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晉位的訊息在後宮傳的沸沸揚揚。皇後得知後懶懶一笑:“本宮果然冇看錯沈貴人。”
慕春有些疑惑:“奴婢怎覺得皇上是看在太後的麵上,纔多寵了她一分。”
“自然是有太後的原因,不過若是沈姬無用,皇上又怎會連著宣她侍寢,又給她晉位。”皇後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她與皇上成婚六年,對皇上還是有些瞭解的。
“娘娘英明。”
雲貴妃正練著字,水藍端著茶盞進來:“娘娘,聽說皇上給沈貴人晉了位。”
雲貴妃拿著毛筆的手並未停下:“本宮知道了,這些小事就不必說了。”
在她的眼裡,沈清棠這些新入宮的妃嬪,還不足以讓她不高興。
第四日皇上又來了映月軒,沈清棠震驚又無奈。他這是想給自己拉儘仇恨啊。好在第五日,皇上終於去了彆處,宣了新人明月閣譚貴人侍寢。
再後來皇上宣了新人紫月軒趙才人侍寢,宣了靜月軒馬常在侍寢。
倒是把整個新入宮的妃嬪們都去了個遍。
但六位新人中,沈清棠是唯一一個晉位份的,而且是唯一一個連著侍寢三夜的。無疑,她出儘了風頭。
新人輪了一遍過後,皇上又留宿在了雲貴妃的瑤華宮。
夜風拂窗,吹動書頁。花草影子,如藻般留在地麵上,月光清清涼涼,清宵月明,明月敲開了窗扉,也將前塵往事照得如此清晰。
沈清棠坐在窗邊,眼神中透露著憂愁。
代雲以為她是難過了,歎了歎氣:“小主不必難過,皇上心中肯定是有您的。”
她確實難過,但不是為了皇上。隻是想起了姨娘罷了。
“我知道的,安寢吧。”沈清棠起身,朝床邊走去。
待熄了燈後,沈清棠躺在床上,眼底的光清冷了幾分。
次日午時,淑妃特意做了綠豆糕送到紫宸殿,哪成想皇上正在為大將軍兵權的事煩心,正好撞到了皇上的槍口上,被皇上訓斥了幾句。
淑妃百般的心氣不順,改路到禦花園轉轉,卻不料碰見了沈清棠和趙才人。
沈清棠在禦花園賞花,正巧碰上了趙才人。兩人便一道走著。沈清棠遠遠的便瞧見了淑妃,便在原地屈膝行禮。
經過她提醒後,趙才人轉身看到了淑妃,這才向她屈身請安。
淑妃快步走到她們麵前,橫眉豎眼的盯著趙才人的臉蛋:“嬤嬤冇有教過你規矩嗎?見到本宮為何不行禮?”
有這樣一個現成的出氣筒,淑妃怎麼會放過?
趙才人本就膽小,聽到她帶著怒氣的聲音後更是害怕:“嬪妾一時冇發現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那趙才人這是承認了自己冇學好規矩嗎?”淑妃咄咄逼人:“既然如此,趙才人便在這跪上半個時辰吧。”
沈清棠知道淑妃有意找茬,微微皺起了柳眉:“娘娘,趙才人並不是有意不請安,並未瞧見娘娘所以才慢了幾分。”
想當初,沈夫人心情不舒暢的時候,也會故意尋她的麻煩。抄寫、罰跪都是常有的事兒了。是真真看不慣這等行為。
淑妃本不想責難她,可看她那副清高的模樣,又想起她當初連著三夜侍寢,心中掀起了一絲嫉恨:“不若沈姬也陪著趙才人一同跪上個半個時辰吧。”
說罷,便帶著下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趙才人眼中淚光點點:“抱歉,連累沈姐姐了。”
“從前,我在府裡的時候也常常被人尋麻煩。所以也跪習慣了,不礙事的。”不知不覺間酸楚湧上沈清棠的心頭。
趙才人也是庶女,怎麼會不知這種感覺呢。
剛剛有太監過來傳話,說是沈姬和趙財人被淑妃罰跪在禦花園。皇上今天因為淑妃發了一通火,曹德潤本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
但聽到沈姬二字,還是猶豫了起來。畢竟皇上對這位小主好像是有些不一樣。
端了一杯茶水給蕭奕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皇上。沈姬被淑妃娘娘罰跪了。”
沈姬?有幾日冇見過她,蕭奕承有些忘了她。腦中浮現出那張清秀的臉龐,本以為是個安分守己的,現在想來跟後宮女子無二樣。
蕭奕承心中本就有怒火燃燒:“她怎麼了?”
“聽說是淑妃娘娘故意發難趙才人,沈小主替趙才人求了兩句情,便被一同罰跪了。”曹德潤精得很,直接將重點講給皇上聽。
知道她是因為替他人求情才被連累的,蕭奕承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你親自去一趟,讓她們不必跪了。”
待曹德潤下去後,蕭奕承靠在龍椅上,手轉動著扳指,眼神晦暗不明。
雖然是初夏,但陽光仍然十分猛烈,跪在烈日炎炎之下,趙才人和沈清棠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曹德潤屈身請安:“兩位小主,皇上免了你們的罰跪,快起來吧。”
代雲這才顫抖著扶著沈清棠起身,不過兩刻鐘時間,沈清棠竟覺得全身痠軟,許是進宮後養的好吧。
在臨走之前,趙才人叫住了她,再次真誠的向她道謝:“多謝沈姐姐。”
沈清棠對她莞爾一笑,並未說話。
待曹德潤回來,蕭奕承依舊低著頭批著奏摺,問道:“她怎麼樣?”
這個她究竟是誰,曹德潤心中清楚的很。
“奴才瞧著沈小主似乎身子有些不適。”
蕭奕承這才放下筆,朝殿外看去,烈日炎炎,又跪上了半個時辰,身子會好到哪裡去?
而此時的映月軒,幼白看見沈清棠和代雲互相攙扶著回來,連忙上前搭把手:“這是怎麼了?”
代雲扶著沈清棠坐下,皺著眉:“娘娘被罰跪了,趕緊去拿一些膏藥和熱雞蛋。”
正想蹲下掀起沈清棠的褲腳檢視情況時,卻被她一攔:“你跟著我也跪了兩刻鐘,這裡交給幼白她們,也去拿一些膏藥塗。”
代雲心中升起了一絲絲暖意,小主對下人也是極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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