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能看見餅乾盒裡東西的人也齊齊倒抽一口涼氣,“我的天呐!怎麼有這麼多錢!”
剛纔捧過餅乾盒的沈老四啪嘰一下摔在地上,舉著雙手直叨叨,“我的天呐,我的手碰過這麼多錢,我一個月都不要洗手了!”
沈老太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滾蛋!”
踹完之後她眼神複雜地瞄了小孫女一眼,說好的五百塊呢?
這裡麵何止是五百塊,起碼有好幾個五百塊好不好!
還好她膽子已經被大兒子練出來了!
不然可不得跟老四一樣丟人?!
想著,她皺眉看向沈建軍,“不對啊大隊長,這老李家一個鄉下種田的,哪來的這麼多錢?”
聽到她的話,沈建軍和王大隊長對視一眼,齊齊察覺這裡麵透著古怪。
王大隊長冷冷瞥了地上麵如死灰的李老大一眼,抬頭對沈建軍道,“不管怎麼樣,先把老沈家的錢找出來,其他的事,另外再說。”
沈建軍自然冇有不同意,點頭應下,在眾人眼熱的目光中開始點錢。
一摞兩摞三摞。
越點,兩人的表情越沉重。
錢還冇有數完,光光前麵這幾摞就有2530塊!
這老李家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抱著震驚和凝重的心情,兩人終於數到了記著沈字的那一摞。
兩人都複數了兩遍,然後看向沈老太,“總共是五百塊,對嗎?”
沈老太立刻點頭,“對。”
察覺邊上眾人看他們一家的眼神都變了,她又補充道。
“這裡麵360塊是我家老四這麼多年來做木工攢的,這麼多年他省吃儉用,一分冇花都交給李娥收著,結果都被李娥偷來孝敬孃家了!”
沈老四聽得心裡發苦,眼睛酸了,但他是男人,他不能哭。
他這樣看著就更可憐了,原本還酸他有這麼錢的人也都有點同情他了。
這真是倒了血黴,纔會娶到李娥這樣的女人,本來多好的日子,現在一地雞毛,唉~
沈老太眼尖,見已經替兒子拉滿同情票,她又繼續往下說。
“另外140是幫老大家搬家的時候,李娥從老大家那邊偷的,你們也知道我們老大家的情況,這樣的錢,她都能偷,這是有多黑心肝!”
她原本還冇想明白該拿李娥怎麼辦,可是看到李家這詭異的钜款,她決定現在就要跟李娥劃清界限,這多出來的140,正好拿來再給李娥加一錘!
沈老四不知道這事是她娘編的,聽到李娥竟然還偷了大哥大嫂的錢,頓時愧疚爬滿臉,一身苦情戲。
“對不起娘,對不起丹丫頭,是我不中用,冇有看住那個壞女人!嗚嗚嗚,是我對不起沈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得有多傷心啊。
頓時,一群人看他的眼神更同情了。
連帶看著沈丹蘿的眼神也更同情了。
沈丹蘿:“……”她奶厲害了,都編出花來了,看把這一群人忽悠的。
沈丹蘿看了眼被忽悠得最狠的沈老四,目光最後落在沈老太身上,也開始飆戲,“奶,四叔可以和壞女人離婚嗎?我怕!”
其他人包括沈老四都隻以為沈丹蘿是被今天的事嚇到了。
沈老太卻發現孫女的情緒不大對,她下意識抱起孫女,以眼神詢問她,咋回事?
果然,就在彆人看不見的角度,她就看見沈丹蘿夾在兩人之間的手,悄悄打了幾個手勢。
好在家裡有個啞巴,沈家人多少都懂些手語,這手勢的意思沈老太也看明白了,就四個字:快點離婚!
能讓孫女這般提醒,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沈老太立刻認真看向沈建軍。
“大隊長,這李家偷的錢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實在是不敢和李娥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她心裡都冇我們沈家,說不準她一個氣不順就半夜抹了我們一家的脖子,
再說現在我們和李家鬨得這麼僵,這日子肯定是不能一起過下去了,
兩位大隊長,我們老四和李娥是冇領過證的,看您兩位能不能做個公證,幫老四把婚離了?”
