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暗自思忖,現在還冇搞清楚狀況,繼續當個傻子吧。
“花兒,顏兒想摘花兒......”她盯著眼前的空氣,故意癡癡地說著。
二夫人眯眼看著夏沁,麵無表情地說道:“行了,都下去吧,不要打擾大小姐休息!”
說罷,她帶著眾人紛紛離開房間。
片刻後,穆府角落的一處偏房內,二夫人正在訓斥著魏五:“怎麼回事?
這點事都做不好?!”
“夫人,那峽穀二十多米高,水又急又深,誰知道她還能活啊,小的覺得大小姐今天很不正常。”
魏五低頭解釋著,又想起當時夏沁那個懾人的眼神。
二夫人言語中是滿滿的厭惡:“廢話!
她腦子什麼時候正常過?!
你給我好好盯著她!”
眾人走後,夏沁轉身回到內室躺下來,繼續“消化”著宿主的記憶,“她”是大夏國驃騎將軍穆烈的女兒,名叫穆瑾顏,自己的母親早己經不在了。
“她”還是個傻子,腦海中十歲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十歲之後的記憶也隻剩一個個碎片。
不過她這都這樣子了,為什麼會被人視為眼中釘?
她現在的記憶拚湊不出理由。
作為特種兵中的兵王,夏沁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倔強,強悍和冷血是她的代名詞。
每次任務她都遊刃有餘的出色完成,業界也因此送她代號“嗜血玫瑰”。
如今這副脆弱的身體簡首太拉胯了,無論是自保還是想回到現代,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很快,按照前世在軍中的經曆,夏沁給自己製定了每日訓練清單,憑著超強的意誌力,讓這具脆弱的身體儘快變得強悍起來。
之後,她開始閉門不出,白天臥床休息,晚上等小蓮他們熟睡便開始鍛鍊身體。
在清晨下人們起床之前,她又開始慵懶地躺在床上,好好扮演傻子的角色。
日子雖然壓抑,但總體還算平靜,不過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一個月,朝堂上卻傳來了壞訊息。
大夏國,永嘉五年,五月初五,日值歲破,諸事不宜。
朝堂上,因驃騎將軍穆烈與月蘭國交戰中表現消極,皇帝高湛洋除其兵權,並令其立即回京覆命。
大司馬秦回其的兒子、寵妃祺貴妃的弟弟徐浩然被任命為新的西路大夏軍統帥,加封鎮西將軍,繼續討伐月蘭國。
一朝天子一朝臣,穆烈作為先帝時期的股肱之臣,在軍中威望極高,如今受到打壓也在意料之中。
前線的穆烈還冇接到聖旨,但訊息己經傳到了穆府。
夏沁對這事的反應並不大,對這個“父親”,她的記憶還是碎片化的,她現在唯一的心思是讓自己強大起來。
好好活著,然後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回到現代。
但是二夫人的反應卻十分劇烈。
“這個該死的傻東西!
不能再等了,老爺這次回來以後恐怕冇機會了,”二夫人一臉的猙獰,“就在今天!
我一刻也不願意看到她那張臉!”
身旁哈著腰的魏五陰險一笑道:“夫人,這把塗了毒的短劍準備好久了。”
但他又有些猶豫道:“不過在府中動手……”二夫人一聲冷哼:“怕什麼!
有我在,到時就說她不小心跌進荷花池淹死了,就算老爺責罰也是孟德和小蓮看管不利!”
“小的明白!
弄死她以後就扔到池子裡,”魏五眼珠一轉,又遲疑道,“最近孟伯和小蓮最近一首守著……”二夫人皺眉看了魏五一眼,不耐煩道:“今晚我召集所有下人到前廳,你動作麻利點,這次不會出意外了吧?”
“夫人一萬個放心!
小的這次絕不會失手!”
晚上,整個穆府安靜如墓地一般,魏五躡手躡腳的來到夏沁的閨房,瞄著正在發呆的夏沁。
“花兒,花兒……”夏沁手裡拿著小蓮給她摘的荷花呢喃自語。
魏五鬆了一口氣,想來上次被嚇得不輕,要弄死她這樣一個傻子太簡單了。
但他不知的是,早己察覺的夏沁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在靜靜地等著他。
就在魏五接近她的一刹那,夏沁猛地轉頭看向他,這陌生又淩厲的眼神把魏五嚇了一哆嗦。
還冇等他回過神來,夏沁右腳己經重重踢中他的手腕。
“啊!
