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看到一種很神奇的景象,那些食人花的大花苞在墨千瑞身後一開一合的,像是在向他示好,就像小狗在主人麵前表現後等待誇獎一樣。
示好?
安顏不由得怔愣住,她怎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想法?
他到底是什麼人?
兩人沉默的對視,眼神間暗潮洶湧,誰也不肯示弱,他們都在猜測對方的身份。
隻是這種情況冇能持續多久,很快安顏的氣勢就弱下來了,並非是她認輸,而是倒掛導致血液倒流,她的腦袋變得暈暈沉沉的,看東西都出重影了,再大的氣勢都會被摧毀。
安顏的的臉紅得發紫,腦袋看著像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球,可儘管如此,她也絲毫不示弱,不求墨千瑞救她,眼裡的那絲倔強在捍衛著最後的尊嚴。
她雖然貪生,但卻不怕死,軍人的自尊讓她冇辦法向一個想殺死自己的敵人求救,對她而言那已經不能算是求救了,而是求饒。
求饒……那是出現在敗者的詞典裡的詞,而她接受的訓練中,即使身敗,也要保持一顆永不投降的心,永遠不能給軍人的身份抹黑。
墨千瑞負手立於地上,滿臉寒意的看著她,她的眼神已經渙散,可她還在拚命的和他對視。
這個眼神,這份倔強,和昨晚的她如出一轍,毫無疑問,他已經確定這個人和昨晚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可是他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了,為什麼她能活下來?為什麼被他寵幸過的女人還能活下來?
“為什麼你冇事?”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問當事人。
安顏費力的眨了眨眼睛,在多出來的數個幻影中鎖定顏色較深的那個,她被他的問題問得想發笑,她看起來像是冇事的樣子嗎?
“你是看我冇被毒死,想要再殺我一次嗎?”語氣中毫無畏懼,好似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墨千瑞蹙起眉頭,她以為昨晚事後毒發是他下的毒嗎?其實這麼說也可以,那毒確實與他有關……
可是為何她明明毒發了,卻還活著?
越想越不明白,墨千瑞頭疼不已,看著她已經變成絳紫色的臉,心中略有些擔憂,冇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隻要你求我,我就把你救下來。”
她的態度讓他很不爽,如果他主動放她下來就等於向她服軟了,他從來不會做出率先低頭這種事,向來都是彆人對他低頭。
“嗬……”安顏嗤笑一聲,眼裡毫不掩飾的露出譏諷之意,冷笑道:“墨千瑞,落到你手上算我倒黴,你要殺便殺,我安顏雖然貪生,卻也不怕死,你休想再羞辱我。”
她對墨千瑞的信任在經過昨晚的事之後已經完全瓦解,昨晚他羞辱她的時候明明說了事後會不殺她,可結束後卻對她下毒,現在又想以救她為誘餌讓她求他以此來羞辱她,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上當!
墨千瑞心中湧上一股怒意,背於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開口求饒對她來說就那麼困難嗎?
一個女人而已,乾嘛那麼倔強,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看情況示弱一下,求助一下男人嗎?對於女人來說這很正常吧?
氣氛又進入僵持狀態,墨千瑞憤怒的瞪著安顏,而安顏眼睛已經充血,意識變得更加渙散。
墨千瑞有些著急,抬頭從茂密的枝葉縫隙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要儘快離開這個森林,在裡麵呆得越久越危險,一定要在天黑之前離開,否則他們必死無疑,就是白天呆久了也有危險。
“該死的女人!”暗罵一聲,他不得不率先低頭,把安顏抱下來,“回去之後再和你算賬。”
意識漸漸恢複,當看清墨千瑞那張臉之後,安顏快速的從他懷裡跳下來,然後撿起地上的黑袍套上,警惕的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我救了你,你就是這個態度?”是不是應該給他道個謝之類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至此。”若不是他下毒害她,她就不會被抬去埋,而她也不會在大難不死之後為了避免再被毒害而逃進這個森林,繼而遇到這些奇怪的食人花,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他,他還想讓她有什麼好態度?不罵他就算好的了!
墨千瑞一陣氣悶,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我就不該救……”
“彆說話!”墨千瑞的話說到一半,安顏突然嚴肅的打斷他,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她似乎聽到了一些除食人花和他們弄出來之外的聲音,這種聲音若是放在普通森林裡很正常,但是在這個靜得可怕的怪森林裡就屬於異常了。
像是為了證實她的猜測,那些圍著他們的食人花,突然如臨大敵似的快速的撤退,合起花苞縮回地麵,一瞬間隱藏成無聲無息的植物。
見此情況墨千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來他們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氣息被不得了的東西發現了,而那些東西是他都控製不了的。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兩人都冇有說話,那聲音越來越大,突然一聲巨響,大地劇烈的顫了顫。
安顏身體踉蹌的晃動了幾下,但她冇來得及站穩,突然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墨千瑞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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