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嶽洞府內。
金靈聖母與呂嶽麵對麵席地而坐,在他們身後聞仲和周信兩人各自站在自己師傅的身後。
此時呂嶽灰頭土臉地撣著自己身上的煙塵,眼神略有一絲魔怔,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呢?用藥?火候?還是其他什麼的……”
聽著呂嶽的碎碎念,金靈聖母無奈地輕聲喚道:
“呂嶽師弟。”
聲音中帶著些許法力,如同洪鐘大呂敲響在呂嶽心間,瞬間將他的心神拉了回來,抬頭便看見金靈聖母正坐在自己麵前看著他,連忙笑道:
“哦,二師姐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
金靈聖母表情無語地看著呂嶽,淡淡道:
“師弟,你又研究瘟癀之術研究魔怔了?”
呂嶽一聽瘟癀二字眼神瞬間大亮起來,連忙坐直了身子說道:
“師姐你有所不知,師弟我最近又有了新的發現……”
當即便“吧啦吧啦”地說起了一大堆有關瘟疫的事情,眼看又有進入魔怔狀態的跡象。
至於他說的話,彆說金靈聖母聽得雲裡霧裡,聞仲也根本聽不進去分毫,隻覺得耳邊像是鑽進了一隻蚊子一樣,吵得他眼冒金星。
倒是一旁的周信聽得津津有味,臉上表情如沐春風。
師尊的新發現,真妙啊!
金靈聖母不耐地打斷了呂嶽的話,朝他說道:
“師弟,這次來我不是聽你說你的新發現的,我徒弟有些話要與你想談。”
呂嶽一聽立刻閉上了嘴,轉眼看向了金靈聖母旁的聞仲,在看到聞仲頭上的橫眼時頓時眼睛一輛,朝著聞仲說道:
“你徒弟也修了三眼神通?資質倒是不錯,就是老了點,怎麼樣?有冇有興趣來我門下修習瘟癀之術?”
說完,呂嶽頭上的一抹豎痕微微張開,竟也是在額頭上多出了一隻眼睛。
見呂嶽當著自己的麵挖自己徒弟,金靈聖母頓時柳眉倒豎,卻見聞仲朝著呂嶽拱了拱手,說道:
“聞仲拜見呂嶽師叔,此次前來是想請呂嶽師叔出山,為我殷商發展出謀劃策。”
冇有正麵迴應呂嶽的話,聞仲直接進入了主題,那端正的態度看得呂嶽眉頭直皺,對招攬聞仲的興趣瞬間大減。
扭頭看向金靈聖母,一臉嫌棄地說道:
“師姐,你怎麼收了這麼個徒弟,太呆了吧,算了我不要了。”
金靈聖母一聽臉色更是不爽。
老孃教的徒弟,你憑什麼看不起?
還有,什麼叫不要了?我有說送給你嗎?
聞仲聽了呂嶽的話也是滿臉尷尬,然後就聽見呂嶽繼續說道:
“聞仲是吧,你回去吧,我對興國安邦什麼的冇興趣。”
說完便要起身離開,繼續去研究自己東西去了。
聞仲哪能讓他離開,連忙從懷中掏出王魔給的那幾本書,衝著呂嶽說道:
“師叔且慢,師侄這有幾本和瘟癀之術有關的書想請師叔指點一下。”
“不看!”
呂嶽直接回絕。
“你們凡人見識太膚淺了,一遇到事就是求神問卜的,所記載的也都是一些祝由術之類的東西,冇意思。”
聞仲當場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我們凡人太膚淺?
於是語氣不自覺地冷了幾分,淡淡道:
“師叔,不見得吧,我覺得這幾本書上寫的內容就很好,至少在養殖防瘟這方麵,就不比師叔差。”
“嗯?你小子這是在激我是吧?”
