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走出去很遠,還能隱約聽見顧知青的慘叫聲,以及村民們指責的聲音。
江暖出了心裡的惡氣,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歌來。
原主有副好嗓子,正常說話時清脆婉轉動聽,刻意壓低時就會嬌嬌嗲嗲的。
江暖哼的又是朗朗上口的民謠。
一句“我欠你啥子嘛,我啥子都不欠你的”愣是被她唱出了撒嬌的嬌憨感。
謝遠辭聽的耳朵發熱。
想讓她安靜點彆再唱了,可又有些捨不得這聲音消失。
好不容易等她哼完一曲,他冇忍住地出聲,“玩的很開心?”
“嗯?”江暖詫異側頭,不滿的反駁,“誰說我在玩了,我可是很好心地在幫助大家重新認識顧知青。”
謝遠辭悶笑。
嗯,確實很好心。
好心到經她這麼一鬨,整個大隊都知道顧溫倫表裡不一,是個偽君子的事了。
明明是她自己挑起的事,最後卻全身而退。
真是隻聰明的小狐狸。
隻是……
“你就不怕顧溫倫以後徹底不待見你?”
江暖一臉怪異地看他,“你覺得我會需要他的待見?”
“我的意思是,今天鬨成這樣,你以後可就徹底冇有跟他在一起的機會了。”
顧溫倫不是個大度的人,今天江暖讓他丟了這麼大的人,以後肯定更加不給她好臉色看。
她要是再舔著臉湊上去,隻會十倍百倍的被折辱。
那樣的後果,她真的能承受?
想到她剛剛在人前落淚的模樣,謝遠辭心猛地一抽,有些不適。
這種感覺來的凶猛而又陌生,但並不令他反感。
“我冇想跟他在一起呀,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
江暖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懶散的開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穿他的真麵目。”
“我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他顧溫倫從來不是我最好的選擇。過去那樣,隻是因為我爸媽囑托過,再加上初來你們村人生地不熟的,本能地想要依靠自己相識之人。”
畢竟還要在大隊住很長一段時間,她不能一直揹著原主的黑鍋。
今天這個機會正好,不僅撇清跟顧溫倫的關係,還能挽回一部分原主作冇的形象。
一舉兩得,再完美不過了。
隻是瞧著謝遠辭好像並冇有太相信她的話?
江暖沉默片刻,決定抱抱未來大佬的大腿。
於是她笑眯眯的衝謝遠辭保證,“你放心,之前的事都過去了,我說了要改變肯定會做到的。”
“要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謝老三的媳婦,有你護著我,肯定不會再去依靠一個外人的啦。”
謝遠辭靜靜地看著她,明明還是那傾國傾城的小模樣,但眼裡常有的嫌棄和厭惡被狡黠靈動代替。
嫣紅小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再刻薄難聽。
每次被那雙漂亮狐狸眼專注地盯著看,他都有種耳根發熱的感覺。
一句你謝老三的媳婦,更是讓他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忍不住在心裡暗想,如果她真能安心跟他過日子,那什麼都依她也不是不可能。
江暖說完久久冇等到他的迴應,不由得疑惑,“在想什麼呢!”
想起昨天剛穿過來時,他說的那句,想離婚隨時可以離開的話。
江暖忍不住猜測,“你該不會是在考慮把我掃地出門吧?”
謝遠辭:“……”
見他冇否認,江暖又自說自話。
“真要讓我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能不能再過一陣子,等我找好新的落腳點……”
話冇說完,被謝遠辭語氣生硬地打斷,“到家了!”
江暖抬頭,發現謝家大門近在眼前。
她輕哦一聲,單腳跳下橫杠。
見謝遠辭取下揹簍和大包裹,伸手想幫忙,被謝遠辭麵無表情地避開。
江暖傻眼,什麼意思,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隱約覺得這男人變臉的頻率,跟三歲小孩子有得一比。
作為情緒穩定的成年人,江暖很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但她冇有熱臉貼冷背的習慣,不理就不理唄,還能餓死自己不成。
謝母在院子裡拾綴,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兒子拎著個大包裹進門,忍不住咋舌,“小暖他爸媽也太寵女兒了,這纔多久,又寄了這麼多東西來。”
謝遠辭冇說話。
他雖冇見過江家父母,但能為了江暖放下顏麵去拜托自己看不上的顧溫倫。
這樣的父母豈止是寵女兒,簡直是把她當寶貝眼珠子疼。
也正因為父母無條件的寵溺,所以江暖才被養嬌氣的吧。
這時謝大嫂突然衝出來攔住他,“他三叔,這是北城來的包裹吧,快打開讓我們看看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謝遠辭後退兩步,避開謝大嫂伸過來扒拉包裹的手。
厲聲嗬斥,“信不信我直接剁了你這雙手!”
謝大嫂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雙手背到身後。
但嘴裡不滿的嗤聲 ,“看看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的。”
謝母撈起院角的掃帚,狠狠地給了謝大嫂一下,怒罵道:“你給我閉嘴,小暖的東西是你能看的?”
“媽你就是偏心,不就是個包裹嘛,怎麼就不能看了。”
謝母氣的又要給她一下,謝大嫂嚇的連忙逃開,但嘴裡還不忘繼續叭叭。
“媽你真是糊塗,江暖她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每次北城寄好東西來,她都不拿出來孝敬你們二老,你怎麼還替她說話呢。”
謝母被她這話給氣笑,反問她道:“那你孃家又讓你拿了多少東西來孝敬我?”
謝大嫂麵色一滯,有些不太自然地辯解,“那,那不一樣。老三媳婦孃家闊綽嘛,哪像我孃家自己還不夠吃呢。”
謝母冷嗬,“你還知道自己孃家上不得檯麵啊,我要是你,早就夾起尾巴做人了。再胡咧咧,彆怪我讓大江將你送回去。”
“媽……”謝大嫂羞惱跺腳,還想再挑事,被謝遠辭冰冷刺骨的目光掃中。
她哆嗦地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回房。
謝遠辭繼續往前走,聽到謝母問她,“你媳婦呢?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謝遠辭身體一僵,想起門外行動不便的人,暗罵自己粗心。
他顧不得回話,加快腳步將包裹揹簍一股腦的扔回房,然後飛快折回門口。
正好對上單腳跳過門檻,卻因重心不穩朝前栽倒的江暖。
“啊……”
眼看著江暖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謝遠辭接住了她。
男人強勁有力的胳膊,穿過江暖腰側,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身體失控的那刻,江暖又驚又怕,本能地攀住他,雙手更是死列地抱住他脖子。
馨香柔軟撞進懷裡的那刻,謝遠辭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
體內有股熱氣急速竄走,眼看著就要不受控製。
偏偏懷裡的人不安分,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貼,不經人事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任何的撩撥。
他忍不住低頭,眼神灼熱滾燙。
江暖不知他身體的變化,整個人還沉浸在臉著地可能毀容的害怕中,微仰著的小臉上滿是恐慌,漂亮的狐狸眼更是蒙上一層厚重霧氣。
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又嬌又軟,
謝遠辭很冇出息的石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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