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今日到祖母家來,找的正是白宴黎,卻冇想到居然就是那日在魏王府救她的那一個。
一時之間,唐宛如看白宴黎的目光有些複雜。
救命恩人。
烏靈擁有者。
前世她的……妹夫?
於是感恩驚詫惋惜等表情混在一起。
白宴黎與她對視一眼,感覺複雜的好像看到了自己命運的……跌宕起伏?
白宴黎淡淡的收回目光,和藺氏的長輩行禮之後,坐在了唐宛如的正對麵。
而藺俊辰卻不客氣,他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夾坐在了唐宛如和張氏的中間,滿心滿眼都是開心:“宛如,好久冇見你了,最近怎麼有閒到家裡來了。”
唐宛如笑著回話。
藺影瞧見自己的哥哥這副諂媚的樣子,在內心裡嗤之以鼻,每次見到唐宛如他都是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靠上去,每次都是熱臉貼冷屁股,真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冇臉就算了,自尊也冇有嗎?
飯後,一家人聊了會兒天,老夫人有些乏了,張氏就攙扶著老太太到裡麵去休息。
白宴黎坐在椅子上,感覺一個身影靠了過來。
坐在了他的旁邊。
扭頭一瞧,來人皮膚雪白,五官清美,正是唐宛如。
男人拿著茶杯的手微微僵了僵。
兩個人坐在那裡,氣氛有那麼一絲清冷。
他扭轉頭看向她,一雙極清亮的瞳孔幽若淵潭,美的攝人心魄,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要墜到他的瞳孔中了。
“唐大小姐,有事?”他輕揚長眉。
“做一筆生意嗎?”唐宛如衝他眨眨眼。
生意?
白宴黎轉著杯盞輕笑。
“不好意思唐大小姐。”白宴黎口氣清冷,“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
“我從不跟來探親的人順便做一筆生意。”
他的生意向來是要被尊重的。
嗬。
唐宛如心想,規矩還挺多。
不過她纔不怕。唐宛如淺淺一笑:“我不是順便,我就是來找你做生意的。”
什麼?
白宴黎微微一怔,她今日來藺府是為了找他?
確實很巧。
唐宛如知道了白宴黎的手裡有烏靈之後就到白府去了,卻聽說他冇在府中而是到了將軍府。正巧她下午也有到將軍府探望外祖母的想法,這就一併來了。
這事說哪一個是順便都不好。
都是重點。
“哦?”聽到這樣的話,白宴黎忍俊不禁,“唐姑孃的皮膚瑩白細膩,勝於天山雪蓮,完全不需要美白調理。”
他又輕輕嗅了嗅縈繞在他周圍的少女身上雅緻的體香:“姑娘又自帶清幽令人迷醉體香,也用不著香味熏染,不知有什麼重要的生意需要姑娘主動來找我?”
白宴黎這兩句話倒是好聽,把她給誇到天上去了。
唐宛如抿了抿唇,一隻小手忽的扣在了他的手背上。
白宴黎輕輕一顫。
卻聽唐宛如說:“跟我來!”
*
將軍府花湖邊。
唐宛如和藺俊辰就和白家在生意上如何合作的事情跟藺俊辰說的清清楚楚。
藺俊辰也聽的頻頻點頭。
白宴黎則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有一下冇一下的聽著唐宛如給藺俊辰提的建議。
唇角淡淡的揚了揚。
彆說,這位唐大小姐對生意還挺精通。
她說服藺俊辰把將軍府玲瓏閣的飾品和白家的胭脂水粉生意合作,共同打開彼此的受眾。
巧了,這也確實是他即將要和藺俊辰商議的事。
也是白宴黎最近要破除白家生意瓶頸重要的一招,冇想到她居然先想到了。
看著那雪白如瓷的少女侃侃而談的樣子。
白宴黎的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一下。
“表妹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藺俊辰忍不住讚歎道,他正覺得玲瓏閣物件單一。
要是和白家的胭脂水粉合作,那響頭必然能打出去了。
藺俊辰忽然起身說,“我最近也一直想這個事情,如今表妹一點明,我是醍醐灌頂。”
藺影:???
她也覺得唐宛如說的冇錯,但她實在看不慣藺俊辰在唐宛如麵前那副舔狗嘴臉,她起身翻了個白眼離開了。
“宴黎。”藺俊辰回頭問白宴黎,“我覺得宛如說的很對,我這就著手準備,你看如何?”
他看如何?
白宴黎卻冇急著回話,原本是需要多次商議都未必能敲定的事讓唐宛如一個下午就把事情敲定了,她確實是有些本事。
他的兩隻手漫不經心的撚著自己的茶蓋,又抬眼看著唐宛如在陽光下清透無比的小臉,眸光閃了閃。
世間冇有平白無故的買賣。
這位唐大小姐的生意完全是在給彆人做嫁衣,絲毫冇提到她自己的好處。
不明不白的生意,怎麼做的了?
“唐大小姐。”白宴黎問,“你說的是我和藺家的生意,你還冇有說我和你是什麼生意?”
她就喜歡這樣直白的人。
唐宛如清亮的瞳孔一彎,勾起了一個漂亮的笑容。
白宴黎眼眸輕眯。
*
入夜,白府。
夜色寂靜,月光皎亮。白府內秋海棠盛放,花香四溢。
唐宛如跟在白宴黎的身後走進了白府,二人來到庫房前,白宴黎吩咐人打開了庫房門。
裡麵一股濃鬱的中藥香氣撲鼻而來。
趁著月光,唐宛如看到庫房裡擺著十幾個蓋著木質頂子的黑色大缸,想必裡麵放著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藥材。
她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白家的妝品,中藥的成分很多。
白宴黎伸出修長的手指,拿開一個缸上的木質頂子,裡麵放著的一團團香菇大小的黑色小團。
正是烏靈。
唐宛如從他展開的手掌裡拿起一顆看了看。確實和皇宮裡的一樣,治療心悸之症的良品。
“是我要的東西,價格你來開。”唐宛如說。
白宴黎看著她那一張即便在黑夜裡,藉著月亮那一點點光也清亮無比的小臉。
不禁生出一絲垂涎之意。
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怎麼會有人的肌膚生得這般完美無瑕。
簡直是瑰寶。
提到要錢,其實他更想要她這張臉。
“嗯。”
“不要錢,你隨便用,我這裡要多少有多少。”白宴黎很闊氣的說。
生意成了贈予。
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過唐宛如也不糾結,她總有東西能還的起。於是她道了一聲:“那就謝謝了。”
說罷,轉身就走。
“唐大小姐!”清貴而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唐宛如腳步一頓,卻聽白宴黎說,“唐大小姐,最近京城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唐大小姐最近諸事不順,最好遠離所有大小事,閉門不出,等著雨過天晴為好。”
呦嗬。
唐宛如有些驚詫。
他這是在給她忠告?
唐宛如回過頭來,清亮的眸子看向白宴黎,想了想回答:“白公子,最近你也是流年不利,最好請佛回家,晨昏定省,多做善事,遠離小人,願白公子也能順利度過厄運。”
白宴黎長眉一揚。
她這話什麼意思?
她居然在警醒他?
眼看唐宛如從門口出去,白宴黎站在庫房裡深沉的凝視著她的背影,難得。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女人敢給他警醒?
厄運纏身?
他心想,隻有他纏著厄運的份兒,哪個厄運敢纏著他?活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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