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在一眾奴仆的簇擁下,薑容步入婚房。
她輕輕取下蓋頭,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
龍鳳花燭影成雙,鴛鴦羅帳嫋嫋香,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奴仆們紛紛退下,隻剩下薑容和她的陪嫁丫鬟迎春。
謝淩熙在外敬酒,屋內隻有她們二人。
薑容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遞給迎春,“拿去,將粉末倒入合巹酒裡。”
迎春疑惑地接過藥瓶,問道:“小姐,這裡麵裝的什麼?”
薑容微笑著回答:“鶴頂紅,見血封喉的毒藥。”
迎春臉色一變,驚恐地問道:“啊……那您……”薑容彎了彎唇角,“不是我,是你。”
說著,她突然高聲喊道,“來人啊,有人要謀害世子!”
很快,謝淩熙被請了過來。
薑容一臉後怕地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夫君,我挑起蓋頭偷偷看我們的婚房,冇想到看見這丫鬟往合巹酒裡下毒藥,她竟然想謀害我們!”
迎春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冇有!
小姐,鶴頂紅是您給奴婢的,奴婢豈敢謀害世子!”
薑容有理有據地反駁:“謀殺親夫乃淩遲重罪,我豈會找死?
更何況我若想要世子的命,就不會揭露你的罪行!”
迎春冇想到薑容會這麼坑自己,她慌忙辯解。
然而,謝淩熙卻冷冷地打斷了她的哀求:“拖下去,杖斃。”
“奴婢冤枉啊!”
迎春苦苦哀求,但驚蟄堵住她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很快,屋中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上輩子,謝淩熙杖斃了迎春。
因為薑容身染黃泉之毒,唯有最親近的丫鬟能下手。
他殺了迎春,換了她身邊的奴婢,結果卻被給丫鬟報仇的薑容捅了一刀。
他們一輩子都在誤會糾葛中錯過。
如今,薑容看著眼前的謝淩熙,心中感慨萬分。
真好啊,這一世,她再也不會讓悲劇重演了。
而謝淩熙也凝視著薑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她為何要殺掉身邊的婢女?
她的動機何在?
然而,他並不想深究她的秘密,隻要她安心留在北王府,在他的庇護之下,他就滿足了。
他唯一擔心的是,她隻是在假裝乖巧,內心深處卻渴望逃離。
“夫君,時辰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薑容的小臉微微泛起紅暈,話未說完,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丫鬟焦急的聲音:“世子爺,不好了!
二小姐突然吐血,請您快去看看。”
薑容的眸子暗了暗,這是在打擾他們的洞房嗎?
在北王府的悠然閣,一位身著鵝黃色蝶穿芙蓉刺繡的女子坐在梳妝檯前,命令婢女為她塗抹慘白的脂粉。
“表姐哭得那麼傷心,她是我唯一承認的嫂子,我絕不會讓薑容這個壞女人搶走我哥!”
她是謝若嬌,北王府的二小姐,謝淩熙的親妹妹。
“小姐,您快躺好!
世子爺過來了!”
守在門口的婢女進來提醒。
謝若嬌立即裝出一副病弱的模樣躺在榻上,手中捏著一方染血的秀帕,淚眼汪汪地對著走進來的紅衣男子道:“兄長,我吐血了,咳咳咳——”謝淩熙的視線在她臉上厚厚的脂粉上略作停留,隨後跟隨而來的白鬍子大夫立即上前把脈。
片刻後,大夫疑惑地皺起眉頭,“二小姐的脈象似乎並無大礙——”“我我……那不是普通的病,你瞧不出來的!”
謝若嬌虛弱地說,“我這是被人衝撞了!”
謝若嬌身旁一個年長的嬤嬤上前一步說道:“世子爺,,小姐今日一首好好的,突然就咳血,這絕非是病,而是被命硬的人克了!”
“那嬤嬤誰是這命硬之人啊?”
謝若嬌故意問道。
嬤嬤回答道:“府中向來平安無事,今日世子妃過門,她自幼失去雙親,命中帶煞,正是大凶之人!
小姐就是被她衝撞了,以她這命格,世子與老太妃也會被她衝撞。”
“什麼?
我吐血也就算了,她還要克我祖母,克我親哥哥,這怎麼行!”
謝若嬌故作震驚地說,“此女,絕不能留!
兄長,快把她送走吧!
我們謝家可經不起她克啊!”
謝淩熙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番表演,心中卻對她的真實意圖有所察覺。
我的內心如止水般平靜,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她溫柔而堅定地糾正道:“妹妹,你的話並不準確。
我是經過世子三媒六聘,正式娶進門的妻子。
從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到親迎,每一步都嚴格遵循傳統禮儀。
也許你還未經曆這些,所以不太瞭解。
納吉這一步,是將我的姓名和八字送到你家祖廟進行占卜,隻有當得到吉卦時,我們的婚事才得以確定。”
“謝家的列祖列宗都認同,娶我入門是大吉大利的象征,他們認為我與世子的八字極其相合。
竟有人敢於違背謝氏祖先的意願,造謠說娶我不吉利?”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隨後,一個身著大紅嫁衣、頭戴鳳冠霞帔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的容貌傾城傾國,明豔而端莊,唇邊掛著盈盈的笑意,但眼中卻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誰敢挑戰她與夫君的關係?
那將是自尋死路。
“夫君,這老奴在妹妹麵前胡言亂語,企圖矇蔽她。”
薑容抬頭看向那位風度翩翩的男子,眉眼間帶著一絲調皮:“這樣的行為,該殺。”
聽到這句話,剛纔還在說話的嬤嬤頓時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她慌亂地看向謝若嬌,急切地求救:“小姐,求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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