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柱說到這,看王燦有話想說,就突然大聲說道:“至於地和房子,是,我們是幫你賣了。但是這錢我們在你十歲那年,就還你了的。我還記得總共有七十八兩,其中五錠十兩的,剩下五兩的四錠,二兩的四錠。你拿到錢後,我們也不知道你自己藏哪。今天你這樣不僅不承認我們對你的養恩,還反咬一口,實在讓人心寒。”
說到這,趙大柱好像一下子卸了精神氣,人也在那瞬間蒼老了下來似的,扶著楊大花,啞著嗓子說:“大花,我們走吧,這孩子就當冇養過。誰能想到掏心挖肺的結果,卻是養不熟。哎,終究不是親生的!”
楊大花跟趙大柱多年夫妻,聽到他這,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隻見她眼眶含淚看向王燦,聲音略帶哽咽道:“你不回去就不回去,何必這樣汙衊我?不管怎麼說,我這當姨的,自認問心無愧,我對得起天地,對得起你娘。至於你說我讓你嫁劉冬生這事,是,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定這門親事。隻是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們家是那種情況啊,要知道,我能給你定?李氏這事,要不是李家人過來鬨,咱們村裡誰能知道?你既然不樂意,又這麼仇恨我們,那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往來了,你的親事,我會回去幫你退了!”
說完這話,她淚水簌簌往下落,之後頭也不回,跟著趙大柱往回走。
不知道為什麼,那背影給人感覺,格外淒涼!
周圍的人之前聽王燦說的時候,覺得楊大花一家真不是人,心肝可真黑。
隻是到了此刻,他們也分不清,到底誰的話是真的。
看楊大花兩口子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作假,好像是真的被傷透了心。
楊大花的大兒媳婦見公婆就這樣走了,頓時驚覺這中間有貓膩。
她嫁到趙家兩年,對他們的秉性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本來氣勢洶洶過來準備將人帶回去嫁人,結果前後兩刻鐘都冇有就走人,還說什麼回去退親之類的。
可見王燦說的話是真的。
不然之前要願意退錢,那他們又何必跑這一趟?
李媛看著她奶一臉若有所想,而周圍的村民則是看向王燦的目光都帶著些懷疑,就用力地鼓掌拍手,大聲道:“趙叔這戲唱得可真好!避重就輕不正麵回答燦孃的話,轉移話題倒是一把好手。既然你承認了拿了燦孃的錢就好,燦娘跟我說過,她娘給你們的錢,就是你們的,當這八年來你們的撫養費。至於你在她十歲那年,就給了七十八兩這事,還有待商榷。”
她說著,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圍過來的馬氏淩氏和柳眉等人,說道:“麻煩大伯孃你們把人幫我攔住,今日這事不說清楚就不準走,否則咱們下午公堂上見!我接下來還要跟燦娘一起合夥去城裡擺攤賣麵,容不得你們貪了她的家財,還要給她扣上一頂白眼狼的帽子。”
本來李家坳的人,對於李媛一臉怒色地出聲,還有些納悶。
這會兒聽到她說要和這叫王燦的姑娘一起擺攤,頓時也就明白了她的顧慮。
姑孃家,或者說做生意的人,聲譽很很重要。
這王姑娘要真成了她這姨嘴裡的這種人,她擺攤賣吃的,誰還願意去?
哪怕是做得再好吃,大夥兒也得考慮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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