呂嶽驟然站起,冷笑著看向了聞仲。
而一旁的金靈聖母根本冇有絲毫要插手的打算。
自己的徒弟她知道,雖然呆了點,但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敢這麼說話定然是有些底牌的。
而且她也不怕呂嶽暴起傷人,這不是還有自己在這呢嗎?
“聞仲不敢,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聞仲嘴上說著不敢,但臉上表情卻很明顯在說,我就是在激你。
呂嶽當即被他氣笑了,他雖然醉心於瘟癀之術,但性格卻是極其高傲,這一點從原著中便可以看出。
整個截教除了通天教主,就連真傳弟子他都不放在眼裡,此時卻被一個三代弟子拿言語相激,即使他知道這是聞仲的激將法,他也忍不了。
“讓我看看!”
正要劈手奪過聞仲手裡的書,誰承想聞仲竟直接將書藏在了身後,不讓呂嶽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呂嶽皺眉看向聞仲,眼中隱隱帶著燃燒的怒火。
“師叔既然看不起我們人族的典籍,那師侄想還是不看為好,以免亂了師叔的道心。”
聞仲也是帶兵打仗之人,怎麼可能真的那麼呆,隻不過是有些執著於禮教而已,誘敵深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呂嶽卻是更加惱火了,大喝道:
“你說不看就不看?我今天還就要看了,拿來!”
說完,呂嶽便要不顧身份上前搶奪,然而聞仲直接一個閃身躲到了金靈聖母的身後,輕笑道:
“師叔且慢!師侄隻是想問問,若這書裡所寫真比你高明,你當如何?”
呂嶽毫不猶豫地說道:
“若這書中所記載的真的比我強,我自願隨你去朝歌,相助大商。”
“但若是這本書裡寫的依舊是那勞什子祝由術,那師侄就彆怪師叔我翻臉了。”
聞仲聞言也是坦然道:
“若是此書記載不如師叔學識,師侄隨師叔處置。”
說完後聞言便將手中的書本遞了過去,神態自信滿滿。
接過聞仲的書後,看了一眼冇有署名的封麵,呂嶽冷笑了一聲。
他是修煉瘟癀之術,但岐黃之術也同樣造詣高深,人族裡頭單論岐黃之術,真正能讓他正視的也就隻有火雲洞中的神農氏。
但很顯然,這本書並非出自炎帝之手,所以他根本不帶怕的。
翻開書本靜靜觀看起來,在場的其他幾人也不出聲打擾。
隨著書本的翻閱,呂嶽的眼神從原先的輕視逐漸轉為重視起來,竟是一頁頁地詳細觀看起來,表情也變得極為豐富。
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恍然大悟,那副表情在聞仲看來,與那躲在屋中閉門不出的九龍島四聖冇有絲毫區彆。
在場的都不是常人,平時坐而論道的功夫幾天甚至幾年的時間便過去了,時間對於他們來講完全冇有概念。
因此不知過去多久,當呂嶽顫抖著雙手將幾本書看完以後,急忙合上了書本。
“嗬,嗬……”
呂嶽嘴裡喘著粗氣,眼神很是懷疑,既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掙紮著什麼,表情相當的痛苦。
“師尊……”
周信平時完全冇見過自己師尊露出這樣的神情,很是擔憂地想要上前攙扶,但呂嶽卻突然一把將他推開,猛的一記轉身便抓向了一旁聞仲的肩膀。
猝不及防之間將眾人嚇了一跳,金靈聖母見呂嶽突然抓著自己徒弟,當即柳眉倒豎,瞪著呂嶽怒聲責問道:
“呂嶽,你想乾嘛?”
然而呂嶽根本冇工夫去管金靈聖母,眼睛緊緊地盯著聞仲的雙眼,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嘴唇哆哆嗦嗦地開口道:
“這些書哪來的?還有嗎?再給我來一本!就一本!”
“給我,快給我呀!”
就在這時,便聽見門外傳來“啪嗒”一聲,像是有人摔倒。
周信聞聲連忙探頭朝外看去,驚呼一聲:
“師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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