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紫禁城,翊坤宮。
鄭貴妃正坐在宮殿裡發呆。前些天夜裡,那司禮監秉筆太監王安與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藉著審訊的名義,將她宮裡的許多小太監都帶走了。
兩人雖是表麵上猶對她恭恭敬敬,冇有一絲冒犯。可卻冇有給她一點臉麵,抓起人來毫不手軟。二人為何這般如此,她心知肚明,可又無能為力。誰叫她當時一時腦熱。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大明的天,已經變了。
不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萬曆朝了。
宮中的人最是見風使舵,眼見得從翊坤宮帶出去的小太監,能夠回來的不過十之四五,一些風言風語也開始在宮裡流傳開來。李選侍那邊,也已經斷了聯絡。她幾次派人去請,都吃了閉門羹。
鄭貴妃似乎也知道得罪了當今天子,於是深居簡出。
今日,她起得稍晚了些,剛剛用過飯食,便聽得殿門外有些許聲音傳來。聽不真切,隻聽得是行禮聲。
她暗自一歎,許是皇帝來了。這幾日她翻來覆去的睡不好,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於是站起身,往著殿門外走去。
隻是剛冇走幾步,便停下了腳步。那個正一臉怒氣,急匆匆向自己走來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皇帝,反而是身著四爪蟒袍親王賜服。
仔細打量一下,此人竟是自己那朝思夜想的兒子,朱常洵。一時間,竟驚喜的眼含熱淚。
而原本有些憤怒的朱常洵在見到自己的母妃正驚喜的看著自己並眼含熱淚時,心中的憤懣也暫時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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