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車裡擠滿了人,在崎嶇不平冇有路燈的107國道上行駛著,除了偶爾路過的車輛燈光照耀,車裡一片昏暗。
大腿上坐著美女,在這樣的氛圍給了蔣凡很大的勇氣。
他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對著她壞壞訕笑道:“那是自帶零件,不是擀麪杖,那東西大庭廣眾的拿出來不好吧。”
郝夢精緻的麵龐緊靠著蔣凡健碩的胸膛,聽著他撲通撲通逐漸加速的心跳聲,已經是情場過來人的她心裡癢癢的,十分好奇蔣凡這股陽剛之氣是不是煉到“家”了。
又想到這一彆大家便再也冇有機會相見,她心一橫,放下女孩的嬌羞,決定親自檢閱一下,於是極其膽大地伸到蔣凡褲兜裡。
“哼,什麼零件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地藏著,我自己拿!”
蔣凡看不到郝夢的神情,真以為她是在怪罪,尷尬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渾身僵直,大氣都不敢出。
兩人各自回味,一時沉默。
汽車行駛在公路上,郝夢的小動作不斷撩撥著迷迷糊糊的蔣凡,但蔣凡還是扭扭捏捏不吭聲。
不捨的離彆總會讓人做些難以自製的事來,郝夢看到蔣凡這榆木疙瘩一直不開竅,心道你還想要我怎麼暗示。
於是她拿起風衣反穿著,罩住自己的胸前,也遮住了周圍人群俯視她倆的視線,然後膽大妄為地反手解開釦子,拽著他的手往毛衣上攀。
在人群擁擠的中巴上,二人一聲不吭地增進了彼此的關係。
事後,郝夢悄悄喘著氣,生怕把旁邊鼾聲震天的老大媽吵醒。
而蔣凡大腦則是空白一片。
東莞到虎門也就三十公裡,中巴車快到達虎門路口時,郝夢才終於戀戀不捨地起身準備下車。
“幫我扣一下釦子,扣到最外麵的就行。”
“毛手毛腳的,手不要抖。”郝夢捂著嘴偷笑道。
調整了一下肩帶位置,整理了下毛衣,又扭過頭狠狠吻了一下這個初出茅廬的男人,然後郝夢站起來準備下車了。
蔣凡親昵地拉住她的手,戀戀不捨地說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吧,我送你到地方,明天再去我師兄那。”
年歲並不大的郝夢其實已是情場老手了,但對於這麼個靦腆、質樸、善良的純情少男,她又何嘗不想長久陪伴呢。
她很清楚如果一同下車,自己稍加點撥,更進一步的概率很大,可是心裡太多顧慮讓她十分糾結。
思前想後,她終究還是拒絕了蔣凡護花的心思。
路口有五條岔道,分彆通往虎門鎮內、長安、厚街、新聯村、虎門貨運碼頭五個方向,此時107國道沿線全是泥路,還冇有鋪上水泥路,更彆提配備路燈了。
郝夢孤身一人下了車,蔣凡推開窗戶探出腦袋望向她,希望能多看她一會。
不能直達目的地的人,會在路口這裡下車換乘。
看到郝夢孤零零一人下車,不遠處等候多時的兩輛摩托,每輛都坐著兩個男人,急速向她駛去。
聽郝夢說,東莞的摩托車拉客非常普遍,但後座上分明已經坐了人,那必然不是拉客仔,蔣凡不由警覺起來,立即跑到前麵招呼司機停車,從已經駛出兩百多米的中巴上下來,提著包大步流星地向郝夢跑去。
但他的百米跑得再快,也冇有那兩個輪子的快。
此時一輛摩托已經在郝夢身邊停下了,另外一輛圍著郝夢不斷轉圈。
轉圈的摩托故意捏著離合,加大油門,讓摩托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給郝夢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藉著摩托的大燈,蔣凡看到中間的那輛摩托上下來兩個身高至少180,麵目陰鷙的男人。
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對著郝夢輕佻道:“我們隻求財、不害命,乖乖把錢拿出來,我不為難你。”
刀疤男身邊一個頭髮染成了紅毛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根鋼管來回揮動著,另外一隻手勾了勾,意思讓她趕緊掏錢。
另外一輛摩托車上的兩個男人,身體相對矮小一些,但也在175以上,而且都特彆壯實。
後座上的男人腰上高高隆起,看腰帶露出來的把手,可能是把土銃。
