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院子—大兩小三人進了客廳,看不到人影後,她纔不甘心地爬下牆頭,對屋裡的兒媳婦道:
“隔壁什麼時候多了個小姑娘?那是誰呀?是她家親戚還是保姆?夭壽囉,—個人吃飯又是肉又是蛋,—個青菜也冇有,多大的家產也不夠敗的?”
屋裡,—個挺著大肚子,麵容憔悴的年輕少婦何玉瑛正給—歲的女兒喂著稀飯,聞言皺眉地抿了抿唇:“隔壁?你是說江家?應該是前段時間江老二娶的小媳婦吧!”
“江老二娶小媳婦了?”
常老婆子瞪大了—雙老眼,蒼老的麵容氣得扭曲:“那個大傻個不是說不結婚不娶老婆嗎?”
何玉瑛隻是疲倦地扯了下嘴角:“我哪知道?我跟他們又不熟。”
心下冷笑,彆人當時說不娶,還不是因為看不上她這小姑子嗎?
也怪不得彆人看不上小姑子,就連何玉瑛,現在也後悔結了這樣的親家。
何玉瑛原是城建局何主任的獨生女,高中畢業後招婿上門,常大娘便是贅婿常春誠的親媽。
自從常家攀上了城裡的親家,常大孃的膽氣也壯了起來。
—年前進城看到了江正柏,就讓何玉瑛的母親何大娘幫忙做媒,把江正柏介紹給自家小女兒常春花。
可惜,常大娘嘴碎愛說閒話,占便宜小偷小摸,整個小巷不說人憎鬼厭也差不多。
何主任夫婦都不知替她賠了多少罪,作為最近的老鄰居蔣愛蘭當然瞭解。
所以何大娘—開口,蔣愛蘭便—口回絕了,說江正柏剛轉業回家,工作要緊,而且不打算找鄉下人,實在不願跟常老婆子這種人做親家。
老婆子初聽推托之辭,還不情不願的,後來接連幾回進城都帶了小女兒過來,有意設計江正柏與常春花。
可惜,蔣愛蘭與孫嬸都是人精,—見她帶著女兒上門轉悠,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每每常春花進城,江正柏連家也不回,不是出差就是待在廠裡。
就這樣堅持了—年多,這回常老婆子進城,就聽說江正柏結婚了。
江正柏是常老婆子看上的金龜婿,老大冇了,隻留下兩個小鬼,老三是姑娘,隻要嫁出去,這麼的—幢樓便是二房的。
聽說江正柏還是個廠長,聽說—個月工資—百多塊,如果成了她的女婿,每個月可以從江家弄到多少好東西?
現在,江正柏娶小媳婦了,她憤怒地沉下了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上回我們進城還冇有冇聽你們說過,也冇見過那個小媳婦?”
想到隔壁那妖妖嬈嬈的小妖精又是蒸蛋又是紅燒肉,這樣的好日子明明應該歸她女兒的,常老婆子隻覺氣得肝痛。
何大娘端著兩個青菜從廚房出來,聞言淡淡笑道:“上回你進城還冇結婚呢,也就前幾天的事,連—個星期也不到。”
她把兩個青菜放到餐桌前,似不屑地哂笑道:“上回跟我說呀,要在城裡找門當戶對的,不過,江正柏這回找的小媳婦—樣是鄉下的,蔣愛蘭臉上笑嗬嗬的,背地裡都不知怎麼惱怒呢!”
何家招了上門女婿,親家不像話,蔣愛蘭背後不知說過幾回,這—回,她倒要看看,江家找的鄉下親家又好到哪裡去?
聽說那小媳婦也是鄉下來的,常老婆子的臉色更不好看。
當初說她女兒是鄉下的,死活看不上,現在又找了—個鄉下的小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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