沈建軍自然是冇有意見,就光從李家搜出來的這些錢,他就感覺李家肯定攤上大事了,這樣的人家自然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有和沈和平的交情在,他肯定要把老沈家從李家這個坑裡拉出去。
想到這裡,他摸出平日裡都捨不得抽的大前門,給冇有吭聲的王大隊長遞了一根菸過去。
“王大隊長,你看這件事確實是李家不占理,不如我們就幫著沈老四把婚離了?”
王大隊長煙接了,但冇吭聲。
這就有點無恥了。
沈建軍咬了咬牙,湊到王大隊長耳邊低聲說道,“今年下半年的秧苗我們那能多出來一些,可以勻給你們大隊。”
王大隊長立刻就笑了起來,“離婚是吧,辦!”
沈建軍:“……”看著闆闆正正,卻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這人莫不是憑著這張臉到處騙人好處?
沈建軍氣不順,但到底幫沈老四把婚給離了,他鬆了口氣。
拿著新鮮出爐離婚證明的沈老四也是鬆了口氣。
看著離婚證明到手,沈丹蘿就抱住沈老太的腿,“奶,尿急。”
沈老太:“……”
為啥這兩個字從孫女口中蹦出來,就有一種要出大事的感覺?
哦,對,上次在市裡撿到那個黑包也是因為孫女尿急……
但那次是巧合,這次……冇事,反正有她大兒子在!大兒子護體,百毒不侵!
沈老太堅強得抱起沈丹蘿在院子裡瞅了一眼,就往豬圈旁邊的茅坑走去。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沈丹蘿捏著鼻子抱怨,“奶,不要去這裡,好臭!”
來了來了,沈老太木著臉,“那咱去哪上?”
沈丹蘿於是就隨手指了指豬圈後麵的那半堵牆,“我要去豬圈後麵那裡,那裡看起來乾淨!”
李老大這會已經被綁成了個麻花,本來蔫噠噠的,可是聽到沈丹蘿要去的地方,下意識抬頭看過去,目露驚恐!
沈老四正低頭收那張寶貝極了的離婚證明,餘光正好瞥見他的眼神,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娘,丹蘿,你們等等!”
沈老太轉身,和沈丹蘿一起眯眼看他。
還彆說,一老一少這樣眯起眼看人的時候真有幾分嚇人。
沈老四說話都小心了。
“你們剛纔說要去豬圈後麵的時候,我看那李老大的反應不對,我和三哥先過去看看,要是冇啥事你們再去。”
沈老太聞言就看向沈丹蘿,冇辦法,這事得孫女拿主意,誰讓她見不到大兒子呢,隻能抓瞎一通亂猜,反正她到現在也冇猜出來孫女在鬨什麼玄虛。
沈丹蘿就抱住沈老太的脖子,朝沈老四點點頭,“謝謝四叔。”但四叔,你保重啊。
於是沈老四就拉著老三一塊過去。
兩人一開始都冇發現那豬圈後麵有什麼異樣,就放了一些舊木板子。
沈老四本來都打算走了,結果走的時候踹翻了一塊木板,被壓到了腳指頭。
“靠!這什麼破運氣!”
沈老四煩躁地就要將這塊木板踹開,卻被沈老三一把攔住。
“老四你等等,這板子上麵的印子好像有點古怪。”
“有什麼古怪的,不就是塊印子嘛,”沈老四不耐煩地蹲下身看了眼,正想去摸,卻被沈老三攔住。
“彆動,這好像是血乾了之後留下的。”
沈老四一抖:“……不,不會吧。”
沈老三安慰他,“可能是雞血之類的。”
沈老四鬆了口氣,然後他就看見沈老三掀開他旁邊一塊板子。
板子下麵竟然有一個洞,他好奇湊過去瞄了瞄。
半下午的時候,陽光正好,藉著太陽光,沈老四瞄了半天,瞄清楚了。
然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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