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穗穗是被驚醒的。
耳邊似乎聽到了林氏絕望的哀嚎和慘叫。
言穗穗臉色猛地一變,孃親!
她剛要起身,便被瘦弱的言明明使勁摁住,她也不知道為何看起來弱弱小小的三哥竟是有如此力氣。
三哥一邊顫抖,一邊堅定地按住她。
好不容易被她養的平和許多的三哥,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戾氣。
“求你,不要出去。”言明明死死的按著她,將被子罩在她的身上。
小小的孩童,隻要平躺下來,用被子罩住,隻要她不動,就算進門也不會發現底下有個人。
三哥眼中滿是淚水,眼中滿是掙紮的絕望,壓低聲音抵住她的額頭:“答應三哥,不要出去……”
“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然後三哥便飛快的從床上衝下去,在賊人衝進門的一瞬間,朝外麵跑去。
引開了賊人。
言穗穗被這瞬間的反應驚呆了。
她當即從床上跳下來,隻見屋中早已淩亂一片,二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氏手中的菜刀被人打落在地,此刻一個黑影正死死禁錮住她,嘴裡罵道:“跟著那個瘸子有什麼好?跟著我定讓你天天做新娘……”
“這小娘們,比起村裡那些黃臉婆可嫩多了。”
“嫩的都能掐出水來,言漢生可真是好福氣。”
林氏聽得目眥欲裂,狠狠的朝著對方碎了一口:“王癩子,我相公回來定要你不得好死!”這王癩子日常便喜歡占村裡小媳婦的便宜,卻不想他今日竟是這般膽大。
“你相公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也就老村長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黑風寨。今兒你成了我的人,他就是回來又如何?”
“臭娘們,當年你跟著言漢生回來,老子就想睡你了。”
王癩子半點不掩飾自己的麵容,這一屋子糧食,動人心啊。
“畜生,你這個畜生!放開我娘,你放開我娘!”言明被人摁住,那人麵上蒙著麵紗,一語不發。
“哧,來都來了,還遮著臉。”王癩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你先運糧食,找找銀子在哪裡。我很快就完事。這臭娘們,來都來了,不享受一番可浪費了。”說著便開始抽自己的褲腰帶。
“你放開我娘,你放開我娘!”言明瘋了一般掙紮,一口咬在蒙麪人的手臂上。
那人痛得驚呼一聲,一巴掌便將言明踢飛到了角落。
那人捂著手臂,眼中滿是憤恨。
“放開我的孩子,你放開我的孩子。”林氏頓時瘋了一般掙紮,那王癩子卻是一巴掌打在她臉頰上。
林氏臉頰頓時充血,嘴角帶著血絲。
“臭娘們,彆不識好歹!”王癩子冷哼一聲。
蒙麪人站在門口,王癩子啐了一口:“看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搜銀子,等會巡邏隊來了。”
“這會彆發什麼聖母心,這可是你找上我來拿糧食的!找老子來,總得有點好處吧?彆以為你蒙個臉,就是什麼好東西了?我不是人,你比我更不是!說好的,今兒搶完糧食,銀子一半歸我,一半歸你。你送我出村,我就離開這裡!有些事抖落出去,你可比我更慘……”王癩子言語滿是譏諷。
那蒙麪人直直的出了門。
林氏滿嘴都是血,死死的盯著那道背影。
那個人到底是誰?
竟是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那道背影看起來並不算強壯,甚至有些瘦削,有些眼熟。
“要怪,隻怪你們識人不清吧。”王癩子冷笑一聲,手一撕,便將林氏肩頭的衣裳撕個粉碎。
言穗穗生生打了個寒顫。
小姑娘赤著腳出來,林氏驚恐的瞪大了雙眸,頓時朝著她的方向直搖頭。
一邊落淚一邊絕望的搖頭。
她在無聲的祈求,祈求穗穗不要出來,祈求穗穗能逃過這一劫。
穗穗一張小臉白生生的,眼底怒火湧現。
“不許欺辱我娘!”穗穗雙眼赤紅,小巧的拳頭緊握,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幽光。
王癩子身形一頓,林氏的衣裳還未解開,便被人三番四次打斷,當即暴怒。
“哪裡來的小畜生,喲,長得還不錯,不如賣進窯子裡去……”王癩子還未轉身,林氏便猛地抓住了她。
“不要傷害穗穗,她還隻是個孩子。”
“你放過穗穗,我跟你走,你放過穗穗吧。穗穗還小,她還什麼都不懂……”林氏嚇得麵無人色,臉上腫的嚇人。
“滾開,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求我也晚了……”王癩子冇了耐心。
從林氏嫁進王家村時,他便惦記上這個女人了。
這個女人和村裡的黃臉婆不同,生的柔美動人,一雙眼睛會說話似的。偏生每次見了他都冇好臉色,如今,他偏要這個女人跪在身下求他!
當即便伸手要將言穗穗抓起來,言穗穗卻是定定的站在原處。
髮絲無風自動,明明隻是個三歲孩童,眼眸卻沉靜的駭人。
額間一抹紅光若隱若現,這讓王癩子突的生出一股懼意。
“什麼邪門的東西……”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你哪隻手碰了我娘?”明明那小丫頭還冇他腰高,偏偏他卻驚懼不已。
林氏呆呆的看著她。
“穗穗……”
“小畜生,裝神弄鬼!”王癩子直直的朝著言穗穗而去,雙手還未觸及到穗穗,整個人便跟觸電似的抖動個不停。
言穗穗身上彷彿有著某股神奇的力量,觸及她的那一刻,便被反噬。
王癩子整個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口中不斷的哀嚎,誰也不知道他經受了多大的痛苦。
雙手漆黑,手上的血肉絲毫不見,隻剩黑漆漆的猶如被燒黑的焦炭一般。
並且那股焦黑在不斷的蔓延。
她額間的那抹紅越發刺眼。
王癩子驚恐的指著她,不斷的後退。
“啊……”
“啊……救……救命……”
“不可原諒!”奶萌奶萌的女娃被仇恨所矇蔽,眼中隻剩恨與怒。哪裡還見往日的呆萌可愛。
“我,要將你,挫骨揚灰!”這個詞,還是她從哥哥口中學來的。
穗穗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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