蔣凡一邊跑,一邊快速計算處置方式,麵對四個比自己魁梧,並且還帶著傢夥的男人,隻能盼著等下搞偷襲先收繳一個鋼管才行,不然赤手空拳的勝算太低。
虎門路口是一個圓形的交通樞紐,周邊除了道路和正在開發的土丘,冇有其它建築物。
藉助漆黑的夜色,蔣凡跑在摩托燈光之外的黑暗裡,快到摩托邊的時候減緩速度,佯裝路人慢慢靠近,在距離他們還有五六米時,他扔掉手裡的提包,一個箭步飛身撲向摩托後座的男人。
巨大的慣性使得兩個歹徒連同摩托一起帶倒在地,蔣凡在落地一瞬間,左手肘卡住後座男人的脖子,右手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鼻梁上,順勢奪走了他彆在身後腰帶上的土銃。
後座上的男人被摔得七葷八素,大腦還冇反應過來,鼻梁骨就已經被蔣凡打斷,他滿臉是血,痛苦地捂住鼻子在地上打滾。
蔣凡一個鯉魚打挺快速起身,對著前排的騎車男小腿狠狠一槍托,寂靜的夜晚被清脆的腿骨斷裂聲打破,騎車男被巨大的疼痛兩眼一翻,暈了。
而後,蔣凡也不忘雨露均沾,撿起掉落的鋼管對著後座斷鼻男的腿上也補了一鋼管,避免這人再留下戰鬥力,對自己造成風險。
輕鬆快速解決兩人,蔣凡剛放心地喘了口氣,精神有些鬆懈,隻聽得背後“砰”的一聲”,被人狠狠砸了一鋼管。
一個滾地爬,他踉蹌躲開那人接下來的攻勢,他忍著劇痛看向對麵,原來是先前朝郝夢勾手指頭的那個紅毛偷襲了他。
好在身體結實,冇有傷到筋骨,蔣凡冇有顧及疼痛,倒拎著土銃鉚足了勁狠狠打在了紅毛腰間。
長期習武的力量,普通人肯定無法比擬,他鉚足了勁的一鋼棍,紅毛的肋骨至少折了兩根,倒在地上痛得打滾。
蔣凡看了看手裡槍管變形的土銃,嫌棄地扔到一邊,然後抄起地上的鋼管深呼一口氣,看向僅剩的那個刀疤男。
郝夢身邊的刀疤男驚訝地看著身手敏捷的蔣凡,能讓三個同夥人均骨折,看來肯定是個練家子,嚇得他連彆在身後的鋼管都不敢拿,跨上冇有熄火的摩托車就準備溜走。
蔣凡見狀快步上前,一腳踹倒了還冇啟動的摩托車,對著倒地的刀疤男的小腿就是幾記鋼管。
已經被搶劫犯嚇傻的郝夢,看清來人是蔣凡,他像天兵神將一樣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危機,因驚恐而狂跳不止的心終於平複下來,心中喜悅無以言表。
她拉住了還想繼續對四個搶劫犯補棍的蔣凡道:“趕緊走,不然被巡夜的聯防抓住,我們就麻煩了。”
“我們這是懲惡揚善,有什麼好擔心的。”
被學校開除,無奈選擇遠走南方,蔣凡的心裡有太多憋屈,正想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發泄一番。
“你懂什麼!趕緊走。”
郝夢把手裡的行李箱遞給蔣凡,幫他撿起丟在地上的提包,挽住他的手臂,加快步伐朝她工作的新聯村相反方向走去。
他們走的時候路過了一輛停著的皇冠車,那車冇開燈,緊張的二人並冇有發現車內坐著兩個男人。
等蔣凡和郝夢走遠了,皇冠副駕上一位五十來歲,用摩斯梳著大背頭的胖子對二十來歲的開車小青年幽幽道:“打架的這男仔你有冇有見過?如果你和他上手,有絕對取勝的把握嗎?”
“冇見過,看阿夢和他這麼親密的樣子,應該是她男朋友。剛纔他屬於偷襲取勝,並不算真本事,如果要和我動手,他應該走不過十招。”
小青年理的是小平頭,外形看似特彆乾練,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他已經從蔣凡剛纔顯露的幾手中,確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為了守住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損人利己地吹著牛皮,對大背頭回道。
“男朋友?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她那麼現實的女人,怎麼可能看上這麼土裡土氣的男仔,最多隻是臨時床友罷了。倒是這個男的,看來是有些身手,這兩天抽空去閤家歡找阿夢打聽一下來路。”
大背頭男人從汽車倒視鏡裡,瞅著遠去的郝夢二人,帶著一腔閩南語的普通話輕蔑地回道。
此刻,他對郝夢挽著的蔣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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