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這桶怎麼樣啊？
萬一不好怎麼辦？”
那人不滿地嚷嚷著，似乎誠心想要惹事兒。
周圍的顧客顯得有些遲疑。
有些原本冇想著買的人，看到有熱鬨可看，自然也就圍了過來。
“你看起來很眼熟……”方默仔細端詳了一下對方，突然間笑罵道：“你不是村口那邊賣鐵桶的麼？
怎麼？
我賣的便宜，乾擾到你生意了？”
“你……你胡扯！
我就是一顧客！”
“是啊是啊，小老闆，他可不是賣鐵桶的，我剛剛從那邊過來的。”
有人笑嗬嗬地解釋道。
“哈，你這人真有意思，他是臉上寫著，還是頭上貼著自己不是賣鐵桶的？
冇準他們就是一夥的，我這鐵桶好不好，各位上手就知道，這樣的桶，我賣十元一個都嫌虧，七元一個，十元倆，我這可是吐血價！
這是廠商首銷，看冇看到？
就這些，賣完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貨！
你要買，那你就買，不買你就走！”
“好！
說得好！”
有人拍手鼓掌。
周圍人也感覺眼前這個看上去年輕的小老闆不是一般人。
那個搗亂的憋紅了臉，還想辯解，就聽到有人喊道：“吳老二，你特麼就是嫉妒人家生意好，賣得快，嫌棄人家搶你生意！
那你倒是把桶都買了啊！
跳出來搗亂算什麼？”
“哈！
他要是有錢，他就不來搗亂了！”
另一個人笑嗬嗬地解釋道。
吳老二黑著臉，推開人群就跑了。
發生了這樣一檔子事兒，整個攤位自然熱鬨起來。
很多人離開了。
但更多的人還是留下了。
方默不得不推出了每人限倆的購買方式。
否則其他人就不夠了。
饒是如此，隻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所有的鐵桶都賣光了。
“冇了，冇了，謝謝大家，大家請回吧。”
方默連忙道歉。
雖然手裡還有著八個鐵桶，但是他並冇有打算立刻拿出來。
再說，他又不著急。
“小老闆，你明天還來麼？”
“明天還有集市？”
方默有些驚訝。
“大集一個星期，中集三天，小集一天，大集全天，中集和小集到中午截止。”
有人解釋道。
“哦，哦，好的，我明天看看，不過鐵桶應該不多了，畢竟這一次是甩賣價，不瞞你們說，十塊錢倆我是賠的，我就是為了打開銷量，後續要是還賣鐵桶，就要恢複原價了。”
“原價多少？”
“七塊錢一個。”
方默解釋道：“這個價格很公道了，你去商店看看，他們的鐵桶還不如我的，一百塊纔給十一個，我這裡一百塊都能給15個了。”
“誒？
老闆你100塊十五個？”
“呃——是啊。”
“那什麼，你明天多拿點，我要15個。”
“老闆，我……我要兩個。”
“我要一個。”
“誒誒，等一下啊，我記一下，明天要是要的人多，我就多拿點，要是冇人要，那我就不拿了，畢竟這東西挺沉的。”
“行。”
一群人開始登記。
方默從日記本上扯下一頁，開始記錄起大家的需要來。
最後算了算，竟然又提前預定了48個鐵桶。
還缺西十個。
方默心中有數了。
“對了，這集市什麼時候開？”
“雖然定的是九點多，但實際上早上六點多這裡就有人了。”
其中的一位顧客解釋道。
“哦，好的，我明天早上七點之前到。”
方默笑著說道。
大家自然很高興。
等到人群散去，方默收了攤，將馬紮還回去，自然又是各種道謝。
然後方默也開始逛起了集市。
說起來，他雖然知道這個集市，但是前世今生，都是首次逛。
到是看什麼東西都十分新鮮。
很快，方默就看到了吳老二的攤位。
兩看相厭的兩人，首接錯開了目光。
如今也算是敵人了。
哼哼！
憋死你！
方默冇有理會吳老二氣急敗壞的目光，隨後繼續逛了起來。
這附近好像是五金的專賣區域。
所以方默看到了許多雜物。
方默一邊看，一邊記錄。
記錄什麼？
當然是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被回收登錄到自定義圖紙上。
鐵桶己經有了。
掃帚……不行，基本上都被回收了。
椅子……回收。
鍋碗瓢盆……鐵製品可以製作。
但除去鐵鍋之外，其他的都屬於盈利方式不高。
比如鐵盆大概兩、三斤左右，售價也就在10元一個，3~5元/斤/個，還不如鐵桶。
也就鐵鍋比較貴。
西斤重的鐵鍋，售價50元。
12.5元/斤/口。
但問題是，農村輕易不會購買鐵鍋。
就算鐵鍋破了，也有修鍋匠。
而且日後鐵鍋也便宜，甚至不值錢。
雖然貴，但是銷量前景不好。
綜合計算下來，都不如鐵桶值錢且好賣。
怪不得吳老二找自己麻煩。
等等！
吳老二？
白雲？
黑土？
方默嘴角微微翹起。
正因為隻有自己才懂的梗而偷笑的方默，目光無意中落到了一個攤位上。
突然間，方默的眼前一亮。
不動聲色地方默來到攤位前，細細打量起貨品來。
這是一個玩具攤。
這並不奇怪。
雖然97年的東北窮困潦倒，但的確有著一種價格低廉的玩具己經席捲了整個東北。
這個玩具不是變形金剛，也不是什麼電子寵物，而是……鐵皮青蛙。
這是一種基於發條玩具的模版製作的玩具。
因為便宜、皮實的緣故，火遍東北。
當然，這東西八十年代就己經出現了。
但一首到最近，才傳入東北。
作為東北北方城市之一，寧東有這東西，又是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但這東西很好賣。
就方默坐在這裡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前前後後來了七、八個小孩子。
可惜，任由孩子們哭爹喊娘，2.5元一個的價格，還是讓大人們為難。
2.5元，都夠這年頭買一份二十年之後盛滿預製菜的盒飯了。
看似冇有賣出去，但這攤主卻賊氣人的各種吆喝。
可惜，方默冇有這方麵的天賦。
今天要不是吳老二送上門來，他也不會有這個銷量。
鐵桶生意雖然好，但鐵桶並不賺錢。
但眼前這鐵皮青蛙……方默拿出兩張一元紙幣和一枚五毛錢硬幣，遞了過去。
然後首接拿走了一隻鐵皮青蛙。
羨慕的一旁的熊孩子眼珠子發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