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寧偷偷看著太後,心中感激不儘。
她小心的拉住太後的衣角:“祖母,我錯了,您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一定聽您的話。”
太後頓住,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啦,她的寧丫頭何時知道自己認錯啦?
太後麵色狐疑,有些難以相信。
魏安寧一把抱住太後,用力擠著眼睛,蹭在太後華貴的衣服上。
“祖母,我真的知道錯啦,您饒了我好不好!”
一邊哭泣,一邊撒嬌的口吻。
太後心中一陣歎息,這丫頭,就是能拿捏住她。
看過原書的魏安寧知道,太後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人。
她是長公主之女,太後是她的皇外祖母。
起初魏安寧有太後撐腰,走路都是橫著走的。
隻可惜聽信小人挑撥,漸漸和太後離心,最後讓太後對其厭惡,自己也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如今,她是鐵定要抱緊太後她老人家的大腿的。
這麼想著,魏安寧抱著太後的力道更緊了些。
良久,太後拉開滿臉鼻涕的魏安寧。
“那個寧丫頭,你還是將你這一身換一下。”
所以,這會,魏安寧便是在太後的慈寧宮裡歇下了。
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當即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她竟然挽了個婦人髻,頭上戴了朵大紅花。
臉上塗得粉比牆還厚,胭脂塗得滿臉都是,嘴唇也如香腸一般。
說是鬼也毫不為過。
有宮女提來洗澡水,她褪去全身的衣衫,將臉上的濃妝拭去,將自己整個人埋入水中。
彆看原主一張大花臉,這身材還是很讚的。
她生的一副冰肌玉骨,皮膚粉嫩嬌弱。
身體該瘦的地方冇有一絲贅肉。
該胖的地方嘛,也還挺養眼的。
約莫過了一會,她從浴桶中走出,任憑宮女為她擦拭身上的水漬。
一張少女的麵容便出現在了眼前。
宮女們一驚。
隻見鏡中映出一張稚氣未脫的少女的容顏。
她臉上肌膚吹彈可破,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可人。
她鼻梁微翹,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
彎彎的眉毛像月亮一樣亮眼。
尤其是一雙眼睛,澄澈的如漫天的星辰。
魏安寧看到這樣的容貌,也是一驚。
心中忍不住讚歎,嘖嘖,這麼美的容貌偏偏生了一頭豬腦子。
稍晚的時候,太後派人將她的兩個丫鬟也接到了宮中。
美其名曰,害怕她一個人在宮中住的不習慣。
兩個丫頭第一眼看到魏安寧的時候,也是呆住了。
紮著兩個沖天鬏的丫頭滿臉不可置信,“這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怎麼長這樣了?你們是不是把我家小姐給變冇了,嗚嗚,我的小姐……”
還是一旁穿著淡藍色衣裝的丫鬟率先反應過來。
“快彆哭了,這不就是我們小姐。隻是……”
她猶疑了一下,“隻是,小姐,原來你長得這樣美……”
這兩丫鬟一定就是心兒和碧兒了,看的出是真心為原主著想。
她伸手摸摸兩個丫鬟的頭,“你們的小姐我啊,本來就是國色天香。”
心兒一臉懵懂,“小姐,你這樣可真好看。”
碧兒也連聲應和,想到什麼蹙眉道:“我家小姐就是這麼好看,那麼久都怪府裡那些人……”
魏安寧摟住她倆的肩膀,“沒關係,以後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三個主仆一頓噓寒問暖。
夜涼如水。
心兒和碧兒哪裡想到他家小姐這會已經出了慈寧宮,走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冷宮宮道上。
周圍一片死寂,偶爾還會跳出幾隻野貓來。
心兒抱著她家小姐,“小姐,那麼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會兒太後她老人家找不到您該著急了。”
魏安寧哪裡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
她安慰著笑道:“沒關係的,等我辦完事我們就回去。”
說完,對著碧兒問道:“我讓你帶的藥都帶了嗎?”
碧兒到底穩重一些,點頭應道:“小姐,都帶了。隻是,您這是要給誰送藥啊?”
魏安寧心中歎息,自然是以後那位小暴君啊。
這時候他卑賤如草,以後等他發跡了,按照原書的劇情,那些欺辱過他的人可是一個都冇放過呢。
這位大反派自小缺愛,成年後暴戾殺戮,一朝登基,弑父殺兄,生煮人肉,活剮人皮,無惡不作。
她想起先前他的樣子,隱忍剋製,可憐卑微,嘖嘖,誰能想內裡已經黑透了呢。
是以,她決定抱緊他的大腿。
這麼想著,已經到了冷宮門口。
院子裡滿是雜草和落葉,幾個破舊的棍子橫七雜八地倒在那兒,看起來非常冷清的樣子。
“有人嗎?”碧兒大著膽子循聲問道。
過了良久,也冇人出來。
“小姐,一定是冇有人,我們回去吧。”心兒打著顫建議道。
魏安寧沉吟一會,開口說道:“這樣,你們兩人去那邊找一下,我們分兩路,這樣也能快些。遇到那個人的話,就把他帶到這裡。”
兩人應下。
和兩人分開之後,魏安寧繼續向前走。
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原是一個盛著半碗水的破碗倒在那,一些水漬澆濕了地麵。
她正泛著疑惑,卻突然聽到屋子裡傳來動靜,下意識地躲到了一旁的拐角處。
兩個太監拉扯著一個瘦弱的人跌跌撞撞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因著夜晚的關係,少年的神色不清,但是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殷莫寒還是穿著白日那件衣服,身上皺巴巴的,蒼白的臉上冇有絲毫血色。
一個胖太監長得肥頭大耳、人高馬大的,看起來足足要有兩百斤,一雙眼睛因為肥胖的關係已經成了一條縫。
另一個太監倒不是太胖,嘴角一顆鬥大的黑痣伴著一根長長的黑毛讓人看著噁心,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塊黑漆漆的饅頭。
隻見胖太監一邊掏著耳屎,一邊朝著少年走過去。
隻一腳就將少年踢跪在了腳下,少年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雙手撐著膝蓋,想要掙紮著站起來。
不過後者冇有給他機會,他一腳用力地將他踩在腳下,一邊露出得逞的大笑:“叫你不聽話,叫你敢反抗,不識抬舉,我猜你是活膩了!”
少年被壓在地上,臉也被壓到變形,他的指節泛白,雙手緊握彷彿要摳出血一般。
他冷漠的嘴角擠出一絲冷笑,用粗嘎地聲音反抗:“放開!”
兩個太監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突然狂笑起來。
胖太監笑到擦眼淚,他向身後的瘦子示意,後者默契地遞上那塊饅頭,順便壓製住了少年的身體。
胖太監隨後一手拎著少年的衣領,一手將黑乎乎的饅頭塞到他嘴裡。
兩個太監一邊折磨著少年,一邊爆笑著:“狗雜種,爺爺賞你吃的那是看得起你,你還真當自己是皇子哪,也不知道是那個瘋女人和哪個姘頭生的野種。你不是要吃嗎,好,我叫你吃……”
他們大笑著,以折磨人為樂,將那塊黑漆漆的饅頭用力地塞到少年的嘴巴裡。
太過分了,這是霸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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