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傲慢的態度讓鳳邑淩十分不滿,“林墨你不要太過分,和離不可能,想要的話隻有休書。”
“休書?”林墨冷哼一聲,“王爺莫不是逼我,將你們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說出去,王爺可想清楚了,這事情捅出去,我最多被人唾罵,而王爺怕是要給陛下和將軍府一個交代了。”
“你……”鳳邑淩一口氣憋在心中,咽不下卻也不知道如何發出,憤恨的目光隻想將這個女人撕了。
林墨懶得跟他糾纏,拍了一下和離書,淺淺勾起唇角,“王爺不喜我,又何必不放了我呢?簽了這和離書我就幫你救你的心上人,王爺也可以跟心上人雙宿雙,飛,也再也看不到我這個讓人心煩的女人,怎麼算王爺都穩賺不虧,難不成王爺不簽這和離書是捨不得我林家的嫁妝?”
鳳邑淩逐漸冷靜下來,冷眼看著麵前的林墨。
她似與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她被家人寵的無法無天,目不識丁,女紅更是一竅不通,怎麼生個孩子突然變了,變得……
伶牙俐齒,條理清晰,處事果決。
林墨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輕笑提醒,“王爺是簽還是不簽,不簽你這心上人恐怕是活不久嘍。”
就在此時,楚王懷中林淩雪突然痛苦的哼了兩聲,那聲音虛弱溫柔,直讓人心頭髮軟。
鳳邑淩劍眉擰起,不情不願的將林淩雪放下,接過林墨遞來的筆,簽下了名。
他剛放下筆,見林墨將印泥遞到了他麵前,深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意,狠狠的按了手印。
他拿出錦帕擦掉手上印泥,看向林墨,“你現在可以救雪兒了嗎?”
他被人逼著簽和離書,這口氣都能為林淩雪嚥下,這點倒是讓林墨挺敬佩的。
她將和離書摺好收起來,對著放置病人的台子挑了挑眉,“將她放上去,趴著,我給人治病時不喜歡旁邊有人,還煩請王爺先出去。”
“不行!”鳳邑淩想都冇想就拒絕了,他纔不放心讓她與林淩雪單獨在一起。
這些日子林淩雪每日覺得胸悶氣短,心慌難耐,宮裡禦醫又都不太能確定林淩雪的病症。他每日看著林淩雪被病痛折磨,心中心疼不已。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剛好收到她送去的信,他才屈尊來她這個破醫館。
如今,讓他把林淩雪與她單獨放在一起,他怎麼能放心。
林墨想到的已經拿到了,心情還算不錯,也懶得與他計較,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她拿出剪刀將林淩雪後背腰部位置剪開,從藥箱找出手術刀消毒。
一看她拿刀,鳳邑淩鳳眸瞬間一寒,對著林墨喝道:“你要乾嘛?”
林墨淡淡瞥他一眼,她在工作時最討厭彆人打擾,當即把刀往藥箱裡一扔,“王爺若不出去,側妃這病我不醫了。”
鳳邑淩心中不快,冷冷看她片刻。想來她也不敢對林淩雪做什麼,當即甩袖轉身走出去。
在外間焦急等待的鳳邑淩眉頭蹙起,如今的林墨讓他覺得有些不認識了。
雖說他一直很厭惡林墨,以前也鮮少接觸,但卻知道她與以前不同了,就眼眸中那股讓人難以招架的淩厲之氣,就是之前的林墨冇有的。
若說以前的林墨傲慢的像個草包,現在的林墨倒有幾分武將之女的風範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所喜歡的,隻是如今和離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快。
想來應是被這個女人氣的。
他一直在想林墨的事情,就連裡間林淩雪痛苦哀嚎聲都冇有聽到。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裡間林墨給她縫好最後一針,收起工具,對著外間叫了聲,“好了。”
取針本來也不用動刀,但是林墨想給她留些記性。
她這一聲將鳳邑淩叫回了神,他快步走進了裡間,正要將她抱起來,林墨突然轉身對他道:“要趴著抱出去,不然扯到傷口就不好了。”
鳳邑淩看著趴在台上的林淩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林淩雪突然抬起蒼白的小臉,虛弱對著鳳邑淩道:“妾身自己可以走出去,王爺扶妾身下來好嗎?”
林墨冇有再多說話,本來她與他們的恩恩怨怨也說不清,如今和離書拿了,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鳳邑淩將林淩雪扶下來,牽扯到傷口的痛讓她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鳳邑淩心疼卻也無奈,隻能放輕動作扶著她緩步往外走。
身後林墨突然想到什麼,停下收東西的動作,對著鳳邑淩道:“診費三百兩,王爺記得夥計那付一下。”
“噗~”裡間的尹默司聽到這,實在是憋不住了,他這一笑竟一口口水嗆到了。
嗆到了就算了,還嗆得咳嗽不止,一咳嗽就扯的傷口痛,他又忍不住哀嚎。
聽到裡間有男人聲音傳出來,鳳邑淩心中怒火突然騰起,回頭看看向林墨的雙眼中好似能噴火。
他滿眼嫌惡的看著她,冷冽出聲,“你這個女人真是水性楊花,還未與本王和離就在這裡藏男人。”
“跟王爺有什麼關係?”林墨淡漠回他,緩緩勾起唇角,“我與王爺已經和離,我養個小白臉怎麼了?我不止要養一個小白臉,我之後還要養一群,又與你楚王有什麼關係?”
養小白臉?
尹默司剛止住的咳嗽,聽了這句話又一口口水嗆到,咳得他傷口都要崩開了。
“你……”鳳邑淩被她的話堵得無話可說,隻能厭惡的說了句,“不知檢點。”
說罷,扶著林淩雪走了出去,多一眼也不想看到林墨,再多留一會恐怕就要被氣得少幾年壽命。
“對了。”房中林墨聲音傳出,“楚王殿下記得將我的嫁妝派人送回將軍府,不然我可就找人去楚王府搬了。”
外麵的人冇有說話,林墨收拾好工具之後,伸了個懶腰。
今天有些疲憊,看來晚上要早點關門了。
明日要去城外師傅那裡去取手術用具,想到還冇有找到幫忙值班的大夫,林墨不由蹙了蹙眉。
她拿起一旁櫃子上的藥膏走進裡間,淡淡看了眼咳得一張臉通紅的尹默司,“上藥。”
若說昏迷時,她為了給他醫治給他脫光了,他倒是可以接受,畢竟那會他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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