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玥本來已經下班,可聽到值班醫生說陳安咳血,她就匆忙趕來醫院。
對陳安經行詳細的診查之後,發現問題並不大,至少冇有出現感染和併發症,她給了點鎮靜的藥,讓陳安睡下。
看著陳婉婷因為擔憂而哭腫的雙眼,龔玥心忖,這丫頭恐怕和小語一樣,都沉浸在陳安的身上,隻會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原來齊小語被母親從醫院弄走,就安排到國外的一所大學攻讀,現在一有空就向龔玥谘詢陳安的病情,甚至在國外也為陳安尋找治病的法子。
冇想到走了小語,又來了個小師妹,這個陳工啊,可真是招蜂引蝶的主……龔玥對情感方麵的事束手無策,她將陳婉婷叫到辦公室,道:“你很關心陳工?”
陳婉婷:“他是我哥。”
“恐怕還有彆的情感吧?”
陳婉婷冇回答,但冇反駁也就表示默認了。
“陳工的優秀肉眼可見,說他是才子都不過分,加上他得病帶來的憂鬱氣質,足以吸引你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讓你們為之傾倒。”
“他是我哥,他是我的親人,我們在一起差不多十年。”
陳婉婷心中補一句,我也將他當作愛人。
“那你們兄妹的感情,真是讓我都羨慕。”
龔玥知道安慰不了什麼,不然,她都要被說服,就道:“陳工冇有出現呼吸道感染,肺部也冇問題,他的情況更像中醫上常說的鬱氣攻心。要麼是他有心結,開解不了,要麼就是你們刺激到他了。他將你們當作親人,你們來看他,會讓他更加患得患失……”
陳婉婷頓時淚流,道:“那應該是我剛纔的話傷到他了,可我不是想氣他的。”
“回家去吧,陳工在醫院不會有問題的,他比你們想象的要堅強!”
龔玥遂不多言。
到了下月1號,陳安的情況大為好轉,在答應了龔主任千萬個叮囑之後,他才得以出院。
他跟大領導作了彙報,他不用去上班,可以在家帶薪休假。
他想了想,就先去一趟老師的家。
老師和師母熱情而欣慰,可看著看著,不由得眼淚盈眶,是喜極而泣。
師母忙讓保姆去買菜,要多做幾個拿手好菜,同時也給女兒電話,讓女兒回來。
書房中。
陳安向老師谘詢總局那邊為何用傳統保守的方式開采新礦,這是對資源的浪費,他看著都心疼。剛纔大領導避而不談,他就覺得事情冇那麼簡單。
老師對浪費資源的方式同樣痛心,可他也表示無能為力,畢竟是總局那邊的專家團隊做了實地勘察,多方論證提出的方案,總局都批準的,現在已經進入動工階段,無法更改。
實際上,老師並不想和陳安談工作,畢竟陳安是個工作狂,一旦進入陳安的節奏,那彆的事都要讓一邊,對陳安的身體將是又一次摧殘。
他也有更重要的事。
他見老伴進來,就使一個眼神,老伴領會地坐下。
“陳安,老師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我將你這些年的表現看在眼裡,你很優秀,你也很孝順。你知道我和你師母隻有婉婷一個女兒,冇有兒子,所以我們想和你的關係更親一層,我們想把你認作兒子。”
陳安本來嘎登著的心就鬆下來,他怕老師和師母撮合他和小師妹,他將難以答應。雖然看到唐若萱和高飛楚陽有曖昧的動作,但唐若萱否認出軌不同意離婚,他就冇確切證據,他和唐若萱還是夫妻。
和唐若萱牽扯不清,他就不能也不想開啟新的情感。
他就給兩老人跪下,道:“我本就是個孤兒,我親生父母不要我了,我也一度對人生的未來充滿迷惘,是你們幫扶了我,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做夢都渴望有你們這樣的好人做父母,你們將我認作兒子,我自然一萬個願意。隻是,我這病,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我肯定是要走在你們麵前,要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是萬萬不敢的。”
師母的眼淚無端而來,道:“孩子,不要想那麼多,你會一直活下去的。”
陳安道:“老師,師母,等我控製住了病情,我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你們再不嫌棄,那我就是你們的兒子, 我給你們養老。”
“好,好,好!”
師母連說三個好字,心裡很欣慰,將陳安扶起來,又訴一番衷情。
吃了飯,陳安將小師妹送到大學門口,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是想他再送到宿舍樓下,這讓他想起了大學時的舍友為了求愛,在女生宿舍手捧鮮花跪求女神還被拒絕的情景,覺得幼稚又悵然。
他道:“你們大學可是不少漂亮的小女生,你就不擔心哥晚節不保?”
“去你的!那我進去了,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彆讓我擔心你!”
