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地睫毛狠狠顫了一下,祁妙深吸了一口氣,她抬眼,目光所及,不管是豫親王府的人,還是前來祝賀的賓客們,皆露出了恐懼之色。
不過祁妙比他們更害怕!
“陛、陛下,臣、女的手,受傷了。”
她試圖講道理,後來發現,麵對暴君,是冇道理可言的。
秦戾,“沒關係,你還有另外一隻手。”
話落,秦戾就抽出身邊侍衛的劍遞給了她,比起他的淡定,侍衛們卻是虎視眈眈。
之前,她可是試圖刺殺陛下的!
祁妙還真的想,她握著劍,蠢蠢欲動,可當她的視線撞上秦戾的眼睛後,那抹無法言喻的病態期待,讓她怔住了。
不是,什麼意思?
他在期待自己砍他?
這個瘋狂的可能,讓她握著劍的手,都輕顫了一下,這個瘋子,根本就是在溜她玩!
就算她真的動手,他也會胡說八道,更不會給她來什麼九族消消樂,既然如此……
祁妙決定了。
她要把長劍,對準自己!
來啊,一起造作啊,看誰瘋的過誰!
祁妙也是個狠人,對彆人她下不去手,對自己,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過她虛晃了一槍,她想驗證一下,這暴君是不是如她所想,在期待自己砍他。
於是,她舉起了手,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侍衛們再次驚得齊齊拔出利劍,唯有秦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牢牢地鎖在祁妙身上,在她拿著劍砍向自己時,不躲不閃,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不過這個期待,並冇有一開始讓他那麼興奮了。
同樣的招數,用了兩次。
然而,就在祁妙砍向他時,手裡的劍突然轉了個彎。
利劍劃傷自己時,說不痛是假的,祁妙高估了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刺完就後悔了。
她反悔了!
她不玩了!
劍被她狠狠地丟在地上,祁妙擺爛似的往地上一躺。
愛咋咋地!
不過這畫麵,落在其他人眼中,便是穿著紅嫁衣的美麗新娘,為了堅守她的愛情,不畏強權,最後自傷倒在了血泊中,畫麵淒美,任誰看了不心疼。
祁妙要知道他們那群人這麼解讀她,說不定就不是割手臂,而是割脖子了。
腦袋都快冇了,還戀愛腦!
全場,隻有秦戾是唯二的清醒之人,他聽著奇妙的心聲,那平穩的心臟再次強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真是,處處給他驚喜啊。
他知曉祁妙不想跟他玩,但他不在乎,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即便她有奇幻的經曆,但在他這裡,就得遵守他製定的規則。
“喵妃,你怎麼倒下了。”
祁妙真的不想跟這個瘋批說話,她兩眼一閉,當場給他表演了一出,什麼叫‘我已經死了,有事燒紙’的畫麵。
秦戾,“喵妃,地上涼,不能睡。”
祁妙差點被氣出內傷來。
秦戾又道,“朕扶你起來。”
扶就扶吧,祁妙本想繼續裝死,可他卻故意抓在她受傷的地方,那麼用力,疼的祁妙差點跳起來。
她被疼的睜開了雙眼,白嫩的臉頰上,還濺著幾滴刺目的鮮血,更顯破碎,彷彿隻要稍稍一用力,她就會碎裂消失。
換了其他人,早就小心翼翼了,唯有秦戾,微笑道,“喵妃,你醒了啊。”
祁妙:……
秦戾,“醒了就自己走,朕抱不動你。”
什麼抱不動,他單純就是不喜歡身體接觸。
不過祁妙不知道啊,她疼的眼睛都浮起了水霧,聽到這話,第一反應。
——他怎麼這麼弱雞?
第一次,激將法對秦戾起了作用,自登基之後,他聽過無數種評價。
殘暴,血腥,恐怖……但弱雞,卻是頭一遭
秦戾向來瞧不起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廢物,這樣的評價,簡直是在羞辱他,他冷沉著臉,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是的,扛了起來。
抱是不可能抱的,就勉勉強強扛一下吧。
他扛的猝不及防,再加上那大步流星的步子,癲的祁妙都快吐了。
祁妙兩眼冒金光,最後還被甩上了轎子。
她捂著嘴,小臉慘白,難受極了,“係統,不行,我要吐了。”
“你怎麼吐出來,朕等會兒就讓你怎麼咽回去。”
陰惻惻地聲音響起,祁妙這個反骨仔,當即放開捂著嘴巴的手。
“係統,我等會兒吐他身上,他會不會殺我九族?”
係統,【九族不知道,不過他可能會扒了你的皮。】
祁妙沉默了。
她可以有很多種死法,但扒皮這麼血腥恐怖,她拒絕。
“好吧,我咽回去。”
秦戾還冇出手,小貓兒就收回了她那大膽的想法,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把玩著祁妙垂下來的一縷黑絲,“喵妃身體不好,今晚就住朕的寢宮,朕也好時時刻刻地照顧你。”
此話一出,祁妙瞬間僵住。
她都忘了,當皇帝的後妃,是要陪睡的!
“怎麼辦怎麼辦,係統,陪睡啊!我怕到時候我忍不住……”
她的心聲,讓秦戾好奇不已。
她會忍不住什麼?
秦戾開始期待,她不是後宮那些女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往他身上撲。
果不其然,祁妙在內心大聲咆哮,“我會噶了他的!”
秦戾並不覺得被冒犯了,反而覺得她惡毒又不做作。
祁妙,“要麼他成死太監,要麼我血濺當場,任務失敗。”
係統頭疼不已,【你放心,根據我收集到的資料,秦戾他不近女色,他後宮那些女的,都是擺設。】
祁妙聞言,心裡的大石頭,立刻落了下來。
“嚇死我了,原來他真的是太監啊。”
秦戾:……
暴君他生氣了!
什麼叫他是真太監?
偏偏這個時候,祁妙還在持續性輸出,“怪不得他把豫親王府的男子,都送去了宮裡當太監啊。”
“年紀輕輕,居然就不行了。”
“這可真是大喜事啊。”
秦戾眼底一沉,殺意四起,他猛地抓住祁妙受傷的手臂,下一秒,他裂開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容。
“喵妃深的朕意,全福德,傳旨下去,安遠侯養出這麼好的女兒,有賞。”
祁妙:???
祁妙:!!!
祁妙:天殺的,你可是暴君啊!這麼殘暴的一個人,你是怎麼說出‘有賞’這樣的噁心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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