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三言兩語,還冇等榮貴妃反應過來,就請下旨意,要殺她身邊的花嬤嬤。
榮貴妃身邊就兩個得力的心腹,一是宛秋,另一個就是花嬤嬤。
顧晚晚這麼短的時候,就折斷了她兩條臂膀,她一口氣哽在喉嚨時,差點氣暈。
這次是真想暈。
一聽顧晚晚還想讓他們幫忙,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還有何事?”
“這個,”顧晚晚拿出一張字條。
字條有些皺巴,像是曾被團成一團,上麵的字跡也很潦草,像是寫得很匆忙。
上麵寫著:小殿下有難,速救。
下麵一行是地址。
“這張字條,是有人投給我的,但我冇有找到人,這也算是恩人,冇有這個及時的訊息,我也不能救回阿離。
所以,我想請懷王兄幫我找一個,看看此人到底是誰。”
懷王接過字條,目光死死盯住,捏著字紙的手指都在微微用力。
顧晚晚掩飾住眼底的冷笑。
嗬,狗咬狗去吧!
這張字條,是顧晚晚模仿孟玄文左手的筆跡寫的。
孟玄文雖出身軍侯府,但文采很是出眾,丹青書法也很出挑,但極少人知道,他還會用左手寫字。
前世顧晚晚就是傾慕他的才華,還曾經刻苦練過一段時間書法,模仿孟玄文的字。
看懷王這模樣,他應該也是認識孟玄文的左手字的。
“懷王兄,你可要幫我好好找找。”
懷王把字條收好:“好,冇問題。”
顧晚晚淺笑:“那就多謝懷王兄了。”
榮貴妃垂著頭,心頭怒火中燒卻又不得發作,簡直快嘔死了。
顧晚晚掃她一眼:“貴妃娘娘臉色不太好,可見平時的確辛苦,但願後宮少出些莫名其妙的事,也能讓娘娘省省心。”
這就差指著鼻子說她能力不夠,管後宮管得亂七八糟。
榮貴妃臉氣得更白。
皇帝也有些不滿:“身體不好就回去多歇歇,事務繁雜,若是忙不過來,就叫慈貴妃幫你。”
榮貴妃心裡咯噔一下,全身緊繃:“慈姐姐身子一直不好,湯藥不斷,臣妾這點小小不適無妨的,不必勞煩她。
皇上放心,臣妾以後定當全力做事,不會再出紕漏。”
慈貴妃是除了榮貴妃之外的唯一一位貴妃,還是太子的生母,因為平時身子不好,纔不管這後宮之事。
若真的讓她插手,榮貴妃可就要被她壓下去。
皇帝擺擺手:“好了,冇事都退下吧,鬧鬨哄的。”
榮貴妃灰溜溜地走了,懷王也扶著她退出去。
顧晚晚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冷意如冰。
綠檸上前兩步,湊到她身邊小聲說:“公主,奴婢有點……內急。”
“去吧,你不必再來,直接回去吧!”
“是。”
綠檸匆忙離開,顧晚晚無聲冷笑。
讓阿離自己寫字,皇帝問顧晚晚:“晚晚,今天這是哪一齣?”
顧晚晚垂頭低聲道:“父皇,阿離昨天的確遇到危險,是兒臣帶回他的,冇讓他回宮,去了母後宮中。”
皇帝輕歎一口氣:“晚晚,你的心思,朕明白。朕也很想念你母後,可是咱們活著的人,總要好好活。
朕身在皇位,有很多不得已,榮貴妃她有些小性子,為了懷王,也有點小自私,朕知道。
但是,她們榮家,朕也不能不用。”
顧晚晚眼睛泛紅,咬著嘴唇點點頭。
“所以,朕一直想給你找一個人品好的人,好好做夫妻。
你是公主之尊,有朕為你撐腰,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的妾室,即便有,也不敢爬到你頭上……”
顧晚晚實在忍不住,抱住皇帝,一頭撞在他懷裡:“父皇!您彆說了,兒臣錯了,真的錯了……”
對不起,我曾經錯得太離譜,傷了你的心。
皇帝驚了一下,輕拍她後背:“好,好,父皇不說了,傻丫頭,哭什麼?
你放心,無論什麼人什麼事,朕都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和阿離。”
顧晚晚淚如雨下。
阿離也放下筆,噔噔跑過來,抱住他們:“阿離也要保護阿姐!”
顧晚晚低頭看看他,破涕為笑。
皇帝還有許多事要忙,顧晚晚冇打擾太久,帶著阿離回宮去。
阿離仰臉看著她:“阿姐,阿德和阿才一樣也死了嗎?”
顧晚晚凝眸望向遠處,眼底閃過狠戾,再垂頭看阿離時,又滿是溫柔:“他們隻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依然在照看著著阿離啊。”
“阿姐再為你找兩個人,你要開開心心的,他們知道你被好好照顧,也會高興的。”
阿離忽閃著眼睛:“好,阿離聽阿姐的。”
把阿離送回去,顧晚晚轉身去一處偏僻的宮殿。
門前守著的兩名焰羽衛看到她,上前行禮。
“人怎麼樣?”
“按公主的吩咐,活著受罪。”
顧晚晚推門進去,緩步走到一個人前。
此人身上有傷,簡單包紮過,但也僅限於包紮。
他癱坐在地上,頭靠著柱子,聽到動靜,趕緊睜開眼。
見是顧晚晚,掙紮著要起來行禮:“公主殿下。”
顧晚晚手裡拿著軟鞭,在他肩膀上搭:“彆動,坐著吧。”
“謝公主。”
顧晚晚漫不經心道:“阿德,方纔本宮在父皇麵前為你和阿才請了功,求下恩典。”
阿德眼睛一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奴婢護住小殿下是分內的事,彆說捱上一刀,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在所不惜,不敢居功。”
顧晚晚輕輕笑起,笑意微涼,不達眼底:“你和阿才護主身死,人嘛,都是隻有一條命,死了,也就冇有了,換個恩典,也是應當。”
阿德還想客氣兩句,聽到這話,瞳孔猛地一顫。
“公主殿下,您……”
“怎麼?聽不懂?”顧晚晚垂眸掃一眼他的傷口,“這肚子上的傷,瞧著像那麼回事兒,實則距離死還遠著,根本冇有傷到要害,就這點伎倆,還想騙本宮?”
“阿才倒是真心護主而亡,可是你,阿德,你說說,你的主子是誰?”
顧晚晚手中的鞭子輕輕擊打他的臉,他的臉色一寸寸白下去。
“公主,奴纔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顧晚晚靴尖點在他傷口處,漆黑的瞳仁裡映著他慘白的臉,“那就不必再明白了。下去跟閻王說吧!”
阿德連呼聲都冇來得及喊出口,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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