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寧聞言朝那麵具男子看去,他雖然麵具覆麵,半點也看不出神色,但語聲清冽,再加上他說的話,瞧著脾氣挺好的樣子。
難怪會在,明知齊皓身份的情況下,還會放他走。
池奚寧看著他,認真的道:“彆再這樣了。”
傷她就已經很過分了,還傷在脖子那樣明顯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明天該怎麼跟春夏秋冬解釋!
麵具男子聞言,很是好脾氣的點了點頭:“姑娘說的是,這是個意外,定不會有下次。”
說完這話,他看了看齊皓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前後兩條路都可以走,若是走水路,下個碼頭我們就將這位姑娘放下,若是走旱路,出了此地十裡之後,我們自然會將人放下。”
“你們既然早有準備埋伏在此,定然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那肯定也知道,我向來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聽得這番話,齊皓頓時沉默了下來,麵上一片猶豫之色。
事到如今,池奚寧反而擔心他會不同意,正要開口,蕭瑾川卻忽然道:“公子重諾,眾人皆知。若非立場不同,蕭某定要結交一番。水路不歸蕭某負責,但這旱路,隨公子所願。”
說完這話,他微微抬手,身後的蒙麵侍衛,立刻就讓開了路,站在了兩旁。
劫持池奚寧的漢子,似乎冇料到這般順利,不由低低喚了一聲:“公子。”
麵具男子看了眼池奚寧,轉眸對蕭瑾川道:“既然如此,那……”
“慢著!”
就在那麵具男子要讓他的人馬撤離的時候,齊皓卻忽然開了口,他看向那麵具男子道:“你走水路!從何處來,便回何處去。”
說著他揮了揮手,席墨席景等人立刻讓出了去往碼頭。
麵具男子看了齊皓,又回頭看了看蕭瑾川,最後將目光落回了池奚寧身上,他似乎笑了笑:“姑娘覺得,我該走哪條路?”
池奚寧想都冇想,徑直回答道:“自然走水路。”
“哦?”那麵具男子似乎來了興致:“為何?”
池奚寧看著他淡淡道:“走旱路,你能逃到哪去?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了,京城必定戒備森嚴,不管你想做什麼,定是不成的,非但不成,還要四處躲避追捕。”
蕭瑾川何等老奸巨猾,他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的放這些人離開?
他之所以搶在齊皓麵前讓了路,無非就是這般打算。
甕中捉鱉,這甕不過是從碼頭變成了京城而已。
池奚寧接著道:“與其如此,倒不如走水路。這條運河直通江南,一路上碼頭無數,想要追捕你,難度太大。最重要的是,你可佯裝離開,然後再擇日悄悄回來。你也說了,你身邊有眼線,眼線不除,你走哪都隻會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甕中捉鱉。”
最最重要的是,走旱路她要死遁,依著齊皓的性子,定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唯有走水路,她才能全身而退。
聽得這話,所有人都愣了,劫持池奚寧的男人低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若非知曉他從未見過她,他都要懷疑,她是他們這邊的人。
蕭瑾川聞言深深皺了眉,齊皓的臉色也不是好,唯有那麵具男子,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很是溫和,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麵具男子的胸腔微微震動,顯然是發自真心的愉悅,笑了片刻,他看著池奚寧開口道:“姑娘確實是個妙人,那就聽姑娘所言,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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