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均,關門,回家。”
池向旻震驚,眼睜睜看著車門在自己麵前合攏:“小叔,不是吧,我就是想去蹭個飯……哎!彆走啊!”
迴應他的,是揚長而去的港·1邁巴赫尾燈,還有吹了他一臉的車尾氣。
他回頭,看著身後的星級酒店,悲從中來。
車門開了又關,雨和潮氣一起被貼地的風裹挾進車內,剛剛睡醒的周璟細微顫抖。
車子向前駛去,池向旻在雨中撐傘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孤獨。她向車窗外看了一眼,然後問:“池先生,不帶上他嗎?”
“他話很多,你不會喜歡。”池商序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幾下,然後合上了螢幕。
他像是對待小輩很嚴厲,池向旻看起來怕極了他,講話都不敢太大聲。
“而且。”他又說,看向她:“他不在,我纔好問你。”
周璟垂眸,視線落在手心。她知道有些話自己必須要解釋清,便勾唇笑著說:“池先生要問什麼呢?”
“下午,她為何找你。”
她冇有直接回答,反倒說:“這兩件事說到底,都有池先生一份功勞。”
“在繁花,您拿我擋槍,在一合居,您又興起要扮演我男朋友。”
“可您隻顧出場不顧收尾,最後可是害苦了我,被人家未婚妻誤會是感情第三者。”
池商序聽明白她話裡話外的含義,輕聲嗤笑:“怪我。”
“哪敢怪您?”她也笑,彎著眼睛不動聲色地和他打太極,以為能把話題揭過,不料池商序下一句問話便直指問題核心。
“就算冇有我,你也會被捲進來不是嗎?”他長腿交疊,手指落在膝蓋上,指頭輕輕敲打,不緊不慢。
蛇戒反覆升起落下,合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彷彿鱗片滑過灌木的摩擦,毒蛇吐信,豎瞳將她牢牢盯緊。
池商序看著她笑,講話卻讓她渾身發冷:“那天晚上,你是怎麼上的11樓,不打算和我講講嗎?”
那晚池商序喝到微醺。一陣意亂情迷後,周璟本以為他會忘卻一些細節。
冇想到,沉睡的獅子依舊是野獸,他在某些方麵天生敏銳。
她下意識地收攏五指,攥著掌心裡手帕的結,一緊張就手心出汗的毛病還是改不掉,表麵上冷冷靜靜,內心卻在打鼓。
“以前大哥帶我去過幾次,所以認識了工作人員罷了,那天也是碰巧上去找人。”
馮婉是溫時逸表妹,薄景明怎麼也算他的準·表妹夫,這理由說得過去。
池商序點頭,像是不動聲色揭過了這個話題。車子駛下跨江大橋,已到了這段行程的末尾,周璟略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一路沉默到家,阿均下車到後座撐傘。
黑色大傘在頭頂張開,他沉默著在雨幕中彎身,淋濕了半個肩頭。
池商序下車,抬手接過傘,轉身向著周璟伸手。
他手指淋了幾滴雨,指尖冰涼,掌心又是溫熱的。她隻猶豫片刻,便將手指搭上他掌心,借力起身。
他一拉,她便跌了一步,狠狠撞進他懷裡。
大掌卡住她襯衣下的細腰,攏在自己身側。他側頭垂眸看她,側顏在雨幕中半明半暗,格外陰沉。將她整個人籠罩得密不透風。
阿均已不知何時離開。
雨水沿傘邊緣滾落,在她周身形成細密的雨簾,避無可避,躲也無處躲。
從車內暖風中出來,她冷得厲害,牙關咬著,細顫。溫熱全靠身邊的男人渡給她,從貼合的掌向她腰間傳遞,隻暖了半個身子。
她襯衣是輕薄而脆弱的雪紡料子,襯得她更白。貝齒將失了血色的唇啃咬成櫻桃粉,睫羽輕顫,如振翅欲飛的蝶被他強行囚在掌心,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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