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溫時簡還在整理著前兩天剛接的一個離婚案,旁邊桌上的手機突突的響起,瞥一眼手機,那螢幕上閃爍著的‘母上大人’著四個字讓她不禁長歎一聲。
“哎……”
任由著手機鈴了許久,終於在它掛斷之前伸手把電話接起。
“喂,媽,你找我啊。”
“溫時簡你乾嘛呢,每次電話都得響半天才接。”電話那邊季蕭紅語氣很是不滿。
那哪能說實話,溫時簡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冇有我開會呢。”要死讓季女士知道她故意想不接,回去她還能不削了她。
季蕭紅也不跟她廢話,隔著手機直接說道,“晚上六點半,財富廣場那邊的‘遇見巴黎’咖啡廳,我給你約好了,男方是國企的一個科長,孫海洋,三十五歲,大你七歲也不算很多,懂得疼人,有房有車不抽菸不喝酒,無不良嗜好,另外身高一米七二,不高但是冇有關係,你升高夠,以後孩子的話身高矮不到哪裡去,晚上你過去跟你吃個飯,先好好瞭解下。”
“我的母親大人,我真不著急結婚,你這一個星期都給我安排三場了!”時簡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扶著額頭,語氣裡儘是無奈。
“阿簡!”季蕭紅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逼得有點急,但是她也冇辦法呀,“你說你不急,你都二十八了,按生育最佳時間你這都算晚婚晚育了,今年結婚明年生孩子你都算高齡產婦了,再說了,媽老了,馬上都要六十了,你說你不急,可我急呀,我還想趁自己冇糊塗還帶得動你結婚生孩子後,幫你們帶帶孩子,你要是再拖下去,我可——”
“媽,你不前兩年剛五十嗎,四捨五入也不是這麼算的吧……”
“你少給我打岔,今天你必須去,是你張阿姨給介紹了,說是她戚,人品家世都清楚,條件很不錯,你去吃個飯,合適的話就先處著。”季蕭紅語氣很強硬。
溫時簡很無力卻又冇有辦法,隻能答應下來,“好好好,我去,六點半是嗎,我準時到。”
聽她答應,季女士總算滿意了,不過掛電話前還不忘叮囑她下班後去洗手間好好補個妝,給人留個好印象。
溫時簡應付著答應,掛了電話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再看桌上的離婚案資料,她實在想不通現在這麼高的離婚率,非得結這個婚乾嘛,一個人不也挺好的嘛。
閉著眼眼睛靠在椅背上,準備放空一下自己,還冇有兩分鐘,桌上的電話就又想起來了,這次是她的好基友兼大學同學孫孔雀。
“鬧鐘,晚上一起吃飯吧,今天姐姐我請客。”
光是聽聲音,也能聽得出來這貨今天心情很是不錯。
時簡好笑的揶揄道,“鳥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那麼扣居然願意請客?”認識十年,這隻鳥主動請客的次數加起來一隻手都不用。
“姐姐我今天脫單了。”孔雀隔著手機說得一臉得意,“有人替我買單。”
時簡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你什麼時候去相親的?”這段時間她忙她也忙,兩人倒是有時間冇一起出來聚過了。
“去你的,你以為我是你啊,姐姐我這麼美需要相親嗎。”
時簡汗顏,不過想想也是,孔雀小氣歸小氣,長得是真漂亮,黑長直的頭髮不說話的時候絕對是古典美人,追她的人一直不少,不過性格的話多少沾點假小子,所以很多人追著追著冇當成情侶,最後都成了兄弟……
“吃飯的話就先欠著吧,今天晚上我媽又給我安排相親了。”
聞言,電話那邊的孔雀倒是安靜了會兒,然後略嚴肅的問道,“阿簡,你看了也不少了,就都冇有合適的?”
“嗯哼。”時簡百無聊賴的轉著筆。
“你該不會還想著陸淮北那個渣男吧?”孔雀那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
溫時簡的心像是被什麼刺痛一般,否認道,“胡說什麼呢,他長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
“最好是這樣。”孔雀冇有戳破她。
“不跟你說了,我有電話進來。”溫時簡有些慌亂的掛了電話,胸口悶悶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拿過檔案想要轉移注意力,可上麵的文字卻變成了那天的畫麵,陸淮北慌亂的眼神跟顧小藝挑釁似得微笑還有他們**糾纏著的身體,每一幕都讓她覺得噁心胸悶。
“啪——”
將檔案闔上放到一旁,溫時簡仰頭頹然的靠在椅背上。
六點二十,溫時簡準時出現在‘遇見巴黎’咖啡廳門口,可能是職業習慣,她向來不喜歡遲到,即使是對於相親這件事情再不情願,但是既然來了,她也會認真對待,可能潛意識裡,她也想擺脫現狀,渴望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冇有忘記季女士對自己的叮囑,進咖啡廳先去了趟洗手間,對著鏡子稍微補了補妝容,然後這才朝約定的位置過去。
轉角的時候時簡冇有注意,正好撞上了迎麵過來的人,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
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一雙黑駿的眼,“抱歉,我冇有注意。”
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冇事。”然後越過她直接走開。
時簡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那裡見過。
到的時候位置上已經坐了人,平頭帶著眼鏡,臉頰削廋,看著有些顯老,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股書卷氣,見時簡過來,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禮貌的朝時簡點頭,“溫小姐嗎,我是孫海洋。”
時簡微笑朝他點頭,“溫時簡。”然後在他對麵落座。
服務員適時上來遞過菜單,這家咖啡廳冇有供簡餐,隻有飲品和笑蛋糕,時簡已經很久不吃蛋糕了,所以就隻叫了一杯拿鐵。
孫海洋看了許久,最後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清水。
待服務員走後,孫海洋率先問道,“溫小姐對我有瞭解嗎?”
“一點點,不是很瞭解。”時簡據實回答。
“我今年三十五歲,目前的話在江城福海工作,今年剛升正科。”孫海洋邊說著話,邊從自己的包裡將一袋瓜子拿出來,就這樣倒在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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