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垂下眼眸,含糊道:“我愛看一些雜書,看得多了就記住了。”事實上,她隻是想多知道一些,好為營救表姐做準備。
周以安冇說什麼,但他第二天送來一架屏風,屏風上繡的是氣勢磅礴的大漠落日圖。
春蕪一看見就興奮的喊:“姑娘,這是您繡的那副,我記得。”
婉清使了幾個眼色都冇攔住這個傻姑娘,隻得端著茶盞裝作低頭品茶來躲避周以安的目光,畢竟養在將軍府的姑娘靠賣繡品攢銀子並不光彩。
周以安笑了:“這架屏風是去年我偶然得到,一直襬在我書房裡,我覺得頗為獨特壯麗,很適合你,冇想到竟是你繡的,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他不追究,婉清自不會主動交代,原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知到了晚上,周以安讓長順送來了兩箱綢緞、一箱毛皮及一千兩銀票。
原來他什麼都明白,隻是顧忌她的尊嚴冇有戳破。
周以安將婉清的話聽進去了,備了厚禮去拜訪在大武國、紮亞國與大昭國三國往來經商的人,這些商賈見周以安肯折節下士,便將心得經驗全部傾囊相授,周以安收穫頗豐,內心大定。
他不禁感歎:婉清於他為妾,猶如明珠蒙塵!
不過如今出征在即,多說無用,所思所想隻能等回來再辦。
周以安領兵出征當日,大太太出城相送,回來當晚發了低燒,將養了七八日方好。老太太每日裡吃齋唸佛,總要在祠堂裡呆一兩個時辰。婉清開始繡屏風,大件的東西耗費時間長,她繡著心靜。
婉清依舊住在無逸軒的後罩房裡,周以安曾提過讓她搬到後院住,婉清拒絕了,在這裡住著,春蕪和秋葵出入將軍府比在後院容易,便於婉清對繡坊和農莊的管理。
周以安走後,長安跟去伺候,留下的長順將書院佈局略作調整,他以身作則先從書房旁邊的耳房搬出去,住進了最前麵的倒座裡,又遣了六個魁梧的婆子住耳房,讓她們兩人一班分三班倒,一天十二個時辰把守在通往後罩房的角門處,禁止任何外男入內,他若有事稟告婉清,也是站在角門處請春蕪等人代為通傳。後罩房裡的女使全部交給秋葵管理,有頂撞不聽的,秋葵再去倒座裡尋他,他來訓斥處罰。
自此,無逸軒一分為二,以周以安的書房為界限,前麵的倒座裡住著以長順為首的小廝們,後麵後罩房裡住著婉清和十幾位女使,一應女使聽從秋葵吩咐,自是全部來伺候婉清的起居。
春蕪吃著小廚房新做的牛乳紅棗蒸糕:“想不到長順看著麵冷,實際卻心細妥帖,他這樣,全是為了姑娘您的名聲著想,這下咱們雖然冇有回後院,大公子不在,也不會有人說我們的閒話。”
“定是大公子吩咐的,大公子心裡有我們姑娘,自然事事為姑娘考慮。”秋葵奪走春蕪麵前的盤子:“彆吃了,你這段時間越來越胖了。”
春蕪不依:“冬天養膘防寒,你懂不懂?我到了春日便能瘦,你快還給我,牛乳紅棗蒸糕趁熱纔好吃,一會兒要涼了,快讓我吃完它。”
秋葵將牛乳紅棗蒸糕遞給守門的小丫頭,揪著眼巴巴看著的春蕪回內室,皺著眉頭說教:“少食多福,我是為你好。”
春蕪可憐巴巴的找婉清告狀:“姑娘,您看,秋葵近來越發愛訓人了。”她偷偷朝秋葵吐舌頭,小聲嘀咕道:“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火燒的也太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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