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後雖然不喜歡沈長寧,驕縱跋扈,可在自己麵前,她卻從來乖巧,甚至帶著討好。
可沈永安卻不一樣,總覺得彆人虧欠了她。
向來毫無忌憚,更是從不收斂。
她說:“若非你大晚上和陸南淮出去,叫人詬病猜忌,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楚皇後一席話,立馬就讓沈永安冷靜了下來。
是啊。
她是靠沈長寧活著得。
沈長寧風光,她才能風光。
沈長寧才華橫溢,她也才能豔絕天下。
她貪心地想要竊來沈長寧身上的一切,卻又嫉妒她因此而擁有的風光榮華。
“永安,你要記住,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來都是你的,你會踩著她的骨頭,成為全天底下最厲害最尊貴的姑娘。”
楚皇後語重心長地說著。
沈永安也冷靜了下來。
等到天劫降臨,那便是沈長寧的死期了。
沈永安每日都會在心中幻想,兩年後,她要用什麼法子去折磨沈長寧,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讓她被天下人唾罵,讓她遺臭萬年!
回了公主府後,沈長寧看著東陵被皇後砸破了的額頭,拿出一罐藥膏來就要給她抹上。
東陵一陣受寵若驚。
“公主,這藥膏金貴,奴婢原也冇受多嚴重的傷,等過幾日結痂掉了就好了。”
她不過是個奴婢,哪兒能讓公主殿下如此對待。
“坐好,彆動。”
沈長寧未曾聽進去,摳了一坨藥膏出來。
“公主……”
“本公主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東陵聽的,還是說給站在門口未曾進來的謝衍聽的。
但東陵隻能惴惴不安地坐著,感受著公主那柔軟的手在自己額頭上。
公主的手,好軟好香。
“站在門口作甚,當門神嗎?”
沈長寧望向門口的謝衍,語氣平靜。
夜色沉著,寒風股股地往屋子裡鑽。
吹的炭盆裡的火星子一陣劈裡啪啦響,猩紅的光在炭盆裡明明滅滅,捉摸不定。
“今日公主,該自己睡了。”
他不想和沈長寧睡一間屋子。
東陵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聽見這話,趕緊就溜了。
這是公主和謝世子之間的事兒,她這個當奴婢的可聽不得。
就算謝世子和公主睡到了一張床上,她也隻能裝瞎,當啥也冇看見。
沈長寧望瞭望外麵黑沉沉的天,殷紅水潤的唇輕抿:“可是……今晚會打雷。”
“公主怎知今晚會打雷?”
“你怎知本公主不知道今晚會打雷?”
謝衍:“……”
他不想和她說話,滿嘴歪理。
於是轉身就走,壓根兒不想理會沈長寧。
“阿衍,我怕打雷!”沈長寧在身後急切地喊著。
“若是害怕,且讓東陵來陪,謝衍身份卑賤,唯恐臟了公主,且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公主自重。”
謝衍未曾回頭,那聲音卻冷的嚇人。
沈長寧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自重?
他讓她自重?
回了房,謝衍關上門,後背靠在了木門上,一雙黑眸如深淵般可怕。
叫人膽寒。
“轟隆——”
一聲驚雷落下。
冬日裡少有雷天,更彆說是這麼大的雷了。
她怕雷,謝衍當然知道。
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謝衍都知道。
緊接著就是傾盆大雨狂瀉而下,夾雜著冰雹,咚咚咚地砸在屋頂上。
雷雨天下著冰雹,又是雨夾雪,這樣的天氣,屬實少見。
“阿衍……”
輕聲的呼喚,如同情人低喃,是沈長寧的聲音。
謝衍猛然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沉重的厲害,胸膛前是一片觸手可及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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