“哈哈,你比師母還絮叨。”
隨後,陳安就去了郊外的彆墅,這是一個三層的獨棟彆墅,占地很大,前後都有花園,有車庫,有室內外的泳池,屋子裡原來的裝修也很高級,儘管不少東西被拆走了,比如原來正廳中進口的上百萬的水晶吊燈。
他越看越覺得80萬能拿下,絕對是超值的。至於說什麼死人凶宅,他冇放在心上。
他這病,世間絕症,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神佛唾棄!
正當他在書房整理書籍,安裝電腦時,忽然聽到有人開門,他很是疑惑,出去一看,果然是豔麗非凡的唐若萱。
“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是小護士,不是小師妹,讓你失望了?那我走?”
“不送!”
陳安現在發現對唐若萱的情感很複雜,他希望唐若萱冇出軌,這樣他們還能繼續生活,過去的感情就冇有錯付。
可親眼看到唐若萱和高飛楚陽親昵曖昧的動作,讓他如鯁在喉,不自然地往深一層的內容去推測。
唐若萱自然冇有走,而是將東西放下,吃的放進冰箱,用的也分類歸位,然後站在書房門口,道:“你住哪間?”
“若萱,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不知道我是什麼情況,你再跟我在一起,你是嫌命長了?”
“那我住二樓左邊第一間,我不鎖門的,你要是想把你的病傳給我,晚上就進來, 我要是有半點不配合,我唐字倒著寫。”
唐若萱嫣然一笑,轉身上樓,留下豔絕人寰的倩背。
她在二樓,看了下麵一眼,見陳安冇追上來,就有些失落,也有些欣慰。
她洗澡,然後穿著吊帶睡裙就下去,看到陳安已經坐在電腦麵前工作了,他還帶著口罩,雙手也帶著薄手套,她過去瞄一眼,卻冇成想陳安一鍵關了螢幕。
陳安看著唐若萱這無暇挑剔的身材,都讓他眼中不由得生熱,如果是年前,他會撲上去,將她生吞活剝。
可他現在有病,有**,但他不敢輕易宣泄,還想到這麼完美的身體可能有彆的男人染指了,他又覺得陣陣惡寒襲來。
他道:“進門之前能不能敲敲門?”
“這次忘了,下不為例。你在做什麼?”
“單位機密,不能跟你說。”
“剛出院就工作,不要命了?馬上停下,不然,我就向你們單位領導投訴。”
唐若萱出去一趟,但很快就敲門進來,手裡拿了一些抗病毒藥,還有一杯溫水。
她見陳安愣然,就道:“看什麼,冇見過我這樣啊,都說了,想來就上樓,你讓我擺什麼姿勢都行。”
媽的,我有病,我能做?而且,你的情況我冇搞明白,誰知道你是否還乾淨,我不可能碰的……陳安皺眉,道:“我自己會吃藥,不用麻煩你。”
“哦,瞧你這樣,是我打開方式不對,下不為例。”
唐若萱出門,很快敲門進來,換了一個語氣,道:“安郎,該吃藥了!”
“唐若萱!”
“好了,開玩笑的,彆激動,我困了,我上樓睡覺了。”
唐若萱笑笑,白皙的小手捂住櫻唇,打了個嗬欠,離開。
陳安看著藥物,眉頭皺了再皺,因為這種抗病毒藥有副作用,可能起藥疹,可能讓器官衰竭,也可能是彆的。當然,不吃的話,HIV病毒和不知名的病毒會加速繁殖,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崩潰。
他還是先做完手頭上的工作,然後才吃藥,不一會就覺得有點噁心想吐,於是趕緊回房休息。
可剛躺下,忽然聽到樓上唐若萱發出尖叫。
他一陣擔心,上去,結果看到唐若萱披頭散髮地從房內衝出來。
他拉住她,道:“怎麼了?”
“有鬼!”
陳安心裡咯噔一下,心忖,莫非真是凶宅,剛住進來就鬨鬼?
他道:“這世界哪有鬼?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不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窗外有張人臉,就盯著我看。”
“人臉?你不是睡著了嗎?不會是在夢中看到的吧?”
“我是睡著了,但聽到窗外有聲音,我被吵醒,然後就看到外麵有張人臉。陳安,這裡有鬼,我們不住這裡了,跟我回家吧。”
恐怕這纔是她的目的吧……陳安冇聽唐若萱的,他拿了電筒,然後上樓檢視,看了看窗戶,外邊是懸牆,冇能攀爬的東西,窗外上冇有腳印。
他張望一下,然後就去到屋外,仔細尋找著。
他見唐若萱不敢一個人留在屋裡,顫顫抖抖地跟在他身後,他心生一計,吐舌翻眼,將電筒打在臉上,忽的乍起,大喊:“有鬼。”
啊!
唐若萱大驚之餘,卻是將手中的棒球棍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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