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不在,被人調走我也毫不知情,我覺得我這個兼任的組織委員不稱職,還是讓更有能力的同誌來擔任,為趙書記分憂吧。”林夕月冷聲道。
趙剛頓時皺起了眉頭。
身為官場的老油條,他哪裡聽不出來林夕月話裡有話,分明是在暗指有人獨斷專行,不經過組織程式,隨意調動人員。
“林書記,這事我確實不知情,也不是我安排的,你分管組織工作,我等會去瞭解下情況,肯定給你個交代。”趙剛認真說道。
“趙書記嚴重了,你纔是書記,不用給我交代,隻是冇走組織流程,不符合規定,調動肯定是無效的。”林夕月著重強調道。
鄉鎮管理比較混亂,在方水鄉這種偏遠的地方,領導的話可比製度更有用,可林夕月搬出組織流程,顯然表明瞭自己態度。
“人我已經讓小孫去接了,接回來,怎麼安排,全聽趙書記的。”
林夕月也不再囉嗦,說完直接走出了趙剛的辦公室。
她一走,趙剛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拿電話打給孫小磊詢問情況。
等弄清楚後,趙剛冷哼道:“李浩天,你這手伸得也太長了,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小孫,人家陸浩好歹是縣裡調來的,還是985大學生,你把人接回來以後,再給扶貧辦加個副主任,就讓陸浩當,就說是我決定的。”
趙剛再次給孫小磊打去電話,交代了一番。
書記管帽子,鄉長管錢袋子,平常大家都會有默契,儘量不互相拆台。
可這次,身為鄉長的李浩天冇跟他打招呼就調動陸浩,著實觸碰了趙剛的底線。
現在趙剛這麼做,就是為了變相噁心一下李浩天,讓對方手不要伸得太長,藉此告訴李浩天,他纔是一把手。
至於扶貧辦副主任,本身就冇這個職位,是鄉鎮自己添的,再多一位,也就是趙剛一句話的事,他可不想為了這點事得罪林夕月這個神秘女人。
另一頭,鄉中學。
孫小磊掛斷電話,急忙把趙剛的話告訴了陸浩。
陸浩聽說已經驚動了黨委書記,還讓他回去當副主任,知道自己該見好就收了,便順著台階答應了孫小磊跟他回去。
很快,陸浩再次走進了扶貧辦。
大家都在辦公,就連牛大山翹在桌上的腳,抽菸的姿勢都冇有變。
看到陸浩又走了進來,所有人都驚訝無比。
牛大山神色一凜,冷哼道:“你怎麼又回來了?給我滾出去!”
陸浩笑了笑,也不說話。
下一秒,孫小磊走進來說道:“牛大山,陸浩已經被調回扶貧辦了。”
“什麼?調回來了?誰調回來的?鄉長親自下令把人調走的,你有什麼權利讓他回來。”牛大山一拍桌子大聲質問道。
“我冇權利,但趙書記有,你有意見,去趙書記辦公室拍桌子啊,在我麵前橫什麼!”孫小磊回懟了一句。
牛大山以前就是村子裡的流氓,靠壓迫村民當上了村乾部。
當時體製內管理比較寬鬆,他又巴結上鄉長,一來二去混進了鄉政府。
後來國家開始搞脫貧,牛大山又靠著鄉長的關係,成了扶貧辦的副主任。
仗著背後有鄉長撐腰,牛大山在鄉政府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孫小磊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如今趙剛親自下了令,孫小磊更是絲毫冇給牛大山留麵子。
牛大山聽到趙剛都插手了,頓時臉色漲紅,也冇敢再反擊。
“對了,從現在起,陸浩也是扶貧辦副主任。”臨走前,孫小磊還不忘宣佈。
他話剛說完,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是一驚。
“他?副主任?你逗我呢?”牛大山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
“是不是逗你,等下你看檔案。”
孫小磊很滿意牛大山的反應,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扶貧辦。
牛大山的臉色紅白變換,比吃了屎都難看。
“牛副主任,不好意思啊,我又回來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說我要是能再回來,你就跟我姓,你打算什麼時候改成陸大山啊。”陸浩一臉笑意道。
牛大山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道:“你……你給我等著。”
隨後,大步朝外麵走去,
陸浩再次回來,還搖身變成了副主任,和他平起平坐,牛大山感覺自己的臉都丟儘了,扶貧辦的人指不定怎麼笑話他呢。
果然,牛大山剛走,扶貧辦的人就大笑起來。
“他估計去找鄉長了。”
“肯定是,小孩子一捱打就回家找他爹告狀。”
扶貧辦的人也都感覺很解氣,顯然平時都冇少被牛大山壓迫。
這時,宋波也走進了辦公室,看到陸浩後,立馬笑臉如花道:“小陸啊,既然回來了,就趕緊投入到扶貧工作吧。”
“先跟同事認真整理一下扶貧的資金往來和檔案吧,咱們扶貧辦少了你可不行,我很看好你。”
一把手趙剛都親自插手了陸浩的事,宋波當然也得來拉攏一番。
麵對他的惺惺作態,陸浩心裡彆提多厭惡了,但還是客套道:“宋主任說笑了,地球冇了誰都能轉,我會把工作做好的。”
宋波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親密地拍了拍陸浩的肩膀,叮囑他要好好乾。
盯著宋波離去的背影,陸浩不禁心中冷笑。
從牛大山接二連三打擊他,宋波隻是在中間和稀泥的時候,陸浩就知道宋波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惡,更難提防,所以宋波不管說什麼,他一個字不信。
樓上,鄉長辦公室。
步入中年的李浩天聽完牛大山告狀後,臉上立刻泛起了冷意。
“我想整那小子,趙剛就故意把人調回來,還特意加個副主任名頭給那小子,這是想藉機敲打我,報複我插手人事啊。”
“冇錯,鄉長,這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咱們要是不采取點什麼措施,趙書記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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