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那般高高在上的樣子,似在睥睨眾生。
“昨夜你為何要替了永安,在宮宴上出儘風頭,更是讓永安受儘了白眼和笑話?”
今日一早起來,陸南淮就聽見了府中奴仆們的議論。
其中不乏帶著對永安的嘲笑和羞辱。
認為她一個婢女,竟然也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可永安她本就應該是鳳凰啊,
她生來高貴,豈是眼前這個假貨可比的?
沈長寧笑了笑:“原來是替她出頭來了。”
她扶著謝衍往裡頭走。
“可是傷到哪兒了?”她的語氣很溫柔,謝衍搖了搖頭,低眉順眼,很是乖巧。
“多謝公主關心,我無甚大礙,隻是胸口發疼的厲害。”
沈長寧扶著他的手,才感受到他到底有多瘦,便是連手臂的骨頭,都顯得尤為清晰硌手。
“沈長寧,你在乾什麼?你竟然在關心這個賤奴?”
從一個蠻荒小國來的質子,不是賤奴是什麼?
無非也就那張臉長得好看了些,除此之,他謝衍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公主莫要為了我,傷了你與小公爺之間的感情。”
謝衍眸光微閃,似乎企圖站直身子,卻怎麼也站不穩。
“莫動,我既說過以後要護你,那便無人能傷你,阿衍,傷害你的人,都讓他死,好不好?”
她半是帶著誘哄,半是帶著淩厲的語氣,讓謝衍和陸南淮都同時愣住了。
彷彿眼前之人,早就不是他們曾經認識的那個長寧公主了。
“沈長寧,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陸南淮隻覺得沈長寧腦子進水了,以往她對自己總是言聽計從,怎的如今這般不聽話了。
尤其是看著謝衍那一副虛弱無力靠在沈長寧身上的樣子,他竟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便是日後沈長寧註定了是必死的路,可如今那也是他陸南淮的名義上的未婚妻,他絕不允許那般低賤的人去染指了沈長寧。
從前沈長寧在外人麵前囂張跋扈,可她那長公主的威儀卻在麵對陸南淮的時候蕩然無存。
一心都撲在了陸南淮的身上。
他上前伸手,粗魯的想要將謝衍從沈長寧身上拽下來,卻遭沈長寧一鞭揮在了手上,
她手中不知何時握了鞭子,落在他後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你也配用你的臟手來碰他?”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了謝衍。
謝衍瞳孔猛縮,少年突出的喉結滾動,而後抿唇,默默無言。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就讓陸南淮清醒了不少,更是讓他想起了前些天在大街上被她鞭打時的場景。
那種極儘羞辱的感覺,陸南淮這輩子都忘不掉。
曾幾何時,被那般羞辱的,隻有謝衍。
“陸南淮,本公主未曾允你進來,你擅闖公主府,是要造反嗎?”
陸南淮臉色劇變。
造反?
她竟會對自己說出這兩個字來。
“長寧,你……你何時竟變成這般了?”
陸南淮忍著手背上的疼痛,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問著。
剛剛那一鞭子,足夠讓他清醒了。
不管怎樣,在天劫冇有來臨之前,她都是大景最尊貴的長公主。
“變成哪般了?”沈長寧不屑嗤笑:“任你拿捏,叫你一個區區國公府的狗東西,也敢在本公主麵前亂吠,是嗎?”
“長寧!”
陸南淮揉了揉額頭,但依舊耐著性子,說:“先前你鞭打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我隻當是你的小脾氣,但昨夜宮宴,你不該搶了永安的風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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