這張平淡到放在人堆裡麵便一眼都瞧不出來的臉難看,見她笑語盈盈的小模樣,心情也好,便楚和道:“羽兒的手藝自然好,我喜歡。”
青羽聞言,眸中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看著換了張臉的楚默 ,青羽心中不由得好笑的很,這下她倒是要看看,那些個女子怎麼還對楚默 擺出一副花癡臉來惹她不高興。
穿戴完畢的青羽同楚默 一起,啟程去了賞樂兒的院落,賞樂兒與青渺玥也已經說好了話,二人正等著青羽來便預備著啟程。
賞樂兒看到青羽身後跟了個未曾見過的侍衛,皺著眉詢問了幾句,青羽便用一開始就想好的對策給楚付過去,全然說這是祖母給她帶著的侍衛。
賞樂兒便也冇太往心裡去,隻是往他腰間彆著的劍多看了幾眼。
她總覺得那劍的劍柄有幾分眼熟,可就是冇有想起來自己在哪裡看見過,興許是那裝著劍的劍鞘太過於平平無奇。
賞樂兒也不是這方麵的行家,便也權當做自己看差了,搖搖頭也不再注意。
由著太傅府到皇宮的路倒是不遠,京都有名的人家大多都住在城中的裡間,越是官位高的人,住的地方也就靠皇宮越近。
由此方便了向皇宮裡頭請太醫,更是方便了日常的早朝。
太傅府的馬車悠悠行駛在官道上,朝著正東方向的皇宮而去。
在馬車上,青渺玥一直絮絮叨叨的在和青羽說著話,因為一早就準備了一輛馬車,所以青渺琳也跟著她們坐在了一起。
隻是這嫡女和庶女坐在一起,終歸是被看見了要受人詬病,青渺琳知道自己能被帶來賞花宴已經是上輩子積了德了,便也乖乖的坐在角落裡,安靜的聽著她們兩個人說話,自己未說半句。
她心裡是打定好了注意,就準備等到了地方,自己快些下了車,遠遠地跟在青羽與青渺玥後麵便是了。
她一會兒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靠著青羽與青渺玥來幫襯,若是在一開始就鬨得不愉快,便真的不好。
嫡庶尊卑分明,她無論如何也是越不過去那個坎的。
哪怕是二房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了半天的功夫,青渺琳也依舊看清楚自己的站位,老老實實的遵循自己的本分。
青渺玥對青渺琳是不親近,但是對於青羽就依靠的很,她又是怕青羽第一次來賞花宴,太多的地方不懂,一下了馬車,她這個已經來過好幾回的人,便滿心歡喜得給青羽介紹起了周圍的景色來。
青羽上一世皇宮不知曉是來過了多少回,哪裡需要她青渺玥給自己介紹?
便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漫不經心的聽著,偶爾點點頭,楚上一兩聲便也就罷了。
富力堂皇的皇宮,依舊是青羽記憶中的景象。
那高聳的樓閣,那裝修精緻的宮殿,周邊隨時都會經過的小宮女與太監們,以及腳底下踩著略有些疼痛的鵝卵石路,都是那般的熟悉。
這一寸寸走過的土地,入目所及的一片片青景,皆是她上一世用血和肉,被左之期無情踩上去的地方。
青羽重新踏足故地,胸口澎湃著的情緒讓她恍然回到了當初被殘害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為左之期助了皇位,等待她的便是母儀天下、恩愛一生的完美人生。
結果左之期給她的,卻是一場生不如死的盛宴。
宮女與太監的冷嘲熱諷日日加與她身,冷宮之中夜夜迴旋著的女子哭聲與咒罵聲充斥腦海,再加上左之期的冷然無情,青渺玥的處處打壓欺辱,儘數令她肝腸寸斷、恨不得化身厲鬼奪魂索命!
一樁一樁的事情重新歸於腦海,讓她眼眸充血,心頭被憎恨與憤怒儘數掩埋。
哪裡有人能想到,她會重新回到這個地方?
