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微抬了下手,“起來吧,你是紅綃的娘,夫家姓什麼?”
婆子從地上爬起來,垂手低頭回話:“姑娘不嫌棄,喚老奴一聲陳婆子就是,老奴如今就在二門處當差。”
陳婆子原是老夫人院裡的二等婆子,不說養尊處優,也是有小丫鬟伺候著的,轉頭老夫人過世,就被髮配去了二門,她心裡早就不滿了。
之前女兒去討好大姑娘,她就不怎麼讚同,大姑娘深受侯爺夫人寵愛,身邊自來不缺使喚的人。
倒是二姑娘剛剛回府,一切都還不熟悉,正是她們上位的好機會,再說都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再不受寵前程也不會太差。
雖然過程有些出入,好在現在還是順了她的意。
紅綃湊上前低聲對江善說道:“齊嬤嬤和她慣常接觸的幾個小丫鬟,奴婢也都讓人看守起來了。”
“你做的不錯。”江善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紅綃性子活泛,且有些勢利眼,曆來是她不喜的,但現在流春養病,珍珠又太過憨直,到底不如紅綃考慮的周全。
得了姑孃的誇獎,紅綃心裡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半彎起腰伺候她穿好鞋襪,從榻上起來。
江善目光沉靜地看著陳婆子,沉聲向她保證道:“這次事情過後,我會向夫人要了你們來望舒院當差。”
陳婆子聽見這話,當即大喜回道:“多謝姑娘,老奴一定對姑娘唯命是從,絕不敢有絲毫二心。”
雖然決定投靠二姑娘,她心裡也不是冇有擔心,得罪了大姑娘她們後麵隻怕得吃些苦頭,現在好了,能去望舒院當差,她們也冇了後顧之憂。
陳婆子叫來的人,有她的三個嫂子和兩個私交甚好的婆子,除了她自己外,其他五人都是做慣了粗活的,搬箱抬櫃不在話下,手上很有一把子力氣。
這正好是江善需要的,她掃了眼廊下膀大腰圓的婆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帶著她們去了絳雲院。
朝陽初升,大姑娘剛請了安回來,一時半會不會再出門,絳雲院守門的兩個婆子就靠在門後牆上,一人捧著一把瓜子,旁邊還擺著一碟果子,和兩盞冒著熱氣的茶水。
兩人湊得很近,嘰裡咕嚕地說著話,臉上神情很是微妙,許是說得太入神,都冇注意到身後的院門正被人一點點推開。
等麵向門口的婆子察覺氣氛有異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麵無表情的江善,和她身後凶神惡煞的丫鬟婆子。
她嚇得一聲驚呼,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另一個婆子不明所以地回過身,待看清身後的人時,臉色立即一白,下意識就要上去關門。
隻是還不等她動作,陳婆子將手上的大門徹底推開,不屑地睨了兩人一眼,轉頭對江善討好笑道:“二姑娘快請進。”
守門的兩個婆子頓時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兩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小心翼翼走上前詢問道:“二姑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不如讓奴婢們先去通傳一聲?”
江善目不斜視地從兩人身邊走過,眼看她就要往裡麵走去,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鼓足勇氣擋在了前麵。
根本不用江善吩咐,陳婆子和她的兩個嫂子就將兩婆子扯到了一旁,順便不忘進行一番友好的肢體‘交流’。
兩個婆子疼的嘶嘶倒吸冷氣,捂著被掐的生疼的地方,縮在一邊再不敢上去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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