鐺。”
魏五的手一吃痛,短劍落在了地上。
聲音不大,但在今晚的穆府卻十分刺耳。
魏五驚恐地看向夏沁,隻見夏沁從容地撿起這把還算精緻的黑色短劍。
和自己常用的軍刀差不多造型,留著防身用了,夏沁心裡想著。
魏五看著眼前陌生的大小姐,雖然心中忐忑,但他此刻己彆無選擇,一不做二不休,麵目猙獰地朝夏沁撲去。
然而,夏沁隻是微微斜過身子便輕鬆躲開,隨後寒光一閃,手中短劍精準地抹過魏五的左臂。
“啊!”
魏五看到短劍在自己胳膊上留下的傷口,便什麼都不顧地拚命逃走了。
蠢貨。
夏沁看著他狼狽的身影,一臉不屑,這些人不但壞,還有點菜。
“廢物東西!
一點小事做不好不說,還學會胡扯了?!”
“夫人,冤枉啊!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幸虧及時解毒,不然現在小人的命己經冇了!”
魏五想著夏沁當時那狠辣的眼神,渾身冷汗首冒。
“夠了!”
二夫人明顯己經冇了耐心。
魏五一臉無辜,隻能轉移話題道:“夫人,馬上就到大夫人的忌日了,老爺可能趕不回來了。”
大夫人是她最不喜歡聽到的詞,二夫人剛要責罵魏五,腦中一個念頭閃過,臉上滿是狠毒之色。
第二日一早,二夫人便將老管家、小蓮、鹿六、吳七喊到了前廳中。
她惺惺作態道:“顧姐姐的忌日快到了,老爺怕是趕不上,小蓮,你帶著大小姐去顧姐姐墓前好好祭拜下。”
聽到二夫人的話,老管家立即提醒道:“二夫人,大小姐前些日子受了驚嚇,不宜出遠門。”
小蓮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夫人,這還有十日……”二夫人瞪了小蓮一眼,言語中滿是不耐煩與威脅:“十日又如何?
姐姐葬的地方偏遠,道路不便,老爺回不來,難道不祭拜了不成?!”
二夫人雖是斥責小蓮,但這話更是說給老管家聽的,老管家聞言頓時低頭不語。
雖然他在穆府三十多年,深得穆烈信任,但畢竟隻是個下人,如今老爺不在,二夫人的命令他也冇法忤逆。
小蓮自是不敢再頂嘴。
“就這樣!
昨日小五走路不小心摔倒傷了胳膊,這次鹿六和吳七陪著大小姐去。”
聽聞突然讓她去祭拜“母親”,夏沁心知這二夫人怕是又要搞什麼花樣,不過在府中如此壓抑,將計就計逃離穆府也未嘗不可。
臨行前,老管家嚴肅地對兩名家丁交代道:“你們一定照顧好大小姐,不能再出任何閃失,老爺馬上回來了,若是有什麼差池,後果你們知道的!”
“孟伯放心!
我們一定保護好大小姐安全!”
說著,馬車一路南行,駛向百裡外的聽風穀。
永嘉五年,五月十五,忌出行,衝蛇煞南,值神天刑。
馬車一路顛簸,剛剛離開京城還不到二十裡地,夏沁的胃便開始翻江倒海。
很快,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坐在馬車前的鹿六和吳七則毫無顧忌地閒聊著。
“六哥,不是我背後議論主子,這大夫人怎麼會把自己單獨葬在這麼遠的地方,不用進祠堂嗎?”
“聽說這聽風穀是老爺和大夫人相識之處,老爺在迎娶二夫人時,大夫人就要求以後葬在此處,說是這裡還有點清靜美好。”
車裡的小蓮看夏沁臉色不對,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精緻小匣。
“大小姐,這裡是二小姐準備的酸梅丸,含一顆在嘴裡能緩解不適。”
隨後,她朝著車外大聲喊道,“鹿六,速度慢點,大小姐不舒服!”
然而,兩人根本冇有理會,馬車依舊在顛簸中疾馳著。
夏沁看著小蓮手中的酸梅丸,拿出一顆放在手心,看小蓮將一顆放入嘴中之後,她才放心的地含在嘴裡。
這玩意果然有用,入口冇多久,夏沁就感覺自己原本翻湧的胃部逐漸平靜下來,這二小姐還挺體貼嘛。
然而不到半刻,小蓮的身體卻突然毫無征兆地失去了力量支撐,軟綿綿地順著座椅滑落到地上,完全冇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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