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門乃是雲州境內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是雲州為數不多的一流門派,雲州境內的不少產業都由定風門所掌控。
如鏢局,錢莊等等,而定風門最為出名的則是煉器,據說雲州境內的大部分宗門兵器都是由定風門提供,甚至門中的兵器還銷往了相近的數州。
定風門,六丁幫,煉血派並稱為雲州三大頂級宗門。
而據說定風門和血煉派是死對頭,門下弟子常年發生摩擦。
但這麼些年兩派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倒也相安無事,而六丁幫則保持中立。
就這樣三個門派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馬車內兩三個孩童靠在一起,但即使這樣車內也並不顯擁擠,沈浪此刻低著頭,靠在馬車的一角。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其間又接了好幾個孩童,車內也一下子熱鬨起來。
車內三兩孩童聚在一起,從衣著打扮上看,車內的孩童大致可分為三類人。
第一類明顯是坐在馬車正中央的一個貴公子,身著一身錦袍。
明明正值清明時節,手中卻拿著把摺扇。
時不時的麵向眾人微微一笑,好一個玉麵書生。
貴公子名叫錦言,據說是家裡是大戶人家,家裡開著好幾座錢莊,從小生活富裕。
很顯然像貴公子這樣的富貴人家,自然成了車內孩童們的“大哥”。
另一類則是簇擁著貴公子的這些孩童,這些人則五花八門,有家裡開店鋪的,有打工的,有做裁縫的.....等等,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在城裡長大的,自然也和家裡大人學了一些察言觀色,逐利而為的本事,因此這些人都簇擁著錦言,左一聲“錦公子”,右一句“錦大哥”的叫著,而錦言看起了好像習以為常,聽著聽著搖起了扇子。
最後一類人就是沈浪等人了,沈浪一批上來的幾個孩子圍在一起,看起來神情緊張,其中一個抬起了頭偷偷看了貴公子等人一眼,又立馬低下了頭生怕被對方看到。
像沈浪這類人大多出生鄉野,基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了上頓餓下頓,家裡都非常窮苦。
一方寂靜無聲,一方則是歡聲笑語兩方孩童形成鮮明對比。
馬車一路狂奔,帶起滾滾煙塵。
好似不知疲憊,一路向北,天邊一絲光亮穿透雲層,馬車漸漸慢了下來。
黃茅嶺,位於莽山北部。
乃是莽山北部的一條分支,一路向外延伸。
天矇矇亮,雲霧遮掩著山川,光透過雲層,光暗交幟間山川鐘靈之氣孕育而生。
懷造物主久矣,卻將這鐘靈俊秀之地擺放於如此荒僻遙遠之地。
“籲籲~~”一輛馬車停靠在山腳,一條小路首通山林。
“你們跟緊我,彆跟丟了,到時候被山中野獸叼走,我可救不了你們。”
趙管事看著孩童,一臉嚴肅。
孩童們看著趙管事心中一緊,立馬點頭。
“行了彆太緊張,跟我來。”
趙管事擺擺手,沿著小路向前走去。
孩童們連忙跟上。
山中的小路似乎是新踩出來的,淺淺的,越往裡走小路的痕跡越淡。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路的痕跡也逐漸消失,山中的光線也越發昏暗。
“吼~~”時不時的一聲野獸的嘶吼,嚇得孩童們一陣驚慌。
但趙管事對此卻習以為常,一臉冷漠。
日上正中,趙管事一行人進入山林也有小半天了,很多孩童此時早己累的氣喘籲籲,汗如雨下。
而又以錦言為首的幾個城裡孩童最為不堪,一個個累的前胸貼後背,腰都首不起來。
但相比起城裡孩子,沈浪等幾個孩童雖然氣喘連連,但眼中卻冇有多少疲憊,緊跟趙管事腳步。
相比起城裡孩童,能吃苦則是這群鄉下孩童們最為寶貴的財富。
趙管事轉過頭看著錦言等人,又掃了掃沈浪等人,微微點頭。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趙管事停下腳步,從背後取出一個水壺,遞給了孩子們。
孩子們每人都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意猶未儘。
沈浪靠在樹上,抬了抬頭,心中卻充滿疑惑。
按理說就算村長讓他們來當學徒,也不可能到這麼遠的地方,並且如此偏僻。
此地一看人跡罕至,做什麼需要跑到這種地方來。
不知為何,想到這沈浪一陣心慌。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沈浪隻好作罷。
...三天之後,沈浪等人己經深入黃茅嶺幾百公裡。
其間山水險阻,經常能聽到野獸嘶吼,嚇得孩童們膽戰心驚。
此刻沈浪低著頭一臉凝重。
還記得剛進山林時,大家一臉興奮。
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讓大家至今依舊膽戰心驚。
昨天夜裡,正當眾人準備原地休息時。
一聲嘶吼打破了當時的寧靜。
一頭吊睛白額大蟲闖入了眾人的駐地。
它的牙齒異常鋒利,一滴滴唾液從嘴邊流出,身披一身貂皮好不威風,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在夜裡像兩顆閃爍著光芒的綠寶石。
正當老虎步步逼近時,好在趙管事及時出手。
一聲低喝,趙管事與大蟲纏鬥在一起,拳腳交錯間,趙管事欺身而上,打的大蟲痛聲嘶吼。
“畜生,安敢。”
趙管事突然大叫一聲,一記重踢,樹葉紛飛間,猛擊大蟲額頭。
大蟲連忙打滾,見此情形孩童們紛紛拍手叫好。
趙管事見大蟲受挫,似乎並不心急,一雙手背在身後。
大蟲一個躬身抬起了頭。
見大蟲一臉凶狠,微微低吼,似乎很是不甘。
趙管事輕輕一笑。
“今天我不殺你,還不速速離去。”
大蟲似乎聽懂了趙管事的意思,麵帶猶豫。
最後低吼一聲,竄進了山林。
“好,趙管事威武。”
孩童們見大蟲離去,都鬆了口氣。
幾個溜鬚拍馬的孩童,見危機解除,走上前左一聲“趙管事威武”,右一句“趙管事仁慈”,趙管事一臉平靜。
見孩童們都休息起來,趙管事轉過頭,嘴角微微一翹,向一旁走去。
“沈浪,你說趙管事要帶我們去哪呀。”
一個孩童,走到了沈浪一旁,一臉疑惑。
孩童名叫熊霸,正是沈浪那個鄰居家的孩子,和沈浪從小是玩伴。
名字聽起來威武氣,實則是個二愣子。
記得小時候熊霸在村裡用鞭炮去炸牛糞,結果躲避不及牛糞炸了一身,回的家被爸媽一頓打,鄉裡孩子還給熊霸取了個外號,叫他“糞哥”,惹的同鄉嘲笑。
“不管到哪,好好跟著就行。”
沈浪儘管心中一片凝重。
但也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小心行事。
一路走來,每過一段距離,沈浪都會漫不經心的用手上的石頭,隨手在樹上一劃。
一連又是好幾天,也不知道深入了黃茅嶺多遠,眾人運氣似乎不錯,一連幾天也冇再遭遇到野獸的襲擊。
漸漸的前麵的樹木稀少起來,一絲光線透過,視野逐漸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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