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值黃昏,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河邊映照的一輪太陽光芒西射,無時無刻不在刺人眼膜,如夢如幻,好不真實。
透過樹梢,夕陽穿過葉縫,照射在水漪臉上,彷彿忘掉了一切煩惱。
前些時日,弱水宗舉辦了每年一度的流水之爭。
所謂流水之爭,便是全宗上下循跡境及以上境界的未至桃李年華的女弟子,依江而坐,共同感悟,試圖與流水劍劍靈——水劍靈產生共鳴。
因為水劍靈早在遠古時期就立下規矩,持劍之人必須是女修,至於緣由,眾說紛紜,有人說因為水劍靈也是女修,所以立下這規矩;也有人說水劍靈曾被男人傷過心,所以憎恨所有男修,孰是孰非各執一詞,漸漸也就冇人再去深究了。
流水之爭伊始,此刻感悟無關境界,無關功法,全憑機緣,正因如此,每年有不計其數的女修拜入弱水宗門下,隻為獲得參加流水之爭的資格。
與之對應,每年也有很多男修躍躍欲試,也想踏入弱水宗的大門,其中不乏想虛心求救,刻苦研習弱水術法之人,然而絕大多數是奔著弱水女修而來,有人來一飽眼福,有人來求個姻緣,也有許多世家子弟前來借修習之名行不軌之事,水漪回宗路上的些許麻煩便是因此而來。
眾所周知弱水宗美女如雲,修士間更有傳聞“弱水佳麗甲天下”。
感悟之際,幾乎所有修士都心存雜念:有人想借流水之力提升實力成為天之驕子,有人想從此一飛沖天受人仰慕,有人想攜流水嫁入大世家逆天改命。
唯獨水漪,心境如同一張白紙,亦如同一汪清泉,乾淨,澄澈,好似不屬於這個充滿腐臭味的世俗。
水漪雙眼微閉,調動周身靈氣,與他人的靈氣一同飛向懸於江上的流水,不曾想,流水好想可以透過靈氣,看出每個人的心理。
一道道靈氣還未觸及劍身,便迅速消散。
眾人搖頭歎息,還有女修心有不甘再次運氣衝向流水,結局可想而知,靈氣消散的速度更快。
此刻水漪的意識卻開始渙散,好像睡著了一般呆立不動。
就在宗主水寒心灰意冷,將要宣佈此次流水之爭就此結束之時,流水劍身發出淡淡微光,由弱到強,越來越耀眼,最後竟然化為一道長虹,徑首朝呆坐的水漪眉心處衝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隻見水漪眉心赫然出現一柄劍模樣的印記,幾息之間,逐漸暗淡消失。
待眾人回過神來,宗主水寒急速飛向水漪,一雙玉手搭在水漪肩頭瘋狂搖動,全然冇有了平日穩重端莊的模樣。
水漪被從恍惚中強製喚醒,此時還迷迷糊糊的。
“漪兒,快告訴本宗主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水寒急切地問道。
“漫步江畔流水聲,忘卻紛紛今古事。”
水漪低聲喃喃道,隨後又在水寒的懷裡昏睡過去。
水寒立刻將靈氣融入水漪雪白的肌體,檢查其身體狀況,得知其隻是陷入昏迷,才放下心來。
自此弱水宗宗主水寒正式宣佈,立水漪為本宗核心弟子,並收其為唯一關門弟子,由自己親自教導。
話音剛落,便扶著水漪化為一道長虹,急速飛往內殿休養。
於是水漪就稀裡糊塗得到了世人垂涎的流水劍,卻怎麼也無法凝聚劍身,更無法發揮其實力十之一二。
這次出行是水漪十幾載為數不多的單獨外出,隻因水漪在感悟中與弱水宗鎮宗之寶——流水劍產生共鳴,境界也藉此打破多年桎梏,從循跡邁入問道,其師父方纔放心,準許水漪單獨外出曆練,嘗試找到喚醒流水劍靈,凝聚劍身之法。
更何況水漪己經將踏江之法融會貫通,如若不敵也可安然逃離,想來也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不過此刻水漪必須回宗門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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