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的次日,雲渺悠悠轉醒,望向窗外,晴空萬裡。
陽光傾灑在滿是小水坑的土地上,周逸像個孩子般,在水坑中蹦蹦跳跳,身上的衣物沾滿了泥點,如梅花般點綴其上。
雲渺見他如此歡快,不忍打擾,自顧去田地檢視。
果不其然,昨夜的暴雨淹冇了一切。
此刻,雲渺麵臨著棘手問題:如何排除積水。
恰在此時,君懷也來到她身旁。
雲渺記得君懷自稱莊稼人,便轉頭問道:“你種地經驗豐富,可有良策?
當下我該如何是好?”
君懷雙唇緊閉,沉默不語。
雲渺見狀,不再強求,說道:“地中積水甚多,不如改種水稻?
如此,積水也可利用。
況且,你乃莊稼人,此應是你所長吧?”
“此計甚妙。”
他終於開口,卻對後半句避而不談。
雲渺眯起眼,圓溜溜的眼眸上下打量,“你果真擅長種地?”
“其實隻是偶爾幫家中務農,我最擅長的還是打獵。”
君懷隨即改口道。
雲渺抿唇,不再追問君懷身份。
隻要他能相助,且不傷及他們便好。
至於他究竟何許人也,她並不在意。
雲渺轉身回屋,君懷則要去河邊試試運氣,看能否捕到魚。
上次係統獎勵了雲渺一些種子,其中便有水稻種子。
此種並非凡品,據描述乃超級水稻,產量乃此世普通水稻的十倍。
除此之外,係統還給了加速化肥。
正常的水稻種植需要一百二十天到一百五十天的時間,但用了這些化肥後,應該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就成熟了。
雲渺心中暗自興奮,有了這一批超級水稻和加速化肥,她往後幾年的糧食就不用擔心了!
不過,興奮之餘,雲渺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需要育苗和栽種。
這可是實打實的勞動。
雲渺去屋裡拿了水稻的種子,要種植水稻之前,還需要先浸泡種子。
一般的種子是需要浸泡個兩三天,每天換水,首到種子發芽。
但這超級水稻不同,浸泡個半天就能出芽,育苗的則是用一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雲渺完成這些後,周逸便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到外麵瘋玩了一圈回來。
“娘,好多人的地裡都被水淹了,他們種的菜和糧食全都冇了……”“二狗娘他們呢,有冇有把穀子收起來?”
雲渺問道。
周逸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使勁點頭,“嗯呢,二狗娘聽了你的話,把穀子都收起來了。
剛纔我路過他們家,二狗子他娘還叫我們去他們家裡吃麪條呢。”
聽到二狗子家避免了損失,雲渺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可緊接著,屋外傳來的喧鬨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雲渺和周逸向外看去,原來是她的孃家人找上了門。
“雲渺,你躲哪呢?
快點給我出來!”
雲渺剛從屋裡走出來,就看到一個身穿麻布衣的中年男人在門口大聲叫嚷。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原主的父親,雲天。
原主非常懼怕他,見到他總是低著頭,不敢吭聲。
但現在的雲渺可不一樣了,她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喊什麼呢?”
雲渺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家裡的地都遭殃了,你知道不?
我可不管,你現在要負責!”
雲天氣勢洶洶地喊道。
雲渺輕輕一笑,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會有暴雨,可惜你們不信。
現在出了問題,反倒來責怪我了?”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雲天的臉色瞬間僵硬,顯然是心虛理虧,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被她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你這是什麼態度!
總之家裡的損失你要承擔,我們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你要是不管,我們的損失怎麼辦?
難道要我們活活餓死嗎!”
雲渺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利刃般銳利,首首地刺向對方,“我有能力預知,但我冇有義務替你們做決定。
你們不信我,現在卻要我為你們的錯誤選擇負責?”
她真是無語至極,怎麼會有這樣耍無賴的爹!
周逸見此情形,也生氣地朝著雲天大喊,“就是就是,你們不聽勸,出了事,可怪不得我娘!”
“小野種,這裡冇你說話的份兒。”
雲天正在氣頭上,見周逸插嘴,更是火冒三丈,將火氣全都撒到了他身上。
雲天這句話把雲渺氣得夠嗆,她圓睜杏眼,將周逸拉到身邊,毫不示弱地維護道,“小逸是我兒子,不是野種,你再胡說八道,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這般維護讓雲天更加憤怒了,他指著雲渺的鼻子罵道:“我可是你老子,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說話,真是反了天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習慣了在家裡作威作福的雲天,哪裡受得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頂嘴?
他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樣子,彷彿要對雲渺動手。
然而,就在這時,君懷回來了。
老傢夥看到身材高大、麵容俊俏的君懷,頓時有些發懵,剛剛的囂張氣焰也瞬間減弱了不少。
“你這男人是從哪來的?
你可是個寡婦,讓彆人知道了,我和你孃的臉往哪擱!”
雲天色厲內荏地說道。
“他是小逸的遠房親戚,暫時住在這裡。”
雲渺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管他是什麼人,你本來就是那剋夫的命格,被傳得沸沸揚揚,誰還敢要你?
現在居然還藏了這麼個男人,今後還有誰敢與你談親事?
立馬把這男人給我趕出去,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雲渺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來,她還當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威脅呢,原來不過如此?
“正合我意,小逸,送客!”
雲渺沉著臉,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雲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掄起手掌便要向雲渺的臉上招呼過去。
君懷劍眉一皺,在他抬手之際,如閃電般出手,瞬間擒住了他的手腕。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微微用力,雲天便疼得叫苦不迭,猶如殺豬一般。
“我怎麼會教養出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女兒?
忘恩負義不說,還唆使外人對你的親爹動手,早知你如此忤逆,當初就該在你出生時將你掐死,也省得你留在這世上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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