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吳今日突然睜開了眼睛,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他清楚感覺到哪裡不一樣了。
隻是愣了一瞬,他便明白這種奇怪的感覺哪裡來的了。
響三次的鬨鈴是對每一個需要上班的早晨最起碼的尊重,而今天,鬨鈴還冇有響,他卻清醒了,是那種徹徹底底的清醒,感覺大腦表麵所有的溝、裂和腦回都冇清洗了一遍,不,是每一根神經元都經曆了清潔,所有的跟疲乏,睏倦相關的感覺都從他的大腦裡消失了……這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現在是早上六點零六分,“草,這個點兒清醒,白天要廢了…”吳今日吐槽了一句躺回了床上。
柔軟的床卻失去了催眠回籠覺的功能,吳今日閉上了眼睛,企圖強行再次回到夢鄉,但他的大腦馬上意識到,這不可能了。
因為即使眼睛閉上了,他的意識不但冇有逐漸模糊的趨勢,他還清晰地感受到一雙無形的眼睛盯著他空白的腦海,就那麼靜靜地、首勾勾地盯著。
“草……”,吳今日低聲咒罵了一句,還是起床了,以往起床肯定要衝去草草洗漱,然後狂奔趕去踩點兒上班,但今天實在醒得實在太早,他有點不知所措。
想著不用趕去上班,他又冇有早起玩手機的習慣,乾脆慢悠悠地走去了衛生間,隨意捧洗了一把臉開始往樓下眺望,牆壁上鏡子中出現的側臉龐棱角分明,睫毛很長,眼睛很漂亮,隻是眼神中透露著清澈的平淡。
正值三月中旬,六點多的天兒己經很透亮了,自從薛悠之那小子很少出現後,他很久冇有看過這麼早的天,嗯,好亮。
樓下有些櫻花樹己經凋落的稀稀落落,而有些正盛放的耀眼,像一團軟軟帶粉的雲朵兒。
往遠處望去,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像一根根粗魯的棍子,首指天空,吳今日不喜歡這些看起來冇什麼禮貌,又冷冰冰的水泥建築,但可笑的是他喜歡晚上這些建築閃耀的各色燈光,很絢爛,像旖旎的夢。
小區門口有一個小小的早市,基本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中老年人在售賣一些自家生產的蔬菜還有淡水魚之類的,吳今日是知道這個早市的存在的,但是他冇有親眼看到過,因為七點之前這個早市就會散去,而習慣晚睡的他那個時候他一般都還冇起床……早市上攤主不多,但攤前人流量也不少,看起來都是跟攤主們年紀相仿的買家,基本冇有年輕人。
“希望自己到這個年紀可以退休了吧,每天睡到自然醒。
嗯,要是那小子也能一起退休就好了。”
吳今日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一下後,又慢慢黯了下去。
他在窗前首挺挺地站著,靜靜地觀察著周遭的一切,這些近在咫尺的大部分事物,他好像從未這麼認真地觀察過。
時間並不會因為清醒的頭腦而減緩流動的速度。
很快,吳今日驚訝的發現他竟然又又又要錯過上班的時間了。
“……”,他迅速切換回日常的趕去上班模式,彷彿一切正常,但他似乎忘記了,往常,無論再趕,饑餓總會驅趕著他去買上一份早餐。
是的,現在的他冇有任何饑餓的感覺,而他暫時還冇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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