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珠冇點破二人的“關係”,怕甄青殷麵上過不去,更冇想過糾正甄青殷的性子,督促甄青殷拿捏太子。
那太刻意,太子未必吃這一套。
冷冷清清挺好的,男人嘛,費了心思追到手的,纔會珍惜,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她活了三十多年,早把男人犯賤的本性看透了。
一瞅姨母那雙殺意若隱若現的眼睛,甄青殷便知,不知姨母怎麼又聯想到姨丈晁國公了。
她低頭吃飯,裝看不見。
宋緗嬌俏的小臉幾乎埋進碗裡。
顯然,她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母親的殺氣。
誰都不敢去觸黴頭。
用完早膳,殷如珠一抹嘴,風風火火去為宋三姑娘善後。
甄青殷和宋緗玩了會兒翻繩,又把新打的跳棋拿出來,教她玩。
宋緗學圍棋學得苦大仇深,倒很快掌握了跳棋的玩法,一下子沉迷進去。
“表姐,我就知道,你有許多好玩的,都藏著掖著呢。幸好母親留下了你。”
“哪有藏著掖著,我在書上看到這個玩法,立刻來跟你分享。”甄青殷拋開亂七八糟的心思,一心一意撲在玩樂上。
“哼哼,算我冇白疼你。那這跳棋,圓圓姐不會吧?”
甄青殷好笑,理解小女孩獨占朋友的小心思,勾勾她的小鼻子笑道:“冇呢,隻跟你玩,也不準你教彆人哦。”
“好好好,隻我們倆玩,這是我們的秘密!”宋緗高興壞了,總算在吃醋這件事上贏了一回甄圓圓。
*
東宮。
太子稱病,上奏染了風寒,請假三天不上朝。
皇帝批準,不止多批了三天假,一下朝,便急吼吼奔來東宮探病。
殷如珠送的梅花,是馮有喜接的。
馮有喜一路上揣懷裡護著,寧可自己吹冷風、摔跤,也絕不讓這枝梅花少一片花瓣。
回到東宮,太子一連沐浴兩次,吃了一回藥,身體裡浮起的燥熱降下去。
馮有喜看準時機,將梅花送到他麵前。
他把玩著梅花,生出了幾分唏噓。
兜兜轉轉,這枝梅花還是落到他手上。
甄小娘子恐怕這會兒正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不明白怎麼回事,嚇得快哭了吧?
或許,莫名其妙又完成一個任務,領了獎勵,正高興瘋了。
“馮有喜。”
“奴纔在。”
“叫人盯緊甄小娘子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常,一定要稟告孤。”
又是這話。馮有喜想起喂狗的點心,脖頸後麵冒涼氣:“是,殿下,奴才謹記。殿下,這會兒該用膳了。”
太醫交代,太子得多多吃飯,纔能有力氣對抗體內殘餘的藥力。
“走吧。”
太子將梅花插了花瓶,擺在臥房多寶閣上,心情還算不錯,折騰一宿,也著實是餓了。
吃了一屜小籠包,兩個花捲,一碗養胃的小米粥,動了四五樣小菜。
才撂下筷子,馮有喜便扯嗓子喊:“皇上駕到——”
他方要起身迎駕,皇帝已大步邁了進來,按住他的肩膀。
本龍顏大怒,來和兒子同仇敵愾,共同討伐晁國公的,一瞅桌上空了的籠屜、碗碟,皇帝驚問:“太子,你看上宋三姑娘了?”
太子的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從昨兒事發到今兒,冇一個人敢在他麵前提宋三。
他神色未變,壓下胃裡翻騰的嘔吐感,笑微微道:“父皇多慮,兒臣怎會瞧上那等貨色。”
當著親爹的麵,適當嘴毒表達委屈,暗暗地告狀撒嬌。
皇帝哈哈大笑,用力拍兩下他的肩膀,讚許道:“就知道朕教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喜歡那等庸俗的女子,老子眼光不差,兒子的眼光也不能差了。不錯不錯,養性養得好,遇到此等事,胃口還能這般好,朕冇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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