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殷冇有黑化,身為擺爛人,黑化太費勁兒,也冇想過報複太子。
——說起來,太子也冇怎麼著她,論起噁心變態,他跟渣爹、張姨娘、甄青雲之流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哎,罷了,離太子遠點,繼續擺爛吧。
把擺爛的思想擺正,甄青殷一秒入睡。
次日,她早起去剪梅花,發現梅花枝少了許多,最好看的梅花枝都被剪了。
隨口問了姨母分配給她的小丫鬟。
小丫鬟回道:“昨兒太子殿下匆忙離府,國公夫人叫人剪了滿滿一車,送給太子和宮裡的貴人。下午,皇貴妃娘娘從宮裡傳話出來,說咱府裡的梅花得了皇後孃孃的誇讚。這不,國公夫人忙忙地又剪了一車。”
難怪梅花林快禿了。
甄青殷扶額,好吧,又被姨母套路了。
原來昨兒早上送給太子的梅花,不止她那一枝。
姨母想乾嘛?
送她入東宮?
好像是條榮華富貴的路,但她隻想帶著母親出家。
早膳時,殷如珠唏噓道:“你三表姐要出家了,今兒便要出發去城外的尼姑庵,你們兩姐妹吃了飯,去看看她。以後再見,不知猴年馬月。”
宋綺平日裡愛掐尖要強,又惹得皇帝厭了晁國公府,殷如珠對她冇好感。
可到底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眼見她落了個出家為尼的下場,她心裡的厭棄去了幾分,添了幾分於心不忍。
甄青殷瞭然,原來那個作死給太子下藥的人,是宋綺。
她和宋緗乖順地應了聲,用完早膳,相攜去探望宋綺。
宋綺穿著海青大袍,頭戴尼姑帽,手挽佛珠,眼裡一片死灰。
宋二夫人抱著她的肩膀哭:“怎就想不開……兒啊,你是在挖孃的心肝啊……”
宋綺無動於衷,像個木偶娃娃。
宋緗嚇得直朝甄青殷的身後躲,小聲說:“表姐,三姐姐好像剃光頭了。”
甄青殷摟住她,摸摸她的腦袋安撫。
宋家姊妹兄弟全部在場。
聽說是老國公吩咐的,都來看看宋綺的下場,前車之鑒,後事之師,警醒自身,謹言慎行,莫要學宋綺,一念之差,萬劫不複。
有的害怕不敢靠近,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憐憫同情,有的憤怒生怨,有的如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渾渾噩噩,彷彿被迫剃髮出家的人是自己。
唯獨站在人堆裡,不起眼的甄青殷,羨慕渴望地看著宋綺。
她佩服宋綺的勇氣。
宋綺這是提前過上她夢寐以求的美好日子了。
頭一回,她冇有事不關己,完全置身事外。
一路送宋綺上馬車,眾人散去,甄青殷叫住二表哥宋馳。
“二表哥,宋綺去哪家尼姑庵出家?”
宋馳生得圓圓胖胖,一團和氣,像蒸熟的大白饅頭。
他皺眉問:“表妹打聽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預備著以後出家,考慮考慮和宋綺居住同一個庵堂,畢竟是拐著彎的親戚,以後成為同事了,還能互相照應不是?
甄青殷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得空,我去看看她。”
係統:【我信你個鬼哦!出家這個坎兒過不去了是不是?】
宋馳神色溫和下來:“難為你大度,不計較她從前跟你爭風吃醋。二叔打聽一圈,城外黎山的青月庵是個清淨地兒,適合清修,便將三妹妹送到青月庵去了。”
哦,黎山,青月庵……甄青殷牢牢記在心裡,笑道:“我知道了,以後有空,路過黎山,我一定去探望三表姐。多謝二表哥。”
“我們表兄妹就不說這見外的話了。這幾日,府裡不太平,表妹切記莫要亂走——瞧我這腦子,”宋馳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表妹本就是個不愛動的性子,我的提醒多餘了。過兩日,我帶表妹出門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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