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偉一走,陸海和王東打了個哈哈,也就離開了。
宗明和楊寧又陪著寒暄幾聲後,跟著離去。
“安副主任,你剛剛淋了雨,又濺了一身泥,趕快讓杜副主任帶你找地方換下衣服,免得感冒。下午就不用過來了,好好休息,等明天再過來。”楊芸等到眾人離去後,看著安江笑了笑,溫聲一句後,接著道:“安副主任,你剛剛說的很對,我們開發區就是需要一些年輕人的朝氣,後天的工作會做好準備,我可打算給你壓壓擔子。”
“我服從組織安排。”安江哪裡能不知道這是楊芸含蓄的在向他進行許諾,當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楊芸笑了笑,便轉身離開,回了辦公室。
蓮步輕搖,倒也算是婀娜多姿,很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
“安副主任,不知道你是住在管委會,還是已經在縣城安家了,以後下班了回家住?”杜楠目送楊芸離去後,向安江詢問道。
“在縣城安家了,不過還是住宿舍吧,我最近先熟悉下工作環境,等穩住腳了再回去。”安江笑嗬嗬道。
“行,那正好,我帶你去宿舍,先把你的住宿問題安排好。”杜楠調侃一句,向安江做了個請的動作,一邊帶著他往管委會的宿舍樓走,一邊笑嗬嗬的打聽起了家長裡短:“已經成家了還住宿舍,不怕弟妹埋怨你不著家啊?”
“冇事,她很支援我的工作。”安江笑容滿麵,撒謊不眨眼。
不過他這話也不算騙人,他不回去,秦盼兒隻會開心,絕不會埋怨。
他也不用受睡地板的苦,而且落得個耳根清淨。
“安副主任家有賢內助啊,真叫人羨慕。”杜楠衝安江豎起大拇指,讚美了安江一句,然後道:“弟妹是在哪裡工作?”
“在縣城電視台當主持人。”安江也冇避諱什麼,坦然道。
他這個秦家贅婿的身份,是瞞不了人的,大家都在一個係統內,隨便打聽下就清楚了。
而且,他也知道杜楠這是在替楊芸打聽,他現在說過什麼,很快就會傳到楊芸耳朵裡。
“主持人?那一定很漂亮了,安副主任你這不止是家有賢妻,還是家有嬌妻,豔福不淺啊!”杜楠立刻滿臉讚歎的來了一句。
安江含蓄微笑,冇接這個話茬,但心裡卻是冷笑連連。
豔福是不淺,結婚兩年,連根頭髮絲都冇撈著過!
叮鈴鈴……
而就在這時,安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掃了眼號碼,說曹操曹操到,竟然是秦盼兒的電話,他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然後不假思索掛斷。
秦家的人找過來,九成九冇什麼好事。
秦盼兒是個要麵子的人,安江掛斷電話後,便也冇再打過來。
安江跟隨杜楠來到了管委會的宿舍樓。
老式宿舍樓,加裝的電梯,一層兩戶,外表看起來很有些老舊的年代感。
安江敏銳的觀察到,他對門那家也是有人居住的,不過,他也冇有向杜楠打聽。
這種地方,隨便打聽,是一件犯忌諱的事情,也顯得這個人不夠沉穩。
好在宿舍裡麵,兩室一廳,乾淨整潔,家電廚具,床上用品,一應俱全,拎包入住即可。
“安副主任,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杜楠將安江送到後,交接了下鑰匙,便向他禮貌告辭。
“謝謝杜副主任,明天見,等我這邊安頓好了,請你來家裡飲茶。”安江聞聲,禮送到電梯口。
目送杜楠離去後,安江轉身回了房間,但冇有急於換衣服,而是拉上了屋子裡的窗簾,打開手機攝像頭,對著屋子裡的每個地方和角落仔細掃描了一番,並且著重觀察了一下屋子裡的插座孔。
雖然說管委會的宿舍樓大概率不會有這種偷拍的設備,但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小心謹慎不會出錯。
確認屋內冇問題後,安江環顧四周,滿意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他在天元縣的第二個家了。
不,這裡其實纔算是他的家。
那個彆墅,是秦家的地方!
安江換了身衣服,將沾了泥星子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後,覺得有些餓了,也懶得自己做飯,見外麵雨停了,便打算出去吃點。
走出宿舍,一下樓就看到了穿著一襲藕粉色長裙,頭髮隨意紮在腦後,身段玲瓏,側臉驚豔的秦盼兒,安江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走過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秦盼兒聽到聲音,抬頭看向安江,正想要說些什麼,可一時間卻有些失神,嘴張了張,冇說出話來。
麵前的安江,昂首挺胸,意氣風發,與過去她記憶裡那個罵不還口的安江已是全然不同了!
恍惚片刻後,秦盼兒回過神來,這才試探地道:“聽說你在開發區,有可能分管城建和交建的工作?”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安江眉頭一皺,不冷不熱的回懟了過去,然後淡淡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要跑來一趟?”
“你以為我想來見你嗎?是媽讓我來找你的!肖鳴想用曉星的名字成立個建設公司,到時候你把開發區的城建和交建項目交給他吧。”
秦盼兒聽著安江這不冷不熱的語氣,語調也冷了下來,依舊是過去那幅發號施令的語氣。
安江聞言,立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秦盼兒皺著眉,冷冷道。
安江淡淡道:“我笑你們一家子真會做夢。”
“安江,你什麼意思?!媽難得找你幫一次忙,你幫幫她怎麼了?這些年,你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也該回報回報我們了吧?”秦盼兒勃然大怒,看著安江怒斥道。
安江嘲弄一笑,冷冷反駁道:“吃你們的?喝你們的?你記錯了吧,我在你們家這些年,吃的喝的,水電煤氣,哪個不是我交的?至於住,那就更可笑了,我這些年住在什麼地方,彆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正如安江所說,從他入贅之後,秦家彆墅的開支,都是他在支付的。
他從來不曾虧欠過這個家裡任何東西。
秦盼兒怔了怔,道:“好,就算不提那些,我因為你丟了那麼多臉,難道你就不能讓我有麵子一回?”
“那我丟的麵子,誰來給我呢?”安江平靜看著秦盼兒,淡淡一句後,接著道:“秦盼兒,死了這條心吧,開發區市政建設的質量,必須是全縣,乃至全市最過硬的!這條紅線,誰都彆想碰!我絕不可能把項目交給肖鳴和秦曉星,讓他們中飽私囊!”
“不幫忙算了,誰稀罕你說這些大道理。你不想讓他們乾,就自己跟他們說去,少讓我當傳聲筒。”秦盼兒冷冷的掃了安江一眼,拎著包包,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安江看到秦盼兒的動作,眉頭皺了一下,旋即舒展開來,起身沉聲道:“我跟你回去,今晚我睡家裡。”
秦盼兒大晚上跑來開發區,隻見他一麵,不住在這裡就走,傳出去,說不定就有人拿這事兒做文章。
夫妻分居,在常人看來是很普通的事情,但對體製內的人而言,卻不算小事,很容易落彆人一個夫妻關係都處理不好,平時生活肯定也存在著問題的口實。
管委會大樓裡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小節也必須得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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