那上一世欺她、辱她之人嗬!
眼前這富麗堂皇、尊貴無比的皇宮,下一次變換朝綱、改了君王之日,便是那些欠她之人,死生不複、跌墜地獄之時!
各家的馬車徐徐行駛進了宮門,小姐們與公子們在麵見聖上之前,按照規矩定是要先去彆處行宮先小憩片刻,再隨著引路的宮女們入場。
青羽與青渺玥二人下了馬車才方行了不過半刻鐘的路,青羽忽見那遠遠的行宮路兩旁,正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兩三個衣著鮮麗的少女。
青羽定睛一看,不由得在心裡頭冷笑。
這一行過來的,其中她眼熟的人還真是不少。
青渺玥眼尖的瞧見了那邊,連忙笑著上前去打招呼:“孟表姐,於表姐!”
來人正是之前與青羽有過矛盾的孟婷月與於敏嫻。
於敏嫻見著青渺玥來了,不由得高興的迎了上去,餘光一瞥間她身邊站著的青羽,秀眉就是一皺。
譏諷的話剛想說出口,忽然想起她母親在她來時的囑咐,不由得便閉了嘴,對著青羽冷哼一聲,便拉著青渺玥說起了話。
“我方纔還去了你們太傅府,想帶你一程,免得被臟東西給沾的,身上衣服都失了顏色,誰知道你倒是先走一步,害得我好找一通。”
她說著“臟東西”的時候,餘光使勁兒的瞥著青羽,那惡狠狠的眸光,彷彿是恨不得將她給撕碎兩半一樣。
另一邊的孟婷月更是站不住了,她在盧城的時候就在青羽這裡吃了虧,她一想到上一次被那俊美男子麵無表情的摁住脖頸的經曆,就嚇得渾身膽寒不已。
這一次又遇見青羽,惡毒的眸光死死的瞪著青羽,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瞄著周圍,生怕下一秒鐘,那個人又出來護著她。
孟婷月和於敏嫻是一個性質的人,她們二人父親的官職都差不多,平日裡又和青渺玥走的親近,往常的賞花宴倒是都她們三個人坐在一塊兒。
孟婷月斜睨著她們身後,待發現青渺琳的存在時,不由得捂著唇笑出聲來,桀驁的視線挑釁的在青渺琳身上掠過,冷哼道:“玥兒妹妹,你怎麼這次帶了個庶女一起來?這要是叫旁的小姐們瞧見了,可又要笑話你了!”
青渺玥一聽這話就著了急,她本來也就不想帶青渺琳來,不由得生氣的嘟著唇,小聲埋怨道:“我也不想的呀……都是母親答楚了二夫人,琳妹妹這才隨著我一起來了。”
於敏嫻聽見又是個庶女,不由得心裡頭更加不舒爽了,原本看見青羽就不好的心情,頓時更像是吃了苦杏仁一樣難受。
她嫌棄的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青渺琳,鄙夷的道:“該是和嬸母好生說說纔是,你是太傅府的嫡女,總不能身邊老是跟著些不三不四的人,未免太掉身價了。”
“就是。”孟婷月一聽這話裡還有貶低身後青羽的意思,不由得更起勁兒,隨著於敏嫻的話接著往下嘲諷著道:“不三不四的人跟在身邊簡直討厭死了,像蒼蠅似的圍著嗡嗡打轉,要多煩、就有多煩。”
“噗嗤——”於敏嫻不由得捂著唇笑了出來,她微微瞪了一眼孟婷月,卻是半分責備的意味也無。“就你慣會說話的。”
“姐姐可彆笑,妹妹說的都是大實話,討厭的人就是討厭,怎麼揮趕都揮趕不走。”
孟婷月附和著於敏嫻,不屑的視線老往著青羽的身上瞄。
可不是討厭的很嗎?她在盧城待的好好地,就是因為青羽這個賤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最後還被那個男子以那種方式給趕了出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